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成婚,等死?

被开垦出来的药院之内,灵花灵草抖了抖。黑炭圆圆滚滚的身体跳了跳,“主人这是发疯了?”长叹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继续给灵花灵草浇水。

昏迷在床的白虎似是被惊醒,皱了皱眉,挤着白色虎身,探进麒麟的怀中,寻找安慰。

麒麟亦是被顷洛的大吼声下了一大跳,却依旧警醒,丝毫没有忽视某只大猫的吃豆腐行为。

“啪”,重重一掌扇在白虎的脸上,“你娘的,敢吃老娘的豆腐!”

森林深处,无鸟,所以没有鸟惊飞,不过有雀,五彩神雀,从睡梦中苏醒,大叫:“女主人这是发疯了?”

无人应答,五彩神雀觉得无趣,上下扑着两个翅膀,落在最高处的枝桠上。

它看向森林最深处,眼神之中闪现出一抹担忧之色,“男主人啊,你可要挺过去啊!”

大吼一声之后,顷洛只剩无奈。毕竟自家男人造成的这一切,她找谁说理去?

环顾四周,找遍每一处,顷洛都没有找到玄苍的身影!找着找着,直到停步在森林入口处。

无数的参天大树,构成一片茂密繁盛的森林,里面有花有草,唯独没有活的动物!不对,还有一只五彩神雀的。

“小彩!”她将手放在唇边,圈起嘴唇,清丽优雅的曲调抑扬顿挫,如长翅的鸟儿飞便每一角落。不多时,一道五彩光芒自森林最深处飞来。定睛一看,赫然五彩神雀。

五彩羽毛,熠熠生辉,扑腾着的双翅,每一次上下扑打,带出点点五彩逛店,似天边最美的星辰,似美人鱼身上最美的鳞片。

它的神态高傲,高高在上,睥睨着下方的人儿。它的美,远远超过了“美”的定义。顷洛无法想像,若是五彩神雀换化成人形时,会是怎样的一个祸国妖姬面孔。

似是感受到顷洛的赞赏,即便相隔甚远,也阻止不了五彩神雀抛媚眼,它眨了又眨眼,直到落在顷洛的肩膀伤,还没有停下的趋势。

顷洛:……

“你这是眼抽了?”对于这么个自恋的五彩神雀,顷洛捂脸,简直没法看!她自是知晓五彩神雀的得意之处,可她不是鸟,更不会对一只鸟生处爱慕之情。

你丫的,眨眼,也得挑对象的不是?

事已至此,顷洛暗下决定,日后有机会的话,她一定多弄些鸟类灵兽进来,给这个森林增加一些活力!

“主人!”五彩神雀有点委屈,尖锐的鸟嘴紧紧压在一起,势有一种不压碎上下鸟嘴瓣不放手的意味。

“好了,你这招对我没用!”有一只会撒娇的鸟,是件烦心事,“他在哪里?”

它佯装不动,呆萌着一张鸟脸,水萌萌的豆子大小的鸟眼饱含神情和无辜,“主人,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顷洛:……

“砰!”轻轻一拳,足够五彩神雀受的了。

然而它是个坚定的鸟,答应了男主人的事情,势必一定要完成。

“主人,我真的不懂!”它再次申辩,鸟头看向森林外缘,鸟眼却是瞥向森林深处,“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男主人在哪里的!”

顷洛:……

这鸟是不是太不擅长撒谎?

顷洛不知道自己具体担心的是什么?砰砰的心跳声好似不是胸腔的控制,欲跳出。

疼痛,窒息,难受,怜惜。

不知不觉间,眼眶竟是湿润起来。

无暇欣赏这森林的美景,无力关心那受伤的枝叶。泪水溅在所过之处,一抹疼痛自心脏深处蔓延开来!她知道,那个男人正在承受着她不知道的痛苦。

玄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否因为你所中的毒,这才避开了我?

