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听话地冲到我面前。在枪口下,我只好一动不动,让她把我绑起来,还给我嘴上贴了一块封口胶。
老头拍拍我的肩:“你还算配合,好好在这里睡一觉,我们可能还用得着你。”
然后他一推,我就倒在了地上。
老头和老太婆上了几步梯子,开门出去了,房里的灯也关掉,眼前一片漆黑,除了潘天棒的呼噜声,一片寂静。
过一好一阵,门口的锁突然开了,有人沖了进来,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然后听到的却仍然是那老头的声音:“呵呵,你担心多了,他们原地方没有动。”是那老头说给老太婆的。
“拿走他们的手机!”老太婆说。
“懒得麻烦,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我们要快动身,不能耽误。”老头说。
眼前的灯光晃了开去,“砰”地一声,门又关上了,然后是锁门的声音,还有两人模糊的对话与脚步声。
几分钟后,整个世界清静了,潘天棒的呼噜变得异常亲切。
我被绑得非常紧,绳子不够粗,勒得我手腕很痛,想挣扎一下,却使自己从侧倒变成了俯冲。额头在地上地撞了一下,发出“咚咚”两声响动。
等等,为什么是两声?我明明只撞了一下。
“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你给我磕啥子头嘛。”是老曾的声音,他居然醒了。
我大喜,只想问他一句怎么醒得那么快,却苦于开不了口。
“我基本就没有喝那茶。”老曾翻身的声音,好象是坐了起来,就像猜到我要问什么:“那老头太容易相信我们,我当然不能相信他。他给我喝的茶,我含在嘴里悄悄吐了。”
老曾在地上一阵磨蹭,只听到“卡”地一声,那是一种金属声。我放心了,老曾顺利地找到了潘天棒背来的包,从侧袋取到了瑞士军刀。
一阵声响之后,屋里有了亮光,我使劲抬起头来,看见老曾手里拿着一只头灯,正向头上戴。我的姿势抬头很累,看见这个场景,放心地一头栽到地上。
老曾一边割着他脚上的绳索,一边说:“不着急哈,我马上就来帮你。很多事情急不得,那两个傢伙狡猾,如果我刚才不多装睡几分钟,就被他们发现了。”
老曾割断我的绳索,我伸手撕下嘴上的封口胶,疼得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老曾到了门口,使劲弄了几下,门纹丝不动:“完了,这门太扎实,根本整不开。”
我解开绳索扶小敏坐起,摇晃着叫她,但她哼哼了两声,醒不过来。我又再推一边的潘天棒,他的呼噜声停了,换成了梦话,居然还在惦着吃:“老闆,二两牛肉面,只要牛肉不要面。”
“啷个办?两个人都醒不了,门也打不开?”我一边解开潘天棒的绳索,一边着急地问老曾。
老曾摸出手机,没有信号。再拿我们每个人的手机都看了看,也没有。
“这里是炮台下面,这些炮台修的时候不晓得加了啥子材料,信号根本进不来。”老曾泄气了。
我站到门口,使劲擂门,厚实的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很低。
“这样的声音,路过的人根本听不见,何况这个地方人很少。”老曾用头灯扫射周围,观察着屋里的情况。
桌边的盆里还有些水,我问老曾:“给他们泼点水会不会有用?”
老曾说:“我也不知道,试试看?”
地下室很冷,我不忍心拿小敏做实验,把冷水泼到潘天棒脸上,他打了个冷颤,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噫?”老曾从桌子拿起那个陈旧的木盒来:“这两个老傢伙,把线索留在这里了!我再看看这个盒子,你四处找找出路。”
老曾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照片看。
我四处寻找屋里的线索,试图找到那个老头并没有发现的东西。
这间屋顶上是水泥板,四壁是弧形的水泥墙,弧度和我们看到的炮台一样,我因此判断我们的位置,就是在炮台下面。
整个房间没有任何暗门的痕迹。壁上靠顶处,有些暗槽,可能是以前的通气口,但已经差不多堵死了人是爬不出去的,也许是因为这些通气口中的小孔,我们才没有被闷死。
地面是水泥铺过的,还混着几块条形铁板,也许是为了加固地面。这几块铁板和水泥地面一样高,嵌在地里,不仔细看还看不出轮廓。
怪不得老头在这里一无所获,这里并没有任何地道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