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补充了一下:“孔二小姐已经在台湾死了十多年了,死前留下几亿财产,但没有交遗产税,前几年有新闻传出她的大姐被台湾政府罚了1亿多的台币,她大姐认为是因为孔二小姐的财产多得理不清楚造成的误会。”
小敏拿出那个打火机,仔细看着,没有说话。
也许这辈子听过的故事中有无数个打火机,但这个打火机,无疑是老重庆人最熟悉的。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重庆最着名的评书人程梓贤,也许已经去逝了吧,他一定想不到,他最轰动重庆的评书《心心咖啡店》中那只着名的打火机,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那个评书刚才喝粥时,老庞向小敏又重新讲了一遍,我不禁回味起来,希望从里面发现些线索。
那个故事发生在1940年左右,当时孔二小姐在重庆最豪华的心心咖啡馆里喝咖啡,那个地方大概就是现在纽约纽约大厦的一层,以前的友谊商店。
那时重庆的警察局长闯进咖啡馆里,不巧没有空位,就坐到了孔二小姐的同桌,回味以前,我仿佛看到徐大局长当年30多岁,一身西装,头发打着摩丝,令孔二小姐多看了两眼。
徐大局长掏出烟,才发现没有火,看见同桌的孔二小姐面前摆着的打火机,就大大咧咧地一把抓过来,评书中讲他:“揿,揿不燃,扳,扳不燃。甩,也甩不燃,车过来翻过去,整了半天,都没有整得燃。”
孔二小姐看得不由笑起来,一把抓回,手指轻轻一弹,打火机就燃了,这时我们徐大局长做了他一生最正确的决定,他条件反射般地叼着烟,伸头过去就那火焰。
孔二小姐也条件反射般地做了她习惯的动作,一耳光打在徐局长的脸上,整个心心咖啡馆的客人们都惊呆了。
咖啡馆的田老闆,那时急忙出来向双方做介绍,传说徐局长反应很快,向周围的客人解释,是自己脸上有蚊子,孔二小姐帮他拍了一下。
随后,孔二小姐开车带走了徐局长,事隔三天。《中央日报》头版头条,中央社消息:重庆市警察局局长徐中齐荣任四川省警察厅厅长,而且心心咖啡馆的生意从此更火爆了。
故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由于是评书,真假莫辨,反而让我更糊涂了。
“小敏,1940年,那个局长30多岁,如果活到现在,应该快100岁了,不会是你爷爷吧?”我问道。
小敏算了一下,说:“如果我爷爷在世,应该才80多,他的职业是建筑师,不是警察啊。”
“管他是哪个,这个打火机如果多半就是那一个,你要发大财老哟,我估计一百万都有人愿意买。”老庞就是有经济头脑。
通远门到了,凌晨2点多钟,夜景灯已经关闭。停下车,老庞打开对讲机,向频道中的士司机问路,我和小敏从车中出来,呼吸着雨后新鲜的空气。
重庆市政府前几年翻修了通远门,塑不少当年攻城战的一些战士雕塑。攻城的人,和守城的人,在夜色中对峙着,就象一部大碟按了暂停键,仿佛等待着我们,也许,不小心按中哪个机关,这些历史人物将重新活动起来,继续他们的命运。
上清寺在哪里(五)
老庞从车里出来,在后面打断了我的思路:“两位朋友,我的摊摊被车子挂倒老,我马上要回去看看,不能陪你们老,菩提金刚塔逗在这上头,你们可以顺着通远门城墙向上走,到顶上打抢坝问个路,就能找到老。”
小敏说:“已经很感谢你了,庞老师,我们自己找。”
“那好,这把电筒你们带上去,可能有的地方没得路灯,小罗回来还给我逗是。我估计上去看也不一定能找到啥子,实在送不到,逗回来再做打算,上清寺那几家小宾馆我都熟悉,可以打嘿低的折。”老庞说完,急匆匆地开着车子回去了。
“大哥,你知道路么?”小敏问我。
我说:“放心,虽然有点晚了,但重庆人夜游神多,一定能找到人问路的。现在实在也没有什么线索,这张纸一定是有人故意留给你的,我的直觉也应该是和那个镇邪的金刚塔有关系,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也建议你先去休息。”
小敏没有说话,点点头,向通远门城门走去。
通远门通远门,进进去去抬死人,这是小时候听过的儿歌,通远门内,是抗战时的重庆城区,门外,是那时的郊区。这一带曾经有大量的坟地,有主的坟埋葬在七星岗,无主的坟埋葬在大田湾。
看着周围灯光闪烁的夜景,谁能想到在70年前,这一带曾经在夜里那里荒凉可怕呢?
通远门几经维修,站在城门下,还是那么高大而充满气势。城门两侧的腰洞已经在最近一次维修中不见了,少了一些古战场的神秘感。路灯不太亮,我刻意拿手电筒扫了一下原腰洞的位置,想指给小敏看那历史的痕迹,却猛然发现了意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