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魔宗。
六欲飘到李魅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冷漠地开口,道:
“汝,可还有疑问?”
“若无,便去洗礼吧。”
“哦,忘了告诉你,洗礼即是改造,本圣子的门徒会将汝改造成欲魔之体,就是那种,离不开男人的体质。”
“哈,愿,汝不会在洗礼中死去。”
六欲一番话。
看似关心,实则尽是猫捉老鼠的戏谑、嘲弄。
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你放开我!”
而李魅亦读透了六欲的阴暗心理。
她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保持要冷静。
是以。
她强装镇定,化身为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女。
强硬地挣脱开六欲的手掌,往后急退数步。
美眸中迸发出狠辣地凶光,银牙紧咬,威胁道:
“我警告你,别乱来,否则顾仙子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顾仙子,会在乎你所谓的规矩?”
“敢忤逆她的意志,她杀你何须理由?”
“我如果真接受了洗礼,就落入你的圈套了吧?”
“老娘不傻!”
不得不说,李魅脑子转得很快。
仅用了数息,便弄清楚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以六欲的实力,完全不用跟自己废话连篇。
他之所以在这儿东拉西扯,只有一个原因:
于顾仙儿,他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有恃无恐!
六欲想欺负自己不懂四溟生存法则,利用信息差,逼迫自己妥协,只有妥协了之后的自己,才能算是自愿的。
只有自愿献身的自己,才能堵住顾仙儿的杀心,让六欲站上道德的制高点,让顾仙儿顾忌面子,下不去杀手!
毕竟顾仙儿行走在外,代表的是宁尊的门面:胡乱杀人,坏的是宁凡名声,作为对宁凡精贯白日的侍女,她的忠心,绝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有可能损害宁凡威名的事。
谋此,六欲方活!
“哇,女神好聪明哦。”
“一语道破这魔头的算计,谁还说我女神是花瓶?”
“你们看那魔头,脸都被气黑了,笑死我了。”
“还是咱们顾仙子有面儿啊,啥时候我也能这么牛掰就好了,光靠一个名字,就让宵小之徒不敢轻举妄动。”
“这魔头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小说里说魔头的脾气都很古怪,喜怒无常的。”
“滚滚滚,闭上你的乌鸦嘴。”
“…”
剑拔弩张的气氛稍有缓和,直播间又开起了玩笑。
但当事人李魅,却依然凝重地盯着六欲,不敢松懈。
正如那位水友所言,她也不知道这魔头的性格如何。
要是真把他逼急了,要杀人灭口…
倒霉的是她李魅啊!
李魅的担忧不无道理。
那六欲魔头脸色阴晴不定,变换一阵后。
竟突兀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怪声道:
“呵呵,外来者,你很聪明,是个人物。”
“你要干什么?”
见状。
李魅芳心一紧,双手抱胸,警惕道: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呵呵,你高看你自己了,本圣子修道三万载,得证欲魔大道,何其尊贵?就你也配言与本圣子同归于尽?”
望着色厉内茬的李魅,六欲顿了顿,冷笑道:
“不过,你若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吃住本圣子的话,那你真的把本圣子,把欲魔大道,想的太无用了!”
说罢。
六欲神色骤然阴沉。
不给李魅再开口的时间,朝四周喝道:
“来人。”
闻声。
阴影中,走出三名戴面具的魔修。
“把她们给本圣子打入地牢,严加看管,再去请桂公来,好好调教调教她们,让她们看看我欲魔宗的手段!”
三魔修直接扣住李魅一行,往外拖。
“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
“流氓,混蛋,王八蛋!”
“救命啊!”
尽管奋起挣扎,可凡人,哪是修士的对手?
随着三魔修掌心挥出三道黑色气体。
李魅一行瞬间被禁锢,四肢无力,玉口难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三人拖出大殿。
直播间的观众哗然一片:
“他妈的,这是要用强啊?这些畜生!”
“下面不会是付费剧情了吧?”
“妈的,报警吧,不能坐以待毙了。”
“这些混蛋这么这么霸道啊?完全不讲道理啊!”
“难道有修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以大欺小,他们根本不配做修士!”
“呜呜呜,李魅老婆,你回来啊!”
他们有心杀贼,却无能为力。
这一刻。
他们想变强的欲望,无比的强烈。
他们要修炼,是拼命的修炼,不是玩玩的那种。
不为长生不老,只为在危险来临时…
能保护身边的人!
李魅被带走后。
又有一银袍男子走出阴影,拜道:
“圣子殿下,我觉得此事欠妥啊。”
“顾仙子如果发现了,我们欲魔宗就完了。”
六欲瞥了银袍男子一眼,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
“胆小如鼠,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以为本圣子不知道,这女人是一个圈套?你以为本圣子不知道,这是合欢宗那个贱女人,想借刀杀人?”
圣子,居然都知道?
闻言,银袍男子一愣,张大了嘴巴:
“您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
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家圣子怎么想的了。
是觉得宁尊闭关了,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那地球还坐镇着一尊深不可测的剑祖呢!
“哼,本座这么做,自有本座的打算,你莫管了。”
六欲没有解释,他亦不屑去跟人解释:
“你只需记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仙皇一梦,三千幻梦道界,不止一尊大帝,四溟主宰的位置,太古神山坐的太久了,也该…换人坐坐了!”
银袍男子瞳孔倒缩。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东西。
“属下告退。”
不敢再问,银袍男子直截了当地退出了大殿。
一边走,还一边用神通,剥离了方才的记忆碎片。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烂泥扶不上去,废物。”
六欲冷眼看着银袍的背影,暗暗骂了一嘴。
转身,却忽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朝骨碑后方弯了弯腰,低声下气地唤道:
“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