“怎么,楚王这是不乐意出这安抚费了?”
顷洛收起手,甩掉可怜相,一脸不悦道:“我现在毕竟是东陵国唯一的煞王妃,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妹,怎么……这身份还不足区区十万两?”
身份,又是身份!
顷芙暗恨,如果顷洛不是煞王妃,没有国公府做依仗,她还能得意什么?这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早就被人就地正法了。
她不甘,转头看了看泠天易。只见此时的泠天易面色青黑,显然也是被气急了。
他要怎么回答?说顷洛的身份不值这个价,他不给!现在,东陵皇就在他的身边,他这岂不是在说皇室的身份不值一文?
“行!只要皇婶高兴就好。”
泠天易说的那是一个荡气回肠,从那语气中让人感觉到他好似自己生生被人活砍了一般。要知道,上次在景宣拍卖场上,为了那龙血草,泠天易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更是花了大代价。再加上上上下下都要打点,花出去的钱就如流水般。
楚王府现在的生活可以算的上捉襟见肘,可是,如今更是雪上加霜,顷洛这个贱人又来讹诈他。他发誓,今天他所付出的,来日定要整个国公府回报。
“还是楚王殿下深明大义,身为“皇婶”的我很是欣慰。”顷洛转头,屈膝行了一礼,“今日皇上就是见证人,还请皇上监督啊。毕竟臣妇现在穷的很,还请楚王殿下一周内将银两送到煞王府。”
说罢不管身后人的反应如何,顷洛心情愉悦地大踏步离开。
“父皇!”泠天易不甘,欲对东陵皇说些什么。
“别说了,这钱你就出了吧!不够,来国库凑一点。”感动于泠天易为了送龙血草给他,花了不小代价,东陵皇还是比较心疼这个儿子。
既然不能明面上帮着自家儿子对付顷洛,那就暗地给点钱,也好安抚安抚泠天易。他双眼微眯,看向那渐渐消失在殿门外的红衣背影。
顷安华那老小子还真是幸运,有这样一个会赚钱的孙女。看来,之前听到顷洛纨绔,无所成的传言,他还得意了很久。可如今看来,十有八九人家这是将计就计。
“父皇……”
……
一出大殿,顷洛顿觉浑身舒爽。看着那干净到没有一丝杂物的大殿广场,顷洛觉得自己的心胸也跟着开阔了不少。长期面对着顷芙和泠天易这样的人,她都觉的自己快变成神经质了。
正当顷洛转身走向皇后寝宫凤仪殿之时,一道微风拂过,不多时,一股独属于青竹的暗香味飘散在这一方天地,紧接着,一道如诗如画的白色身影向她的方向走来。
来者一身白袍,长发披散而下,落至脚踝,随风飘飘。那人眉眼清澈,似含水,散发着无尽的温柔,腰间的两个白色玉佩相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叮叮响声。
他仿若天边谪仙一般,闲庭阔步,飘然而至。
没有过多的眼神,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一句问好,他淡定的地和她擦身而过。好似在他的眼中,这世间万物都无法入得他的眼。
空气中那青竹的暗香,经久不去,醉了多少人的心。这是顷洛平生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之下,只凭借着第一眼,对一个男人产生好感。
兴许是上一世的她长期穿梭在血雨腥风之中,再加上,现在身边有煞王那样一个没有感情的面瘫,唯有这样如清风般的男人才能给顷洛那暗淡的人生带来一些色彩。
“小姐,小姐!“月落出声呼唤,面上却是尴尬。
“啊?”顷洛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看着那白色背影,她问道:“此人是何人?”
“主子,是当朝国师君清。”蓝玉的眼中亦是闪闪发光,这样的男子,的确是世间少有,他仿佛是那真正的让人敬仰的神一般的存在。
“哦?国师啊!”顷洛的叹气道:“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怎么会给这小小的东陵国当国师,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这也和她无关了。
……
端庄大气的凤仪殿内。
“侄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顷洛颔首,对着上首的尊贵女人行礼道,“此次,侄女大婚,正是来跟皇后娘娘问好的。”
“行了行了。”顷英英笑着走下位,拉住顷洛的手,故作责怪姿态,“算了吧!就你还装矜持,这是做什么?以前我可没见过你正经地叫过我皇后娘娘,更没有给我行过这么大的一个礼。如今你成婚了,换了个身份,你我倒是显地生份了。”
“皇后娘娘,以前是侄女不懂事,这才罔顾了礼法。如今侄女长大了,并且已是煞王妃,自是要郑重一些。侄女万万不敢忽视礼法,失了体统。”
对于顷英英,这具身体的姑姑,顷洛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在她的记忆之中,她见到这个姑姑的次数并不多。即便是不多,但是每次,顷英英都会给原主带去稀奇的玩意,对原主更是百般纵容疼爱,这让原主很是喜欢这个亲姑姑。
但是,顷洛又怎会不知,身为皇后,必是先是国,再是家。有谁能肯定这皇后对待自己就是没有私心的?在一切没有明朗之前,除了国公侯,月落和蓝玉,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这也是顷洛自己的为人处事原则,她讨厌在付出一切之后,才悲催地发现自己被戏耍。
她已经历过一次,绝不想再来第二次。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