你现在是否正在一个人承受着悲痛,是否感到痛苦和绝望。

玄苍,你这个蠢男人,不要被我抓住,否则的话,我一定会……一定会……

她这才发现,即便只是想想,她都不愿意惩罚那个男人分毫。

森林深处,深沉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血人。他那英俊容貌被鲜血覆盖,失了本来面貌。

顷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双手紧握,止不住地颤抖!双腿用力,却没有迈出分毫,除了无尽的颤抖。

“玄……”

“抱歉,让你担心了!”他无力地说着,气若游丝。

“玄苍,你这个混蛋!”她终于控制住身体的颤栗,飞奔而去,“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沉寂,只有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良久……

“因为我不希望看到你悲伤的面孔!“他抿了抿唇,苦笑,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可终究还是让你伤心了,是我的错!”

“嗯,是你的错!”她用力抱紧他。这就是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啊,这就是她坚持的原因啊,这就是自己最温暖的依靠啊。

可是这个依靠,现在一身是血,在最痛苦的时候,独自忍受着最极致的孤独!她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心中人!

她知晓他身上的毒,可是该死的,她却无法解开。

她明白他最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毒发,可恶的是,她却没有放在心上。

她奋力地找寻着他,他只说:“我不希望看到你悲伤的面孔!”

“我们成亲吧!”她压抑着哭泣声,故作一脸笑意,“此生你是我的依靠!”

“好!”鲜红的手抚上她的脸,他说:“好,我很荣幸,我的妻子!”

这一日,她背着他,缓步走向灵泉池,“你这该死的,如果以后再避着我,一个人承受的话,我就给你颜色看看!”

“好!”他闭着眼,答:“夫人之令,不敢不从!”

“呵呵,夫君很听话,这次就原谅你了!”她轻笑。

“是啊,夫人太霸道,为夫不敢顶嘴!”他跟着笑。

“睡吧,好好睡,剩下的都交给我!”她坚定地往前走。

“嗯!”再无回答。

这一路很短,离灵泉池只有数百米。这一路很长,顷洛只觉好似走了一个世纪。当看到波光粼粼的泉水时,她整个人好似重生般,心中升起温暖的阳。

她想:幸好,我们有灵泉水,只要洗一洗,泡一泡,你的伤都会好的。

可是,在看到他圣上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她再次落泪了。

究竟是怎样的毒,导致玄苍这么强大的一个人自残?难道不单单是吞噬灵力的毒吗?不,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不曾预料到那毒素竟是这么的强劲。

刚浇完水的黑炭尽职尽责地站在一旁,安静守候着,在看到玄苍身上的伤口时却是大惊,“主人……主夫这是……

它说不下去了,现实太残忍,主人再也接受不住语言的摧残,“主夫这么强大,很快就会好的。”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我不愿让第二个人看到他的脆弱,我的悲伤。

“主……”黑炭欲言又止,退离了开来!

泉水温暖,带着浓厚的治愈力,轻抚着二人的每一寸肌肤!顷洛下水,卸去玄苍身上带血的衣服,嘴中的叹息声从未停止。

她的双手捧着泉水,缓慢淋在那些伤口之上,动作轻柔细腻,仿若面对的世绝世珍宝。即便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她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重新长出的肌肤,光滑柔嫩,却不失脆弱,足以让世间无数女子疯狂。顷洛看到的只是新生的痛苦。她很清楚,没有痛苦的忍受,怎会有重生的喜悦,正如这重生的肌肤。

昏迷过的玄苍眉头舒缓,嘴角微微勾起,好似正陷入美好的梦。顷洛的心微暖,摸上他的唇,轻声道:“好梦!”

……

夜色如水,经过一天一夜的雨水洗涤,整个圣德学院好似新生一般,连空气都十分清澈,新鲜无比!

在这黑色寂寥的夜里,大部分人陷入美好的梦乡。

一道黑色的身影刚刚站稳,猛地回头,斥声道:“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么熟,不用解释!”大红衣袍,配上那张邪笑的脸,当真是一个“魅惑”,顷洛却只觉得“骚包”。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得一天到晚都只穿大红色的衣服?先不说给人感觉很娘。每天同一个颜色,很容易让人误会你不换洗衣服,很脏的!”

顷洛是故意气花无痕的,在得知“无痕”和花无痕便是同一人的时候,便放开了对花无痕的芥蒂,但这并不代表着后者可以跟踪她。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换!”被识破跟踪,花无痕所幸现身,站到她的身边,“今晚我跟着你!”

