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棒得意地笑:“我带过团去的。合川的钓鱼城古战场,那边就有一个白鹤庵。”
钓鱼城古战场是重庆第一次影响全世界的地方,当年蒙古人灭宋,钓鱼城一直坚持抗元,被围攻了36年都没有打下来,而且蒙哥大汗还在战场上被打死了,蒙哥的子孙因此从欧洲、非洲战场上后撤,回国争夺汗位,而且一争就是几十年。一些史学家认为,如果蒙哥没有死在钓鱼城战场,那欧洲、非洲多半就被蒙古人全部占领了。
这么有意思的景点,我还从来没有去过:“你去白鹤庵时,有没有见到一块巨石呢?”
潘天棒摇摇头:“记不起来有啥子大石头了,除非再去一次。”
老曾说:“那第二个为什么是唐家沱?”
潘天棒答道:“九回肠应该是指江水转了很多弯,水旋沱指回水沱。重庆哪个回水沱有唐家沱大呢?”
重庆民间有话“死到唐家沱”去了,是指很远的意思,主城一带意外在两江落水淹死的人,从上游冲下,尸体会漂到唐家沱浮起来。
“唐家沱是一个镇,范围不小,如果藏宝点只是说在唐家沱,根本无法寻找。”老曾不同意,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那么巴蔓子墓呢?那是什么地方呢?是不是一个外国人的墓?”小敏问。
潘天棒说:“不是的,巴蔓子墓在通远门下去一点。是战国时期巴国将军巴蔓子的墓。”
老曾说:“如果真在那里,那就麻烦了,渝海城修了后,盖在了巴蔓子墓上面,我就再没有去过。听说现在要到渝海家具城的地下室仓库,才能看到巴蔓子墓。”
我很惊奇:“巴蔓子墓是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啊,难道还要进入渝海家具城,才能进入?”
老曾说:“不是的,渝海城给巴蔓子墓留了一个通道,但是非常难找,我上次去过,转来转去头都晕了还是没有找到。去年老年大学的一些老人,还专门到处呼吁拯救巴蔓子,但是吼了一阵,报纸也报导了,还是没有啥子变化。”
我又重新看了看那首诗,感觉潘天棒分析的有问题,不仅是第二个站不住脚,第三个也很牵强。
诗的本意是:“可怜啊,巴蔓子死了还留下一个洞,这个人死了,却只能看见江水在流”,并非说地点就在巴蔓子墓,那块巨石和江水,才是线索!
我试着问老曾:“重庆有没有哪位名人死了,没有给他修坟墓,只是在巨石上给他刻字纪念,而且这块石头在江边呢?”
老曾一拍大腿:“对头!我想起来了,的确有一个忠臣死了后,在江中的巨石上刻字纪念他的,就在上清寺旁边的江中间,靠着嘉陵江大桥,下游方向!”
坐轻轨时,经常看见嘉陵江大桥下面有一块巨大的礁石,有朋友说过那叫纱帽石。
我问道:“你说的是纱帽石吧,那块石头实际是个纪念碑?”
“是啊,那块石头上有几个大字写的是‘董公死难处’,石头上还有很多题刻。”
“这个‘董公’是谁啊?”
“董公,是指董尽伦,在明朝的时候,董尽伦已经辞官回合川了,听说奢崇明造反占领了重庆,他就自己花钱募兵来收复,从江北攻打牛角沱,结果战死了,后来有人在纱帽石上题字纪念他。这首诗讲的地点,肯定就是纱帽石!”
“不对哟,白鹤庵是合川钓鱼城的庙,怎么会和这块石头粘边的?”潘天棒不服气。
我说:“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个,董尽伦是合川人,诗里提白鹤庵,是交待他的家乡;第二个,有可能当时这里江边还真有个白鹤庵。”
老曾说:“老罗这个分析有道理,牛角沱也是回水沱,这样一串,就对上号了。”
潘天棒问道:“我也看过那块石头,光光的怎么藏宝呢?”
我提出观点:“不要忘记这张纸背后写的是‘特范桂周’四个字,交待的地图也画得非常清楚,这张藏宝图的位置,是以四个庄园为出口的,只不过我们进不去。新给的线索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交待除了四个庄以外,其实还有其他入口!”
“正确!”老曾补充道:“从特园到周公馆,都是靠着山壁的,这一带,防空洞四通八达,多半有洞到达下曾家岩至牛角沱江边一带,纱帽石对着的山上,可能就有其他的防空洞入口!”
潘天棒被我们说服了:“分析一万遍,不如走一趟。我们赶快搬家,搬家马上去看看嘛。”
失踪的上清寺(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