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皇后娘娘的亲闺女回来了》全本免费阅读

韩氏在此之前是断然想不到, 事情还能有这样的周折。

她有些疑心,晏盈难道是提前洞察了先机?细细一打量身前的姑娘,只见她眉眼乖顺, 并不玩笑, 更无嘲讽。韩氏按捺下自己的怀疑, 只能心说自己太倒霉了些。

晏知则更是紧张。她是知道情况的,这次下药下在勺子上,还是她出的主意。

她想看看晏盈明天倒霉的样子。晏盈明天去不了书院, 什么话还不是任由她来说。到时候准叫晏盈吃不了兜着走。

好家伙,怎么晏盈还没喝上汤, 阿爹和阿娘就要先喝了啊。

此时晏首辅已经喝完半碗了,韩氏不好多耽搁, 也怕晏盈怀疑。毕竟之前好不容易笼络住她,让她相信自己是她亲娘,只是因为难产一事才耿耿于怀的。但是表现得再多一些,再害她一次,只怕晏盈再傻也要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于是韩氏也喝了两口下肚子。

“盈儿可真是孝顺。”韩氏温柔道。

晏常平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见阿娘对长姐态度好了不少,他心里也高兴。**之前为什么阿娘对长姐不好, 但是终究是一家人, 他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于是也凑个趣,“长姐是咱们家最孝顺的,我和二姐也该多学着点。”

晏知:“……”

大可不必。

韩氏心里是怎么想的, 晏知并不知道,但是他们刚吃完饭, 韩氏就立刻打发人去请一个好大夫来备着。

可惜的是, 韩氏之前为了不让晏盈察觉到是吃饭导致的上吐下泻, 特意找的一种不那么快见效的药。

而且韩氏和晏首辅都吃的并不多,所以一直没有发作。

这种明知道会出事却一直还没出事的感觉,实在是太草(一种植物)了。

尽管请了大夫来,大夫却没办法就韩氏目前的症状给出治疗方案。即便韩氏偷偷告诉大夫自己误吃的药的名字,也没办法结局——并不是**,只是吃了会让人上吐下泻的药。

大夫没办法,只是开了药方——在你真的上吐下泻的时候服用。

韩氏不敢让晏首辅知道这件事,不然晏首辅就要再次追究她为什么总是针对晏盈的事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晏首辅,一晚上不敢闭眼睛,就怕有点什么事。

糟糕的事发生在第二日。

晏首辅正准备去上朝,忽的感觉下盘不对,凭借极强的意志力撑住,没有在家下面前丢脸。

韩氏心里“咯噔”一声,忙扶住晏首辅,“夫君,今日不如告病吧。”

此时的晏首辅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以为只是暂时的,他不能让自己在朝堂几十年从未缺席过的记录就此打破。只见晏首辅坚强一笑:“我没事。来人,备轿。”

可惜晏首辅才出家门没多久,又立刻奔了回来。其速度之快,绝非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文官之态。

韩氏关心道:“夫君——”

晏首辅已经越过她,向着茅房而去。

成亲十来年,谁不知道韩氏和晏首辅琴瑟和鸣,是燕京的一段佳话,韩氏还从未在晏首辅身上吃过瘪,更不会在下人面前如此丢脸。她脸上闪过瞬间的狰狞,还没变色,立刻变得更加狰狞——因她此时也与晏首辅共患难,肚子开始敲锣打鼓了。

等韩氏和晏首辅看完大夫、吃完药后,两个人都虚弱无力。

韩氏不敢叫晏首辅知道真相,只得抓了几个替罪羊,说是厨房饮食有问题。晏首辅莫名其妙被打破了从未缺席上朝的历史记录,也生气得很,对韩氏也没有那么温柔了,脸色不善地指责她管家的能力。

晏盈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一段,心里想着,精彩,真精彩。可惜晏首辅在家里就发作了,要是在朝堂上发作,那才是真的妙**呢。

倒晏派肯定能放好几天的鞭炮!

