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斯威尔觉得这一晚实在是很漫长,又实在是很短促。
被旖旎渴望填满身体的要命感受是他二十几年来从所未有的感受,而他等待着能和瑟佛萨斯·茸德再次相识也已经有数不清的日月。
仰靠在沙发上的纳斯威尔遏制着呼吸,却仍有不间断的喘息声萦绕在茸德脑边。
要了命了。
茸德想找个耳塞把耳朵堵上,平日嗓音低冷的纳斯威尔没想到喘起气来这么要命,已经有点很影响她手底下的工作了。
但是被吸引归被吸引,知道这种药剂烈度的茸德很努力地聚精会神翻找药方,所幸还算走运,在排除了大部分人类魔法师所编写的药剂丛书以后,那本记录着眠欲魔药配方的书终于被茸德翻到。
茸德对着书里的解药配方简直要喜极而泣。
找到了解药后一切就很好办了,茸德在她那个因为被施了魔法所以能装得下一座城堡的书包里开始翻找药材和原料。
酸枣仁一簇、迷叮香一盏、蒲公英的种子、橘白花蕊一颗、去涩味药丸……
茸德像小狗刨土一般在书包里左翻右翻终于翻齐了解药配方,赶紧全部丢进坩锅里烧一烧。
然而解药的烧制也需要时间,此时已经很晚了,茸德一边控制着火候一边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打瞌睡。
终于,得益于魔药课的努力听讲,所有药材的各式各样的苦味最终融成一股药香,茸德终于把药做好了。
花费的时间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长。
纳斯威尔大人清醒了以后应该不会多加怪罪吧,毕竟那酒也不是她故意撒在他手上的呀。
制药成功的喜悦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时间充斥在茸德脑袋,她用小碟盛了一碗施了降温魔法使得药维持在恰好能入口的温度给纳斯威尔端去。
由于盛得很满,茸德不得不时刻关注着以防洒到地上去,在沙发前停下以后,茸德换成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着小勺。
她看着纳斯威尔深陷旖旎渴望而微微泛红的面庞,额角细碎汗珠不断涌出,估计是没有自己喝的能力了,于是她舀起一勺往他嘴唇送去。
然而纳斯威尔紧闭着嘴唇,一点不领情的样子。
茸德:……
估计是被烧糊涂了。
茸德把药碟放到茶几上,空下来手去捏纳斯威尔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终于顺利喂了一勺药。
茸德很喜欢这种照顾弱势者的感觉,她喜滋滋转身又去舀了一勺。
这一次在药刚送进嘴里,准备转身再舀一勺的茸德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男人深黑的眼眸睁开。
她惊恐望去才发现捆缚着纳斯威尔手腕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
其实茸德早该知道,一个低级的连法器都算不上的麻绳怎么可能捆得住无论是魔法攻击课还是魔法防御课都几乎完美遥遥领先的克沃夫公爵继承人。
此时的纳斯威尔已经几乎失去理智,体内的旖旎因子疯狂叫嚣着,手底下纤细的手腕是那么柔软脆弱。
他拉着手腕将茸德扯近了一步,而女孩只是睁大了圆眼踉跄了一步,一只膝盖不得不跪搭上他长腿之间的沙发。
他听见她喊了声:“纳斯威尔大人……”
这时候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很轻易。
纳斯威尔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这么说。
然而他只是伸出手越过女孩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药碟,一饮而尽。
纳斯威尔松开对茸德手腕的桎梏。
他漆黑的蒙着浓雾的眼眸锁定在女孩身上,茸德因着刚刚被吓到,小心翼翼后退了一小步。
但是旋即,她又小心翼翼上前来,强行平复着嗓音:
“纳斯威尔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男人的声音很小,因为隐忍着什么的原因所以有点沙哑。
说完他重新仰靠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呼吸趋于平静。
茸德凑近看了一眼,应该是睡着了,毕竟眠欲魔药的解药有让人陷入沉睡的副作用。
终于忙完了。
“唉。”茸德一下子大字躺在床上,过去的几个小时她几乎都是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一下子卸了力的茸德突然觉得身体很疲惫,眼睛眨巴眨巴就要睡着。
但是她还没忘把亲爱的主席大人艰难地搬到床上,万一被主席大人发现她把他丢在沙发上过一夜那可大事不妙。
模模糊糊间,茸德还没忘洗个澡再给纳斯威尔擦擦脸。
洗完澡一沾床就睡着了。
隐约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晨曦的微光透过窗纱洒进屋内,照亮一室杂乱的书籍。
茸德惺忪间从睡梦中醒来,正想翻个身拿手机看看时间,突然身形一愣。
她的手正放在一个温热的东西上,而腿下压着的东西被材质很好的布料包裹……
她惊恐地转过脸,纳斯威尔冷灰色的头发在此刻是多么令人害怕。
茸德小心翼翼埋下头,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轻轻看。
纳斯威尔原本只解了两颗纽扣的衬衫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又被解开了几颗,松松垮垮的挂在紧窄的腰上,露出的肌肉紧实,性感的色泽晃了茸德的眼,而茸德的手正自然的搭在那上,纳斯威尔则是一副推拒的姿态。她惊恐地收回手把视线往下移,而她的腿正搭在纳斯威尔的黑西裤上。
茸德:!
昨晚实在是太困了,意识模糊间她好像想到纳斯威尔也在这里,她原本是想在地毯上将就一夜,谁能想到困成鹌鹑的她自然而然躺到了床上,睡姿还这么害她。
茸德无声的对自己无能狂怒一番,然而她根本不知道睡梦中的自己到底对纳斯威尔做了什么。
盯了纳斯威尔睡得微乱的发丝和被奥利维亚之神亲吻过的脸庞两秒,茸德毫不犹豫起身跑路。
被主席抓个现行那还得了。
晨光微晓,茸德从别墅离开后先回了一趟国王府。
果然,时常驻在皇宫的父王和母后没有在家,而茸德昨晚就已经和娜恩说过要住在学校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什么要解释。
茸德回房间简单漱洗了一下,今天是周年祭正式开始,做为骑士部的成员仍然要到现场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帮忙。
茸德套了一身轻便的淡粉色宽袖百褶长裙,随便拿了一个小包就出门了。
她拿出手机,发现通讯软件上有来自伯麦的一个未接来电和几条短讯。
【姐姐,还没有忙完吗?】
【姐姐,明天我的马术比赛……】
【你会来看吗?】
茸德赶紧给伯麦回了个短讯,怎么可以让弟弟担心?
【放心哦,今天我会去的。】
【我恰好是骑士部的,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点心我带给你。】
由于事发突然,娜恩没办法立刻做出来点心,茸德仰脸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不算太晚,茸德准备到学院附近的甜品店去买一些。
奥利维亚有很久远的甜品史,在奥利维亚的神话中,据说是掌管阿尔布纳多的神嗜甜,因此在阿尔布纳多洲特地划分出奥利维亚来专门研制各种各样的甜食。
后来写神话的人将这个神话描述为一句脍炙人口的经典语录:神说应有甜,于是有了小蛋糕。
茸德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