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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零旁若无人地移开了跟楚非翊对视的眼，表情中带上了一丝疑惑。
刚刚他确定了。
楚非翊的眼神正常无比，也没什么坏心思。
那对方这身份，为什么要时不时地看向自己？
林天零的眼睛微微垂了垂，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想着——
对方到底是想要他的吃的……还是想要他的人？
然而，还没等林天零多想，那边的封家人已经回过神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跟销魂工作室交涉着。
“天师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封和玉的姑父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封和玉的姑姑，斟酌着说着，“她是脾气暴了一点，但她真的不是鬼……”
“我们一直同床共枕的，我知道她的，”封和玉的姑父给封和玉的姑姑求着情，“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一时没想开…… ”
“是啊，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人点头附和着。
也有人转头劝着封和玉：“你快原谅你姑姑，让同事放了你姑姑……”
“就是啊，都是亲人，也没出什么事，就这样算了吧……”
甚至连老封总都有点动摇。
自己确实没受到什么伤害。
要是报警，警察也不会管这些。
要是自己动私刑，那他又成了违法的那个……
像是被人算计好了一样，什么办法让对方收到惩罚的办法都没有。
——简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老封总正想的入神，像是察觉到了老封总的目光，那被糖味的蜘蛛鬼用蛛丝捆住的封和玉的姑姑就暴动了起来。
那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向外溢了出来。
林天零：！！！！
溢出来的黑色魔气变多，林天零这才看清对方的魔气到底是什么。
生的红薯味。
那丝丝缕缕的糖味的蜘蛛鬼的线，缠在那红薯味的带着魔气的阴气上，不由得让林天零想起了一道好吃无比的菜——
拔丝地瓜。
想到这，林天零二话不说，开始直接吸了起来。
因为销魂工作室的鬼们都是主动给自己阴气，林天零已经很久没吸阴气了。
体内的阴气和魔气被吸，封和玉的姑姑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哀嚎。
“啊——！”
“痛——！”
封和玉的姑姑凄厉地叫着，痛苦地挣扎着，却又因为那糖味的蜘蛛鬼绑着，根本挣脱不了。
一边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听着封和玉姑姑的惨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曾经被林天零吸过的他们，看着封和玉的姑姑，内心不由得感谢当时林天零的手下留情。
“现在想想，林哥对我们真好，都不吸咱们的阴气了……”草莓味的鬼小声地对着车厘子味的鬼感慨着。
“是啊，还好咱们本质是个好鬼，不然也太痛苦了。”车厘子味的鬼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百年鬼看着糖味的蜘蛛鬼，也忍不住对着她感慨着：“林哥对你是真不错。”
百年鬼扬扬头，像是公司老人一般地说着：“你看看这些鬼，哪个没有被林哥这么吸过阴气。”
“当年我不懂事的时候，甚至都被吸了一次。”
“糖味那么受欢迎，林哥都没吸你。”
“小蜘蛛好好干，”百年鬼拍了拍糖味的蜘蛛鬼的肩膀，对着糖味的蜘蛛鬼就开始画大饼，“你有前途的。”
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小蜘蛛：！！！！！
她听完以后热血澎拜，吐丝吐的更卖力了。
因为有糖味的蜘蛛鬼的帮忙，林天零不用控制对方，吸的阴气又快又多。
封和玉的姑姑依旧不放弃地挣扎着。
她表情幽怨地看着林天零，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林天零生吞活剥。
林天零丝毫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地吸着阴气，满脑子都是拔丝地瓜。
“你倒是……”封和玉的姑姑说了一半，突然不出声了，表情像是要昏过去。
封家众人：！！！！！
林天零：！！！！！！！
跟被吓住了的封家众人不同，林天零发现……随着对方即将昏厥了的表情，对面的红薯味的混着魔气味的阴气，慢慢地消失不见。
“不准晕过去！”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比林天零的动作还快。
他们迅速地冲上前去，该掐的掐，该晃的晃，生怕对方晕过去，那一点红薯味的阴气不够分。
试图昏倒的封和玉的姑姑：………………
她忍着身上的剧痛，有些崩溃地看着销魂工作室的众人，大声地说着——
“你们倒是问啊！！”
“我招，我都招！”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挠了挠头。
问什么？
他们只是想吃红薯而已啊……
封和玉的姑姑痛到不行，眼神幽怨地看着林天零和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看到对方没问，有些崩溃地说着：“是我，都是我。”
“是我去买的鬼，就是觉得封和玉那个废物不配继承我家家业，那家业应该都是我们的！”她一股脑地说着。
封家众人：………………
就连表情一向稳定的封和玉的姑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了。
林天零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默了一下。
林天零想了想，视线看向了老封总：“你继续瞪她。”
随着封和玉的姑姑开始说话，那“红薯”又再次多了起来。
“但是因为你，刚刚老封总已经说让封和玉继承家业了。”林天零没继续问卖鬼人的消息，而是瞥了封和玉的姑姑一眼，用最淡定的语气说着气死人的话。
封和玉的姑姑：！！！
“那不做数……”她忍着痛，艰难地开口。
“怎么不作数，口头遗嘱，有监控有人证，完全自愿说出，”林天零又瞥了一眼封和玉的姑姑，“完全具备法律效益。”
“对了，”林天零想了想，继续不动声色地气着对方，“本来如果自然死亡的话，直系亲属还是能分到一点，现在你这一弄，一点都分不到了。”
封和玉的姑姑：！！！！！！！
林天零的几句话下来，对面直接从红薯味气成了紫薯味。
林天零愉快地笑了。
果然。
他就觉得这魔气中带着的阴气不一般，跟自己销魂工作室的鬼的阴气一样，带着修炼过的痕迹。
林天零想到来封和玉家之前的情景，就想着试试，结果真的成功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销魂工作室的鬼们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们一边扶着封和玉的姑姑，一边兴奋地对着对方说着：“很好，继续保持！”
“能不能再生气点？那紫薯不够紫，有点发白，这种的不好吃。”
“加油，努力生气！”
封和玉的姑姑：？？？？？？
她看着这群奇形怪状，胡言乱语的鬼们，听到对方说的话后，更生气了。
她不理解。
她基本上都说了……对方怎么还在吸？
“很好，就是这样！情绪再饱满一些！”百年鬼像是一个指挥一般，在封和玉姑姑旁边指导着。
“对对，特别好，就维持这个生气度别动！”其他销魂工作室的鬼们也点点头。
“再生气点，现在那紫薯又不算太紫了！”
……
一片混乱中，林天零一边吸着，一边问着封和玉的姑姑——
“你是怎么知道……卖鬼人的存在的？”
“怎么知道的卖鬼人？”
楚非翊和林天零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问题后，封和玉的姑姑忍着身体上的剧痛，准备回答，话刚要到嘴边，表情却带上了些茫然。
她似乎从来没想过对方会这么问她。
“不是……原本就有的么……？”封和玉的姑姑茫然地说着，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晕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