其实晏盈昨天也或多或少中招了,但她回去之后就立刻吃了由小秦准备的解毒丸,起床之后一点事也没有。

只能说韩氏是自作自受了。

“阿爹,阿娘,你们没事吧?”晏盈贴心地问。

韩氏盯着晏盈,她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心里恨极,面上却绝不表现出来:“阿娘好多了,盈儿你去书院吧。”

晏首辅也摆手让晏盈去上学。

晏盈就微微一笑,出门见到晏知,还不动声色道:“阿知,阿爹阿娘不知道吃错了什么,居然都病了。”

晏知心知是什么原因,却不好说,只能对她咬牙切齿的。

晏首辅缺席朝堂,自然叫人告病了。皇帝这还是第一次面对一个没有晏君乐的朝堂,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还挺舒服的。

诚然,他是为了让韩缃过得更好,才提拔她的夫君,而且晏君乐也确实有几分才能,但是,他如今不在这里,似乎也挺好的。

还有,听说他病了?那让太医去看看吧。真可怜见的。

趁着晏首辅今日不在,晏首辅的政敌们欢欣鼓舞,提

出不少奏议。陛下一向宠信晏首辅,只要他在,他们的很多提议就通不过,但今天,嘿嘿……晏首辅不是病了么,那我们替他分分忧,把事情都解决了,等他病好了来看,哎呀海清河晏的,一点工作压力都没有了,岂不好?

等晏首辅的狗腿们下朝之后特意来晏家告知他这些事之后,整个人气得俊脸都变形了。

他没办法当下拿政敌们如何,也没办法拿陛下如何,只能拿害他没去上朝的夫人算账。

于是韩氏又受了晏首辅的冷脸两天,以至于韩氏到了宫宴前一天才想到对付晏盈的新招数。

她决定牺牲自己,让晏盈来侍疾。这样一个理由,任何一个有孝心的女儿都没有办法拒绝。

她不去宫宴了,反正绝不能让晏盈去。

从这一天起,韩氏就开始装病。晏首辅大概也知道她不想让晏盈去宫宴,也没阻拦她这么做。诚如她所言,晏盈入宫让陆皇后见了,确实有一定的风险。

可惜韩氏装了一天病,到傍晚的时候就一直盼着晏盈回家。结果晏盈没回来,反而是谢山长派人来说了,她要教授两个魁首规矩,今日晏盈和沈文汐都不回家,而是跟着谢宁回家。谢山长还说了,让晏首辅和韩夫人都不必担心,她会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韩氏:……

她眼底闪过浓重的不满,然而对方都已经说了,不止是晏盈如此,就连沈文汐也如此,人家英国公府都没意见,你晏首辅家有什么意见?

再说了,谢山长也是为了孩子好,难道有什么不对的?

韩氏没办法,只能应下,还要备礼答谢谢山长照顾女儿的心意。

等晏首辅下值回来后得知此事,也只摇摇头:“罢了,盈儿这么大,该去就去吧。那事做的天衣无缝,定然不会被察觉的。”

韩氏也只能安慰自己,晏盈与陆皇后这对亲母女实则长得并不相像,甚至晏盈与那位也不像,所以应该不会被看出来。

晏知见阿娘装病以留下阿姐侍疾的主意是不成了,她喜怒形于色,顿时就拉开脸了:“阿娘,这可如何是好?”

韩氏也没办法,这要是那小蹄子自己想办法避过也就算了,偏偏是谢山长提出的。她们这些女孩子都在崇文书院就读,谢宁是崇文书院的山长,天地君亲师,有时候师长的权力也不输于父母。

韩氏轻轻拍了拍小女儿的脸蛋:“你明天好好表现。别怕,那事早就过去了,没人会知道的。”

之前晏知涉嫌**,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到底牵扯进去了,韩氏就担心会影响到女儿的名声。这阵子她又是忙着算计晏盈,又是忙着在民间为小女儿经营好名声,可谓停不下来。

“阿娘你真好。”晏知撒娇道。

韩氏柔和地笑了:“你是阿爹阿娘的心肝宝,只要你过得好了,阿娘就高兴。往后你嫁个家世好、人品好的孩子,阿娘就放心了。”

晏知嗔道:“阿娘!”心里想的却是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殿下英姿挺拔,论出身,论才华,论人品,还有谁能比他好?阿娘心里也定然是满意极了的。

“好好好,阿娘不说你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韩氏计划夭折,晏盈却高兴得不得了。

谢山长的这个主意真是打了韩氏一个措手不及,是那种即便她有意见也没办法挽回的措手不及。

其实一开始她有考虑过今日要不要去陆银兰家住一晚上的,都和陆银兰商量过了,因为她料到今天是最后一天,韩氏肯定要憋个大招,但不管是什么招,只要晏盈不在家,通通都没用。

