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
婵红衣和顾仙儿满脸错愕:宁凡的霸道与骄傲,她们是十分晓得的,她们也晓得,宁凡不可能会向帝尊低头。
但她们真的没想到…宁凡居然会叫帝尊滚!
哪怕他把帝尊的投影震碎,她们都可以接受啊!
直接叫人滚…
婵红衣都不敢做这种事。
“咱们的主人…还真是有个性啊。”
讪讪一笑。
婵红衣想了半天。
也只能有个性这个词,来形容宁凡了。
四溟界。
帝尊风轻云淡的神情,也首次发生了变化:
三分怪异,三分震惊,还有四分难以置信。
面前的男人说什么?叫自己滚?
是说错了?还是他出现幻听了?
或者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对。
没错。
肯定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是这样的!
帝尊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试探性地开口,道:
“吾刚刚是不是没说清楚?吾乃…”
“本座知道你是谁。”
宁凡又不蠢,自然清楚帝尊在想什么。
那又怎样?
他依旧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帝尊要说的话。
接着又将刚刚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本座叫你滚,你听不懂吗?”
唰。
帝尊彻底懵了。
他居然真的叫自己滚?
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
他怎么敢的啊?
他不知道从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吗?
他不知道大帝见了自己都得跪拜吗?
他不知道众帝之尊四个字,代表着什么吗?
谁给他的勇气啊?
“呵,呵呵,呵呵呵。”
帝尊怒极反笑,他是真的生气了。
几百万年来头一回动怒:
“四溟大帝,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一声厉喝。
黄金古城中,有五彩神霞喷薄。
一轮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的黑色磨盘,冉冉升起。
骇人的六道轮回之力弥漫世间,宛如上古天阙坠落。
下一刻。
磨盘转动,无垠轮回之力迸发,演化诸天万界,叫天穹倾覆,更有诸多生灵,惨遭无妄之灾,身型崩溃炸开…
成为一团血雾,形神俱灭!
然而。
宁凡却直勾勾地盯着帝尊,不退不避,不防不收。
帝尊眼神一凝。
轮回之力扩散速度陡然增快。
眼看就要接触到宁凡的帝躯…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轮黑色石磨,竟突兀地消失了!
“若非不愿红衣伤心,若非看在红衣的面子,吾必将汝葬入万古最黑暗的岁月,叫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后帝尊忿忿不平的声音传来。
宁凡听出了声音里,浓浓的怨念。
脸色浮现出一抹古怪之色:
就这?就这?
帝尊?就这?
怎么跟舔狗一样?
跟婵红衣认识?不会是婵红衣的舔狗吧?
这丫头魅力这么大?自己居然不知道?
不过他倒没有把自己的猜疑说出口。
说了帝尊能承认吗?又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当舔狗很光荣吗?
如此想着,宁凡转移话题道:
“灭世磨盘,纪元重器,帝尊好手段。”
道兵分为:凡器、灵宝、仙器、帝兵。
而帝兵之上,便是纪元重器。
从三千道界诞生至今,纪元重器不超过十件。
纪元重器,是一个文明的结晶,炼制它,不仅要横跨百万载岁月,还要在一个纪元,烙印下自己的身影,获得整个纪元的信仰,前者容易,后者之难,胜之证道大帝。
纪元重器代表一个文明,也就是说,这个纪元所有的生灵都得统一信仰,否则有半点不纯粹,都会功亏一篑。
例如某位西方佛祖手里的纪元重器。
当年佛祖为了炼成它,硬是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空前绝后的佛道盛世:血染纪元,肃清外修,全民修佛,人人向善,夜不闭户,此间艰辛,非经历者,不能懂其也。
而灭世磨盘这种杀伐型的纪元重器…
天晓得帝尊为了炼成它,屠戮多少生灵!
“你喜欢,要不我送给你?”
听到宁凡的赞赏,帝尊突然一笑,出言道。
“???”
宁凡惊的说不出话了。
他怀疑帝尊在拿自己寻开心,可他没有证据:
你算是众帝之尊,也不能拿纪元重器随便送人吧?
疯了?
但帝尊没有理会宁凡的惊讶,自顾自道:
“你让红衣来陪我一夜,灭世磨盘…”
“放肆!”
宁凡第二次打断了帝尊,眼神逐渐冰冷,阴沉道:
“趁本座没发火,滚出四溟界。”
“真没意思,红衣怎么看上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不知想起来什么。
帝尊罕见的没有向宁凡发火。
甚至顺了宁凡的意,跨回虚空隧道:
“尔覆灭欲魔宗的账,留着一块算。”
“下次再见,希望尔能跨出四溟界。”
“现在的你,吾连宰杀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宁凡目光闪烁,并未多言。
修成大帝者,自然不会被三言两语影响道心。
欲魔宗?
呵。
一众蠢物罢了!
法身散去。
太古神山的宗主殿内。
宁凡耳畔忽然响起婵红衣的传音:
“主人…要不,奴婢去跟陪他吧?”
“一晚上换一件纪元重器,很值得的。”
宁凡眉头一皱:
“你说什么胡话?我想要会自己炼,你认识他?”
他有些不明白,婵红衣怎么会提出这个要求。
她不是面对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就恶心的吗?
倒不是担心婵红衣会背叛自己,移情别恋:婵红衣如果喜欢帝尊,早就弃自己而去了,根本不需要等那么久。
没看人家为了婵红衣,连夺爱之仇都可以放下吗?
宁凡只是好奇罢了。
“认识。”
婵红衣沉默少顷,实话实说道:
“我们很早之前见过一面,那时他的法身出了点问题,是奴婢无意间帮了解决了麻烦,然后他就开始对奴婢死缠烂打了。”
“哦?还有这层关系?英雄…美女救英雄?”
宁凡挑了挑眉,略显吃味道:
“那就更不能让你去找他了,以后离他远点。”
“不是…主人…您可能误会奴婢的意思了…”
婵红衣顿了顿,突然有些娇羞的支支吾吾了起来。
仿佛在宁凡没看见的地方,有个女子在面红耳赤:
“其…其实…没什么的……您…您不会吃亏的…”
“什么意思?”
宁凡听得云里雾里的,道:
“你有话直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婵红衣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了后面,完全成了瓮声瓮气:
“您大可放心…他不能对奴婢做什么的…”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
婵红衣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严肃,一字一顿,道:
“他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