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办公室充满了压抑,镶水晶的烟灰缸里挤满了愁绪。
“你杀错了人。”
在绝对权威面前的姿态或许只能有臣服一种。
他怀里的枪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得在这里听取斥责。
“嗯。”
“你对她难道还有感情?”
“没有感情。”
“那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他沉默良久,起身深深向权威鞠了一躬。
瘦长的身体弯折成九十度。
“我想不会让您失望的。”
冰冷的瞳孔折叠难以探求到的故事,至于碎了一地的玻璃又有怎样的情感,这不是扣动扳机的人该思考的问题。
他走出去,压低头上那顶黑色帽子。
外头如火之阳洒在他身上,可惜这不是过街之鼠的生活,他无法抬头,露出他的脸庞。
“出锅之前应该加杯红酒才对。”
小白脸在我旁边喃喃自语,仔细翻找着他的备忘录。
“你会不会呀?”
我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于诗引塞给我的零食,看着序存研究序戒冰箱里那新鲜的牛扒要怎么做。
稀奇了,像白禾禾这种白富美怎么可能会做饭(实话实说我曾经确实是做饭的一把好手,但是白吃不爽吗?)
于诗引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冲我们两个翻腾食谱的帮工叹出一口气。
“废物”
她起身抄过沙发上的围腰,顺带赠送了我们一个白眼,随后进到厨房里了。
序戒头上密密的汗珠还不算厚重,他手起刀落,收拾干净刚切好的肉。
“你知道怎么做了?”
于诗引突然的发问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他用纸擦干净手。
“就这样做呗。”
“剩下还有什么菜?”
她撑着双手,指头敲击着桌面,认真的盘算着什么。
“嗯,菜都在那里了,你看看要做些什么。”
“做好你的牛肉吧。”
她干练地把手洗干净,推开序戒把砧板上的鱼剖开。
他静静端着双手看着她干净利落的刀法,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触感。
总是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有一个人站在台子前任凭侧鬓的碎发散落下来,迎着光,认真且熟练地切菜。
而那场重复了很久的忙碌,终于在今天又戏剧般的上演。
他不自主地笑了笑,转身起锅烧油。
我听到厨房里的声响,莫名对这场忙碌感到放心。
序存一本正经地处理他的食谱,在和我一样对温饱大计放心之后,他顺手关掉了电脑。
“你说序戒他会不会做吃的?”
“嗯,序总,做得还可以。”
白嫩之下浮现出绯红,他眨巴眨巴那双无辜的小狗眼,算是用肯定的语气加深了我的顾虑。
我觉得他们序家一家子都有点问题,明明是堂哥搞这么正式的称呼干嘛。
“啧啧啧,难喽。”
我摇摇头
他忽然看向我。
“你刚刚洗澡了是吗?”
“是啊”
昨天跑得一身臭汗,又蹲草丛又摔跤的,不多洗几遍哪能行。
“唉。”
他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叹出一口气。
“你的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