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规矩
“请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看着眼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生，青木麻衣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去年参加玉龙旗大赛时，遇上的那名对手一样。可是当时的对手足足有第三地的水平，最后更是获得了那一届“敢斗奖”。
难道眼前的女生也是第三地？
青木麻衣双腿并拢，尽量让自己的背挺直一些：“我叫青木麻衣，宇佐高等学校三年级，二天一流剑术免许皆传……”
听她做完了自我介绍，女生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知道你来高知尾家，是来做什么的吗？”
关于这一点，在来之前青木麻衣就已经听父亲交待过了：瀛洲的大家族自古以来就会从附庸的小家族中挑选“寄子”，培养较为稳定的主从关系。
要是放到古代，一般就会加入“小姓众”，而放到现代则是因家族而异。像宇佐家的寄子都会授予神职称谓，而高知尾家看起来就都是女仆。
“作为家庭女仆侍奉少主。”
“是见习女仆。”女生纠正道，“伱的修为太差，而且也没有其他特长，所以最多只能作为见习女仆。”她看着瞪大眼睛的青木麻衣，继续说道，“以你的年龄，最少也应该是第四地才有侍奉少主的资格。”
听到这句话，青木麻衣立刻就反应过来，面前的女生肯定是第四地，不然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但她还是不服气地反问道：“难道所有女仆都有第四地的修为吗？”
女生看向了窗外，院子里，一名穿着连帽衫的初中小女生正追着野猫满院子乱跑。
“要不你去跟薰过一下招？你可以用真剑。”
虽然知道自己多半不是对手，但青木麻衣还是带着竹剑翻窗而过，想要试试“薰”的实力。然后她就看见，那名叫做“薰”的小女生空手一招就扭断了自己的竹剑。
青木麻衣甚至能够感觉到，薰已经跃跃欲试地看向了自己的脖子。要不是女生及时喊停，她是真的有可能继续一爪扭上来的。
经过这么一番交手，青木麻衣是真的服气了。在这种雄踞一县的大家族面前，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傲气的资本。
“侍奉少主的女仆共有五人，其中折神朝颜你已经见过了。”看到青木麻衣震撼的表情，女生这才才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拿过一张协议递给青木麻衣，在她签完字后才继续说道，“从今往后，你的直属上级只有老爷、少主、水龙大人三人。现在老爷和水龙大人都不在，你只需要听从少主的命令就可以了。”
“是。”
“至于我叫秋月千夜，目前担任女仆长助勤一职，也将负责对你的指导调教。”秋月千夜起身走到青木麻衣面前，“现在，先脱衣服吧。”
“什么？”青木麻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常规的身体检查而已，请不要多想。”秋月千夜说道，“我需要查验你的身体是否存在疾病，以及某些潜在隐患。”
她越是这么说，青木麻衣反而越是警惕。尤其两人的距离之近让她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然而秋月千夜的手却像铁箍一样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后退半步。
考量再三后，青木麻衣终于下定决心，大声说道：“非……非常抱歉！这项命令我无法答应！”
青木麻衣原本以为自己都要完蛋了，出乎意料的是，秋月千夜并没有因此动怒，反而松开手回到了座位上，赞许地对她点了下头：“很好。”
“什么？”
“我刚才说过的吧？你是侍奉少主的见习女仆，你的直属上级只有老爷、少主、水龙大人三人，你只需要听从少主的命令就行了。”秋月千夜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道，“但是，如果少主命令你脱衣服，哪怕你正站在东都巨蛋的中央，也请立刻以最快速度脱得一干二净，希望你能牢记这一点。”
……
安心院真可不知道秋月千夜具体的教导过程是怎么样，他在忙着向青木进和后藤宗启了解两家的业务问题。
既然要给宇佐神宫找些麻烦，总得知道两家的主营业务是什么嘛。
在了解两家势力的过程中，一旁做记录的秋月朔夜询问的很仔细，记录的也很认真，在一些细节方面甚至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青木进和后藤宗启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进行了详细的解答。
