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告诉他们,藏宝点就在别墅下面,我还在观察环境,所以没有通知他们。听到藏宝点就在别墅,这伙人胆大包天,根本不管路上还有行人来往,居然用药馒头把看门狗麻醉了,直接上去几下就撬开了别墅的大门。进门后,我们一起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室。
我今天出来的时候,把小敏爷爷留下的八号图也悄悄带出来了,全靠这张图,我们才找到了图纸上藏宝的秘室,可是里面除了一个小箱子,并没有成堆的黄金。打开小箱子,里面也没有什么财宝,只有几张旧报纸,我猜可能就是留给我们的线索。可是,他们三个人中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是一条蠢猪,看见没有黄金,一气之下,就把那几张可能是线索报纸撕得粉碎,我根本来不及制止。
这伙人还不死心,逼着我带他们在洞里乱钻,还想找一个密室出来。这个山洞里到处是蛇,自然就遇到蛇窝了。他们觉得有蛇必有宝,借着功夫好,三个人用刀把一窝蛇杀了个精光。
把蛇杀光后,地上除了乱石和蛇尸,什么都没有。偶然看见蛇窝边有一个砌出的墙,这伙人瞎高兴,以为黄金应该在墙这边,就推倒了墙身。可是,墙这边还是一条路,根本就不是密室。可能是杀蛇杀得很辛苦,却还没有找到黄金,那个蠢猪就火冒三丈。他也不动点脑筋,居然怀疑我已经先把黄金运走,还骗他们来蛇窝,就开始打我了,逼着我说出黄金的下落。天哪,我哪里晓得嘛!。
那伙人的头,是一个女的,总算还清醒点,她劝那个蠢货长点脑水,关键是找到下一张图的线索。结果当她听说后面四张图的线索就在刚才被那个蠢货撕掉的报纸上时,她也急了,逼着我非得想出办法来,要不然就打死我,丢在洞里餵蛇!
后面的情况,你都猜得到了。没有线索,我哪里想得出办法来嘛!我正在挨打,还以为老命就丢在这里了,突然上次那个戴着面膜的女人窜出来,脸上又是罩着东西的,在洞里就像个鬼。
她一见到我们就火冒三丈,冲上来就打那三个人,一边打还一边骂他们不长记性,打得那三个傢伙跑都跑不赢。那个贴面膜的女人看我没有断气,也不理我了,把我的千多块钱买的登山杖抓起,当棍子一样用,赶着那三个傢伙就跑远了。“
老曾简单把事情讲到这里,好多事情一下就明白了。既然他开了头,我也不再客气,盯着老曾的双眼,我尽量不流露出任何表情:“老曾,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全部告诉我好些。你到底是哪一年开始盯着这一批宝藏的?”
老曾身体一震,把眼光移开,不敢看我。“原来你猜到了,我一直担心瞒不过你。是的,我研究这批宝藏已经很久了。”
“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到老君洞找安道人玩,看见他用古画糊窗户。我的几个玩伴悄悄拿了两幅走,只有我没有动。后来很多年,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后悔:安道人是出家人,自然视钱财如粪土,我又不是出家人,古画对我意义根本就不同。”
老曾眼睛看着医院走廊的白墙,眼神很空洞:“前几年,中央电视台播一个鉴宝节目,勾起了我对宝藏的兴趣,让我把安道人很多神秘的事情想了起来,经过整理,发现他好像守着啥子秘密。那个提长板凳的高道人,其实我70年代早就看到过他来找安道人的,只是他肯定没有注意我。90年代,有一次在通远门附近喝茶,我坐得离他很近,因为觉得他面熟,就故意走近看他,不小心撞在他的板凳上,脚疼得要命,板凳却根本不晃一下。那时,就知道连他的板凳都是宝贝!”
怪不得,那天晚上老曾一下就判断出高爷爷的板凳是阴沉木,原来他早就知道,并不只是闻香味闻出来的。
“安道人早就不知所终,我前几年就开始好奇地跟踪高道人,发现他有两次行踪古怪,居然半夜在上清寺地下通道、通远门和金刚塔作标记。我取下了那些标记,分析出他一直在等人,猜测他的古怪和宝藏有关系。本来,我以为他们会在金刚塔附近藏了什么,我就买了抗建大厦的房子,方便查看金刚塔的动静。”
我说:“我这些天,一直猜测你半夜出现在金刚塔来见我们有点过于巧合,原来你一直在窗前盯着。你老人家好辛苦啊!”
老曾没有在意我的讥讽,说道:“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我明白了,怪不得那天深夜,路过金刚塔的小卖部,老曾向里面的中年妇女点过头:“你是告诉她,担心有人破坏金刚塔吧?”
老曾嘿嘿笑了,从洞里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笑。
“遇到你们,我发现我们三个是很好的寻宝组合,小敏有线索,你有分析能力,我积累了大量史料,相处也愉快。我犹豫过几次,本来也想告诉你们实情,后来觉得讲出来了不好,就一直没有说了。”
我并不相信他这句话,只要有了线索,老曾几乎可以独立查到那些地点,他多半想的只是独占那些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