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音响播放着巴赫,他觉得紧绷的神经开始跳动。
开车的是序存。
面前的全息影像上繁复的表格和数字多得让人生厌。
没有人会想在日复一日的剖析中深刻思考,长久不能满足的期望会成为最终挥向自己的屠刀。
“陆宥和怎么说的?”
序戒有点不耐烦,敲击着光滑的表盘。
一刻、十二刻,时间就这样,永远不够,却又无穷无尽。
“信息部只给了外部查询的权限,内部系统正在维修。”
“嗯?”
他打开手机,似乎意识到问题本源。
“是调配问题?”
“对,也不全是,分配系统的确出现了差错了,但那边汇报的是分析订单出现了崩溃。”
“噢”
他恍然大悟,紧绷的横跳有所松懈。
起码一切还在可控范围内。
序寻则的秘书并没有跟他联系,应当表明态度的陆宥和也悄无声息。
他并不认为是一件坏事。
“系统修好了吗?”
“胡总那边看系统恢复运营过程复杂,看了半天就回去了。”
这是一种不必明说的庆祝。
不错
序戒在心里松了口气。
“直接去公司。”
“好的”
他人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进攻,每次都在意想不到的软肋处出现。
他维持到今日,举步维艰,却深知最猛烈的还未到来。
手机?
护照?
身份证?
我望着怀里序戒给的度假礼物,满脑子充满疑惑。
一张芯片从袋子中掉落下来,于诗引正好探头过来,看着我一怀的零碎。
“你都有啥?”
芯片被握进我的手心。
“手机,证件,还有这些我看不懂的。”
我摊开手好让她看个明白。
“啧”
她咂咂嘴,伸长的身子返回原位。
“你呢?他给你了啥?”
“手机证件,一样的。”
“奇怪”
我嘟囔着把手机开机,腿上一堆外文的文件搞得我看也看不懂。
“你看得懂吗?阿引?”
我把文件往她面前推推。
她犹豫了一下,歪头看向我的文件。
“看不懂,老娘高考英文十二,从来记不住单词。”
她极其淡定地往嘴巴里塞了一口葡萄,就着酒往下吞。
“好巧,我十诶。”
我伸手挠挠后脑勺,意识到我和她这种半斤两的货色序戒真是高估了我们。
“解谜游戏?”
她暴躁地按下手机的开机键。
我划开页面,手机没有锁屏密码,可一切却又是被设置过了的程序。
不幸,在高空中被开了飞行模式,现在开机手机约等于废铁。
“睡觉睡觉,昨天还没被折腾够啊?”
于诗引看我一眼,把毯子拉到脖子。
她或许是酒劲上头了,脸颊两边红扑扑的。
离开了序戒就做酒鬼,她追寻的自由初步告捷。
我望着手机简洁的页面,缓缓点开了相册。
手心中的硬物是锐利的,因为紧握增添了其危险性。
它滑到我的口袋里。
而手机页面上,赫然出现了我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