原本安心院真还以为二天会和丰州杖道会与乘义堂类似，主营的都是安保之类的业务。然而在具体了解之后他才知道，这种业务人家不是没有，但是最核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瀛洲的剑道分为两种含义，从广义上来说，只要是瀛洲的剑术都可以叫剑道；从狭义上来说，剑道指的是符合特殊规范的体育运动。而瀛洲的剑道联盟更倾向于后者，旨在培育国民的身心健康——至少章程上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处于剑道联盟管理下的可不只是剑道，只要是器械流派全都算在内，连铁炮术都算。像丰州杖道会当初也曾经组建过杖道联盟，存在了一段时间后就解散了，通通加入剑道联盟。
按照这个理论，梦想神道流修炼出来的一样叫做剑意。在询问时，安心院真半开玩笑地对后藤宗启说道：“你们梦想神道流的剑意该不会叫【梦想天生】吧？”
后藤宗启当即回道：“您说叫【梦想天生】，从今往后梦想神道流的剑意就叫【梦想天生】。”
既然要培育身心健康，每所学校不分小初高大当然就都要有剑道社，剑道社的指导老师当然也就只能从各地流派当中请人。且不说劳务费的问题，这些流派的影响力可就持之以恒的扎下去了。
再者，还有各地警察局的剑道顾问，一样也都要聘请各流派的高手。因此像二天会和丰州杖道会不光会剑术或者杖术，十手、柔道、绳术一样都教。像在九州这样武风繁茂的地方，可能一个警察局里十几二十号人都是同一流派的师兄弟。
换句话说，这些武道流派同样植根于瀛洲的社会秩序之中。他们就是现代的武士，和维新前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安心院真默默回忆了下开成高中，他依稀记得剑道社的顾问是示现流的，果然这样的传统结构只可能属于岛津家。
有了这样的社会基础，二天会和丰州杖道会才经营包括安保、决斗代理等业务，以及钢铁、机械制造这些大分的主要产业进行小规模控股。目的倒不只是为了赚钱，而是要持续施加影响力。
不得不说，二天会和丰州杖道会的实力其实是有些超出安心院真想象的，能够动用的社会资源也比想象中要多太多。如此一来，对宇佐神宫的计划就需要彻底重做了。
“具体的事务我们回头再进行商谈好了，你们两家还是先尽快完成交接，将矛盾彻底了结干净。”
青木进和后藤宗启自然点头称是，并且先后告退。
在两人离开安心院家后，安心院真想了想，就朝秋月千夜的房间转了过去。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凡事先跟秋月千夜商量，毕竟对方熟知瀛洲上层的架构，能给出很多有条理的建议。
不过当他隔着门看见秋月千夜正在跟青木麻衣说着什么时，才想起来她应该是在给青木麻衣做入职培训。
安心院真倒是也不急于一时，无非就是前后几个小时的事情，但是他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安心院本家的老宅很大，似乎什么都能做，但似乎又什么都做不了。
正当他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臂从身后轻轻揽住了他的脖子，枪间美乃实的声音紧接着传入了他的耳中：“怪不得您一直都不找我，原来是看上了青木小姐啊。”
“我对她可没有什么想法。”
“那我呢？”枪间美乃实飞快地转到了安心院真的正面，她的双手依然紧紧抱在他的脖子上，眼中却似乎带着一丝焦虑的目光。
“您为什么前段时间一直躲着我呢？”
安心院真这才看见，枪间美乃实真的扎了个高马尾，还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校服。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确确实实起了反应——在幻境中，枪间美乃实曾经无数次这样揽住他的脖子，作为求欢的动作。
明明两个人现实中身体并没有实际的交集，然而精神上的记忆却形成了条件反射。
“因为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安心院真坦然说道，“毕竟试合在即，精力损耗太过真的不合适。而且我又恰好看那本《五轮书》有了感悟，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枪间美乃实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您玩腻了我，就不喜欢了呢。”她的一条腿自然就缠上了安心院真，用脚踝轻轻地在他小腿上摩擦，“我们继续做完安艺那天的事情吧。”
安心院真看了眼她身后的门：“这里可是走廊。”
“可这难道不是您最喜欢的地点吗？”枪间美乃实扭动了下身体，“还是说，需要我穿上和服来才行？”
安心院真本来想辩解，天守阁顶层只有房间、走廊和露台，按面积算都知道答案。但话到嘴边，他却懒得再说，而是用力将枪间美乃实推到了墙边。
“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