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出。
程远先是一愣，旋即身上水涡滚滚，内部水马环游，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蹬蹬蹬！
王魁神色猛的一惊，退后几步，脸色通红。
嗡翁！！
己土金化作长枪紧握手中，周身水涡奔至枪尖，阵阵水波声滚滚而涌。
“小友莫急！！我也是妖兽！！！”
说罢，王奎将神魂外显，一个透明人影随即显出。
只是跟正常的比，人影少了几道筋脉。
魂妖；外似人类，只识海内神魂少了几道筋脉，先天有魂魄上的缺陷。
程远气息一泄，散去法力将长枪收回，道：“王道友怎么发现我的？”
王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平常人可看不清我这消了光的屋子。”
“用过术法？”
“对，我的天赋神通，可以消除术法的痕迹。”
程远把话记在心里，朝他拱手道：“之前多有得罪。”
“我也骗了道友，没什么。”
王奎拿起羽扇微微煽动，周围一阵雾气缭绕，再是微风绕动，房子瞬间变得整洁起来。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壶酒，到了两杯，坐在椅子上道：“程远，在桃府里担任除杂药师。”
程远拉开椅子坐下，没有喝酒。
王奎笑了一声，一口将杯中的酒水闷干，手肘靠着桌角托起下巴道：“程道友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说说看。”
........
“前些年双子村里还没有封闭，我跟着结识的妖兽朋友一块去寻求九星境机缘。”
“可惜运气不好，凑巧碰到一群身怀上古遗种妖兽集体作乱，抢劫捕捉石魂鱼的修士部队。”
“抢劫虽然成功，但也因此坚定了上层关闭村落的想法，第二个月，村里出现两个六司境的前辈，开始围绕村落布阵。”
“一阵地龙翻身，将通往村落的地方堵的只剩下葫芦嘴的位置。”
前辈？
程远插了一句，道：“那前辈还在村里？！！”
若是有六司境的大修在，这石魂鱼自己都不用想了。
王魁摇了摇头，道：“前线紧急，前几年被掉过去了。”
“去杀妖？”
“嗯，不同妖府对寨子的观点也不同，他们去的是北边前线的‘西沉小龙宫’。”
程远缓下心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跟着一起来的妖兄都匆忙离去，我因其他事情暂时留了下来，没想到一留就是现在。”
说到这儿，王魁拿出一张画像，上面画着三个人，一个貌美女子，一个王魁，一个桃花眼的小男孩。
他指了指女子，恶鬼般的脸也有善面的时候，痴迷道：“我妻子，华渔，是个打鱼的姑娘。”
“这是我儿子，是个魂半妖。”
程远看着画像上的男孩，越发感觉熟悉，再看他那一双桃花眼，随即恍然大悟道：“桃生的妾室璨儿？”
嘭！！！
王魁猛地起身，双手抓紧程远地衣领，一双环眼瞪得浑圆，嘶吼道：“他是我儿子！！不是那该死的栾童！！”
程远楞了一下。
许久，王魁松开衣领，将画册收好，身子一软便瘫坐到椅子上，抓起酒壶大把往嘴里灌。
咕噜咕噜！
酒水入喉，一身的愁苦皆翻涌入脑。
“道友不是想得到石魂鱼吗？我有路子。”
王魁缓缓呼出一道酒气，将羽扇拿起，扇着微风将其吹散，道：“桃府有四个少爷，死了一个，一个去修行了，我现在就替四少爷桃印芝办事。”
程远拍拍衣袖，坐在他对面，从怀里掏出茶叶干嚼起来，道：“你想报仇？”
茶叶干嚼很苦，但醒神的效果不错。
“对！我要杀了桃生！！”
蜡烛点了许久，上面的烛油也快见底，程远盯着摇晃的火苗，里面倒映出自己的眼眸。
“桃家是大族，若是杀了桃生，他们不会放过你我的。”
他随即摇了摇头，道：“此法太过激了，我不会去的。”
说吧，程远将身上的蕴精丹摆到桌子上，细数之下也有九瓶。
“我只想拿走银蚌珍珠。”
王魁看了许久，长吁一口气后，从身上的鱼泡里拿出半尺长的蚌珠。
“按照市场价格，十二瓶蕴精丹。”
程远楞了一下，又掏出四瓶丹药道：“多的一瓶向你打听个消息。”
“我儿子在府里过的怎么样？”
他没有先回话，而是朝程远问了起来。
“不好，不过....他有孩子了。”
王魁先是挑眉，随后皱的更高了。
“谁的？”
“李栾子，桃生的妻子之一。”
“哈哈哈哈！！你想问什么消息？”
程远接过蚌珠，笑着道：“在湖内那儿找的蚌珠？”
王魁摇摇头，道：“不是我找的，是我养的小鬼。”
说罢，他将桌上的酒杯撒下几滴，地上一阵云雾浮起，将酒滴吞下。
云雾散去。
从中化出一个少年模样，整个身躯有些飘渺，好似一阵风便能吹散。
“六郎能入水驱鱼，我每次都能网住许多。”
程远点了点头，朝他道别后，便起身朝外走去。
大门口。
“道友以后还要蚌珠吗？”
程远回过头。
王魁凶狠的环眼中透出一股生机。
“要！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程远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
河岸处，之前问路的渔人家。
程远敲了敲门。
着蓑衣的渔人拉开木门，颇为疑惑的看着程远，问道：“怎么？你还来作甚？”
“我这可不会教人捕鱼。”
程远扫了一眼门前摆满的渔货，笑道：“知不知道银蚌？”
渔人楞了一下。
程远掏出一瓶蕴精丹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放心，丹药管够。”
“银蚌只有在月圆的时候才会出现，到时候你拿着能收纳月光的东西，往东南边一堆水珊瑚里一照，那蚌蚌自然会出现。”
“有没有其他跟银蚌一样只有在月圆之时出来的物种。”
华盖是月华凝聚而成，那些专门吞吐月华而凝聚成的珍宝，自己该多打听打听。
渔人呆了一会，才摇头道：“不知道，湖里只有银蚌这一个是月圆之时才会出来。”
程远点了点头，又问了些银蚌的生活习性、特点、抓捕的方法。
许久后，程远递给他一瓶丹药，准备离去。
“哎！哎！！”
渔人将程远拽住，看了看周围，凑到他耳边，道：“你从那王魁屋里出来，可得到他那抓鱼的手法。”
程远笑了笑，摇头离去。
自己否定过的东西，却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