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道场
“好臭啊。”
一跳下车，七濑薰就皱着眉头说道。
秋月千夜紧跟着下车，谨慎地观察过四周的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帮安心院真拉开车门：“真大人，请下车。”
安心院真这才走下车，好奇地朝着周围看了一圈。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条十分平常的商业街，高楼大厦此起彼伏，根本看不到半分道场的影子。
反倒是面前这栋黑气冲天的大厦和门口拉着的注连绳提醒着他：此处有荒魂，进入需谨慎。
“你不要告诉我，那间道场就在这栋大厦里。”
“是的。”青木麻衣回答道，“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安心院真刚想解释，秋月千夜却不紧不慢地说道：“青木，身为女仆应当谨记，要主动回答真大人的疑惑，而不是反问。”
她的语气并不严厉，然而青木麻衣却飞快打了个寒颤，连忙解释道：“如果是江户时期原本的旧道场，那么可以借着历史遗迹的名号保留。而像是新开设的道场，尤其是三十年以内的，多数都会向商业中心靠拢。
“因为商业中心拥有大量的客流量，参观的人数相对多了，有加入道场学习意愿的人相应的也就会更多。
“而且，门内的学员本来就是分为不同的档次的。在核心的师范与学员们之外，还需要大量的一般学员来保持流派的活力与曝光度。这些一般学员并不需要高深的专业程度，哪怕只当做兴趣班甚至是网红店都可以，只要培养来道场的兴趣就好。
“有句话叫做‘当一间道场经营的跟星巴克一样，那它就算是成功了’。像我们二天会在经营道场的时候，甚至会特意划出‘打卡区’和‘打卡时间’，供一般学员拍照。
“当然了，如果是有潜质的学员，那么道场会为他安排特别的训练时间，并且在提升到一个阶段后推荐往总部深造，避免被一般学员所打扰。”
说着，青木麻衣还掏出了手机，向安心院真展示朋友圈的照片。上面多数是她穿着浅葱色羽织和各色女生合影的照片，也不知道她到底cos的谁，总之合影的女生几乎个个面色潮红，跟吃了什么奇怪的药一样。
“你怎么穿着新选组的衣服？”安心院真奇怪地问道。
青木麻衣羞愧地低下了头：“因为新选组的人气高。”
“可是你们不是二天一流吗？”
“来打卡的同学们不会管这些的。”青木麻衣寂寥地说道，“就算我们是二天一流嫡传，但是宫本武藏祖师可是出了名的不修边幅、形象不佳，而新选组的土方岁三、冲田总司在文学作品当中的形象可都是超级帅哥……同学们就是喜欢看他们的cos。”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心院真也算是彻底明白了道场运营的逻辑。他回想了下奥田伊瑠衣那间无人问津的小道场，感慨道：“老师要是早些听到这些话，也不至于一名学员也招收不到了。”
作为安心院家的见习女仆，青木麻衣对宅内所有人的身份也都有所了。在知道奥田伊瑠衣就是大名鼎鼎的“斩神之剑”后，她当然也慌乱了好一阵，之后才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斩神之剑”居然也开道场收徒吗？
“奥田小姐的道场设在哪里？”
“这不重要。伱要是想请教什么，直接问老师，她多半会说的。”安心院真面色复杂地说道，“其实你家也完全可以投资些文化产品，做一个形象不一样的宫本武藏出来嘛。”
“其实也有资助过漫画家，但是形象还是不佳……”青木麻衣说到一半才发觉失言，连忙问道，“您说的‘不一样’是有多不一样呢？”
安心院真本来就只是随口一说，具体做成什么样还真没想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青木麻衣，说道：“改一下性别怎么样？”
“什么？”
“把宫本武藏做成女性，样子好看就行，其余的就交给专业人士去发挥喽。这样一来，你cos起来不是也更方便一些？”
青木麻衣听得傻了眼，这样的想法对她来说实在有些离经叛道：“这样是不是对宫本武藏祖师不太恭敬？”
“你心里觉得恭敬就恭敬，反正我觉得宫本武藏多半不会介意的。”安心院真说道，“大不了……你让创作者把武藏的战斗力翻个几倍。我觉得依照他的性格，不要说变女性，就算变扶他也乐意。”
青木麻衣回想了下《五轮书》里面的内容，揣摩了一下宫本武藏的思路，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可以先试试嘛，反正要是样品不合心意，禁止发行不就好了？”
“说的……也是。”青木麻衣的内心似乎还有些不太情愿，但是逻辑上姑且已经被说服了。
安心院真又胡扯了两句，才正式将目光投向出事的大厦：“这栋大厦具体出了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青木麻衣朝大厦看了看，注连绳后并没有站巫女，而是靠警察维持秩序。她迅速朝一名警察跑了过去，询问了一番，也就将情况全都问到了。
原来这座大厦算是一座综合性的写字楼，除了二天会的道场以外，还有各色公司入驻。然而从五天前开始，所有进入这栋楼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起初，也不是没有家属报警。然而瀛洲警察的效率众所周知，不要说侦查了，连立案都不给，一句“又不是不给加班费”就全都堵了回去。
直到昨天，有人花重金请来了专业人士，照样一去不回。警察局这才晓得问题大条了，连忙报到宇佐神宫。
宇佐神宫这才第一时间拉上了注连绳，先阻止一般民众继续进入，同时通知相关企业临时关停，这其中也就有二天会的份。
“那为什么绳子后面站的是警察，而不是巫女？”安心院真奇怪地问道。
“应该是人手不够的原因。”青木麻衣解释道，“平常宇佐神宫也都是这样，依靠警力维持外围秩序。至于他们自家人手，目前应该还正在调遣中。”
安心院真迅速明白过来，这就是依靠血缘传递能力的坏处了。哪怕宇佐家再能生，再把各种分家和依附的小家族算上，超越者人数的增长依然有限。
假如宇佐神宫的人手真的够用，也不至于今天大分还是这样一个四分五裂的局面。
“刚才那名警察是你们二天会的人吧？”在青木麻衣点头后，安心院真说道，“趁着宇佐神宫的人还没来，咱们先进去看看，能解决就直接解决了。万一宇佐神宫下黑手，趁着祓除荒魂把道场给砸了，那损失就严重了。”
听安心院真说的严重，青木麻衣也不敢怠慢，从秋月千夜手中接过伪造的证件，再次朝警察走了过去。
本来警察就是二天会的人，此时又有了高千穗神社的证件，自然更加畅通无阻。一行人仍旧依照下车的顺序，依次从正门走进大厦。
大厦的正厅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前台小姐都依然站在柜台后对着几人笑脸相迎。
但当安心院真看向她的时候，赫然看见，前台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平板的就像一张白纸，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两个大字：
前台。
这两天忙着面试，而且出门焦虑症发作，还要上天入地的找房子，所以更新迟缓十分抱歉……不过总算是吃到优质的大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