没想到今日下学前,晏盈和沈文汐就被谢宁请到了她的院子,提出要带她们回家教授规矩,并请他们放心,绝不会有不好的声音传出来。

晏盈和沈文汐就当做是谢宁的子侄辈回去就好。

晏盈当然高兴啊,这可解了她燃眉之急了。有谢山长背书,事情就好办了。

而且还给她和沈文汐相处创造了机会。明明是盟友,却只能加密活动。这下可好了。

谢宁的确是考虑到首辅夫人的“前科”,怕她给自己的学生又兴出什么幺蛾子来,才特地把两个学生叫来自己家的。

谢宁娘家陈郡谢氏,嫁入河东裴氏,两家都是名门望族。晏盈和沈文汐下了马车,尽管她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也依然被裴府的底蕴吸引了。

山山水水、庭院楼阁,讲究一个灵气和写意。一点富贵逼人的景象都没有,满目皆是钟灵毓秀。

待见到谢宁和裴家家主的长孙前来向谢宁行礼时,晏盈和沈文汐同时对视一眼。

什么是芝兰玉树!

这就是了!

谢宁的脾气绝对算不上什么柔软、慈爱,但见到自己钟爱的晚辈,也微微一笑:“临舟。这两位是我的学生,也是今年崇文书院的魁首,晏家小姐和沈家小姐。”

裴熹闻言,并不诧异,他心知祖母能把学生带回来,必然是十分喜爱这两人的。祖母时常念叨膝下只有几个孙子,

一个孙女也无,气得不行。莫非这是将别人家女儿带回来了?

祖母可真敢想。

裴熹于是给晏沈二人行礼:“见过两位小姐。”

晏盈和沈文汐也回礼。

谢宁将两个女孩子带回来,可不是为了行月老之职的,很快“赶”了自己的孙子离开,又给二人安排好了住处,告诉她们其实没什么规矩要给她们讲的,明日在宫中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

走之前,谢宁又想起一事:“文汐,阿盈此前没入宫过,有些事你可以和她说说。”

晏家大小姐从未入宫过,说起来的确有点好笑。但是因为原因是生病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嘲笑晏盈。谢宁还是顾虑晏盈,怕她冲撞贵人。

晏盈心头一暖,跟沈文汐道:“我去送送先生。”

人多的时候她们都叫谢宁“山长大人”,或是“谢山长”,但谢宁不止一次私下底给过晏盈和沈文汐个人的训示,于是也有师徒之义。她们就叫她“先生”。

谢宁停下来:“还有何事?”

谢宁固然是冷硬脾气,但晏盈知道她心里最柔软了,“学生还未谢过先生一番安排。”

谢宁:“有什么好谢的。我不过是怕你们明日误了事,影响书院名声。”

晏盈扬唇一笑:“先生完全是为了我吧。沈文汐双亲宠爱,不过是我生于淤泥结出来的金屋,先生忧心我不得脱身,才使此一计耳。”

谢宁本想说她脸皮厚,最后也只是嘴唇动了动,揽了她抱在怀中一会儿,摸摸她的额发,“鲍鱼之肆与芝兰之室,端看你心何处。阿盈,先生能帮你的不多。”

她确实忧心这个学生的处境,但书院中比她处境差的不是没有,只是只有阿盈让她看见了一丝希望。阿盈的变化,一丝一毫她都未曾错过。

晏盈于是退出长辈的怀抱,“淤泥辱我,我便将这金屋砸了。谁叫我受委屈,我便先让他看看,时务斋魁首的厉害。”

谢宁失笑:“你去吧。”

晏盈于是又笑,回屋去见沈文汐。沈文汐是君子风度,并不偷听,也不知道晏盈与先生说了什么,也不担忧先生多给晏盈一些小灶。

此间只得两人,于是眼里都放光,迫不及待极了。

沈文汐:“可算找到机会见你了!先生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晏盈:……虽然但是谢宁是决计想不到这两个孩子还有这样的交情的。谢宁此前也听说了一些晏盈与沈文汐两个魁首不和的传言,但出于对她们人品的笃信,谢宁没往心里去——再没往心里去,她也断然想不到此二人早已“结为同盟”了。

“是呢。其实今日也是我连累你了,本来你还可以回家的。”晏盈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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