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离去，这越国不知何时又出了一位宗师。”沈飞虹面色焦急。
沈鸾却看着陆生消失的方向，无动于衷。
“走啊。”
沈飞虹拉拉沈鸾的胳膊，焦急道。
但看着沈鸾平静的反应，她心中又冒起一个念头，这宗师不会就是刚才那个姓陆的小子吧？
不会不会，哪有人一夜之间突破成宗师的啊，再说他还那么年轻，不可能。
沈飞虹马上打住了念头。
可她依旧忍不住问道：“那位宗师，不会……就是……”
沈鸾点了点头。
啊？
闻言，沈飞虹心中如有晴天霹雳，
一夜间，从一品巅峰到宗师修为？
这等事情说出去谁也不会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
沈飞虹除了后怕，还有一丝庆幸，幸而昨天没有彻底撕破脸，否则后果自己都不敢想。
等等。
须臾间，她反应过来，看到了沈鸾手中提着的那个篮子。
起初，她还有些不满，心说都要上路了怎么还拎这么个东西。
谁知，沈飞虹靠近一看。
立马后退两步，吃惊道：“你，你跟他都有孩子了？”
自己此番来寻沈鸾回去可是有要紧事的，要是多了个孩子，事情可就难办了。
沈鸾脸色一红，“不是我跟他的，是他让我帮忙照看的，师父你想什么呢。”
“哦，那还好，”沈飞虹松了口气。
可是一琢磨沈鸾这话，却又绷紧了脸，“他还让你帮他养孩子？是他跟哪个贱女人生的？”
沈鸾哭笑不得，她解释道：“师父，不是他的，这孩子姓李。”
“管他姓李姓桃的，不就是个小贱种，你还是还给他，莫给自己找麻烦。”沈飞虹一脸嫌弃。
“他爷爷叫李长风。”沈鸾只得据实相告。
“什么李长风，李短风的……啊？”
沈飞虹瞪大了眼睛，“你……你说的是……那个李长风？”
“是的，就是越国曾经的神风王李长风，这是他的嫡孙。”沈鸾淡淡道。
沈飞虹激动异常，她小心的弯下腰，双手颤抖着，拉开盖着孩子的羊毛毯。
一切都那么小心翼翼，静静看着他，好似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沈鸾见状，直接将篮子递给沈飞虹。
她着自己这位被称为无情师尊的女人，好像还是头一次，露出慈祥的表情。
……
一路上，沈飞虹紧紧抱着孩子，不让沈鸾动一指头。
理由是沈鸾未曾做过母亲，没轻没重，会弄伤孩子。
沈鸾哭笑不得，只得由她去。
“那个臭……”沈飞虹本能的想叫陆生臭小子，可想到他已是宗师修为，便忍住才道：“他让你照看这孩子，就没对你有所表示？”
沈鸾笑笑，“师父，我拿到了完整的玉合真经，咱们合欢宗不用再受苦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沈飞虹急问道。
“自然是真的。”
沈鸾提起法力，微微显露自身修为。
虽不过是一品中期的样子，可那种压迫，一看便知修为比先前强了不知多少。
“啊？”沈飞虹大喜，“你从何得来的。”
“陆生给我的。”
“他如何有我们合欢宗的圣法？”沈飞虹难以置信，“难道他是从东胜神洲而来？”
“他来自哪里我也不知道，但这功法做不得假。”沈鸾答道。
“是了，他定然是世家豪门子弟。”沈飞虹稍稍琢磨就笃定道：“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
“对了，难道那日在法场，就是他劫走了长风的尸身？”
“他，就是蝠侠？”沈飞虹理清楚了所有的事情，解开了她所有的疑惑。
“长风的祖上就来自仙门，想来这陆生或许跟长风有些渊源？否则不会如此帮他。”沈飞虹断然道。
“你可有问他是哪门哪派？”
“没问。”
“那他年龄几何，可有婚约？”沈飞虹又问道。
“没问。”
沈鸾也颇感奇怪，自己与陆生甚至都有肌肤之亲，可对他的底细一直没有想过要问。
只是觉得，跟他待在一起就很安心。
“哎哟，你真是一问三不知啊，在他那里呆了这么久，你竟一点底细都没摸清楚？”
“你呀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啊。”
沈飞虹言语斥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过你寻回这玉合真经，实乃大功一件，宗主的位置定然不会有什么人再敢有置疑了。”
须臾，沈飞虹回过神来，又是长叹一声，“若是早一点就好啦。”
沈鸾看沈飞虹神色不对，“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咱们快走吧。”
……
黄昏十分。
棺材铺旁的小院。
陆生、阿青和小环坐在一起吃饭。
城南的张督工家里出了桩命案，死了十几人，陆九从早忙到晚，现在都未回来。
饭桌上一共三菜一汤，颇为清淡。
陆生却吃的津津有味。
阿青和小环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不吃啊？”陆生有些疑惑，“很好吃啊，阿青姑娘，你手艺见长啊。”
阿青问道：“陆大哥，鸾姐走了，你不难过吗？”
小环在那边立刻补充道：“是啊，小姐还请教了对面的钱掌柜夫人，说人在经历了离别之苦，心情难过，胃口便会大减，应当吃些清淡的。所以，小姐才将菜做的如此清淡的。”
“啊？”陆生古怪的看着她们，一脸诧异，“人生本就是聚少离多的嘛，有什么好难过的啊？”
小环看了看阿青，传音道：“小姐，我怎么觉得陆公子才是我们巫族中人啊。”
“这个人莫得感情。”
阿青点了点头。
巫族因寿命悠长，乃至性子平淡。
陆生此刻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与巫族有几分相似。
……
是夜。
陆生盘坐房中，思忖接下来的计划。
昨夜他突破宗师修为，已然感受到了生命的实质，发生了某种变化。
然而，又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在前方。
现如今，实力比一品巅峰强上数倍。
但是要再往前，却找不到丝毫方向。
不知那些仙门弟子是如何修炼的？
是否也要经历凡俗从九品到一品的磨砺？
陆生暗暗想着。
……
几日后，玉京城迎来了三年中最热闹的一天。
秋闱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