“呵呵,随便!”爱跟不跟,有免费保镖,不要白不要。

风府,最近人心惶惶。只因刚苏醒过来的风家主正在和风二爷争权,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家之主,本是家族中的领头人,大权自是在握。可不知怎么回事,风府中的大部分人却是打着拥戴风二爷为家主的名号,逼迫风家主让位。

有人说:“风家主身体受损,才能有限,不足以带领风府走向更高峰!”

有人说:“风家主常年卧病在床,早已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对风府来说,是件大事!”

有人说:“风家主有一个无能废物儿子,儿随爹,由此可见,风家主也是一个不靠谱的!”

极少数反驳的声音却是:“家主已经在位数十年,说换就换,成何体统!”可这理由终究单薄了点,太过脆弱,站不住脚。

大势已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风府之内,人际关系呈现极端的两极分化!

风二爷带领着支持者占据着风府最大面积的场地,最优质的修炼资源。风家主却只得龟缩一角,日夜筹谋,黑发渐渐染上白霜。

风小白并没有听从父亲的建议,他并离开风府,只是坚定地站在父亲的身边,日日夜夜,殚精竭虑!

每当他感到困惑,思想颓废之时,脑海中总回闪现出一身紫依妖娆的人儿。他曾想过去找她,却终是没有踏出一步!

过去的他太过懦弱,太过荒唐,太过无用。今日的他又怎可继续昨日的失败?

他告诉自己:顷洛已经救了我的父亲,帮了自己一个忙,对自己,她已仁至义尽!切不可再给她增添麻烦。

也许,过去的他,很不靠谱。

但是在经历过风府之变后,他学会了坚强,知晓了什么叫做大丈夫,更明白一味的浑浑噩噩并不会换来别人的视而不见,反而却是彻底抹杀。

他要活着,好好的活着!他要自家父亲稳稳坐在家主之位上,告诉世人,他是众望所归的少主,而不是人人口中的废物。

今日,此时,夜醒时分,一老一少,皆是未眠,相对而坐。他们对视着彼此,却是无言!

良久,风小白开口,“那群疯子,难道不知道陆家的野心吗?”

“呵呵!”风家主冷笑,“知道又如何,能改变篡夺风家大权的计划?”此时他,眼中只有恨意,恨不得杀了风二爷这个无耻的哥哥。

“若是你大伯的实力还在巅峰的话,那就好了!”他轻声叹息着,“我们也不至于被别人盯上兽魂珠啊!那可是秦叔叔用生命换来的东西啊。那该死的混蛋,竟然答应了陆家的要求,竟然要将这兽魂珠交给陆家!”

“父亲!”风小白赶紧扶住风家主,以免风家主再次怒极攻心,吐血昏迷。

这是第三次了,风家主因为这件事,心脉已经受到损伤。若是再这么下去,好不容易就回来的命,会再次失去!实在是不值!

“要不……”风小白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要不我们离开,带着受魂珠偷偷离开,躲到天南海北,那么风二爷和陆家那帮子人就找不到我们了!”

“呵呵,晚了!”风家主双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双眼现出死灰一般得沉寂。

“如果我一直没有醒来,或者就此直接死去,你一个人离开还是有可能的。如今,你我只有两条路,要么奋力反抗,要么自杀,全了他人的野心!”

“什么?”风小白终究脆弱了一点,”父亲,可是现在的我们被风二爷那些人困住,连传个消息,请父亲的朋友来支援都很难,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他跺了跺脚,焦急十分,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在急速扩张。如果说留下来是自寻死路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找几个垫背的。

“父亲,既然都是死亡的结局,那么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找他们拼命!”他们指谁?自是指风二爷和风清等人。

与其一个人等死,不如众人一起死!

“荒唐!”风家主重重拍向桌面,“我儿,你怎的如此单纯?你当真以为你能靠近那些个混球们吗?”

“可……”风小白不服,欲开口反驳自家父亲的指责。即便只是美好的愿望,只要行动,总是有实现的可能,不是吗?

“你父亲说的对!”一黑一红,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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