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的大明,将会飞速发展,日新月异。”
“朕要的大明,不是少部分人的脑满肠肥、盆满钵满,不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惨象!”
“朕要的大明,是每一个子民都能够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朱由校说的话,字字铿锵,犹如洪钟大吕回荡在皇极殿内,回荡在每一位大臣的心中。
有些官员听了心生崇敬,对未来憧憬向往。
而有些官员听了,却瑟瑟发抖。
“所以朕告诉你们,这土地改革必须执行!”
朱由校说罢,手枪回座。
当初朝廷的综合实力还不及现在一半的时候,他尚能铁腕削藩。
如今君权鼎盛,无论是民心,还是军队战斗力和忠诚度更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
如今大明科技和商业都在飞速发展,地方豪强已成为国家发展的巨大阻碍。
他没有时间用更柔和的方法,磨磨蹭蹭去解决这个问题。
大明没有这个时间,他朱由校也没有这个习惯。
干就完了,谁不服,就盘他!
国家大政,有时候不需要人人都理解,只需要人人去遵行即可。
朱由校这一出,直接将那些有意见的官员都给镇住了。
他们终于想起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
不仅仅是自己平时看到那个坐在金銮殿上通明事理、纳谏如流的君主,
更是一个御驾亲征灭了整个后金的杀神,是铁血削藩亲手击杀了秦王的冷血君王。
他的赫赫武功、冷酷行事,比之洪武爷和永乐帝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田地再多,哪里有命重要。
此刻他们心中颤抖,低头不敢再吭声。
朱由校看向郭允厚:
“郭爱卿,关于这土地改革,你为大家再详细说一说。”
朱由校认为一个改革方案,不可能一个简简单单的耕地税就完了。
“臣遵旨!”
陛下的举动,证明自己是赌对了。
郭允厚努力调整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然后继续开口。
“我们户部也知道,收取耕地税会对现如今有大量田地在手的官绅不利。”
“为此,我们特意研究出一个办法,户部愿意以高出如今市场价一半的价格,以朝廷名义收回官绅们手上多出的田地。”
“当然,前提是大家自愿。”
魏持衡等人闻言暗自算计了一下。
若是不卖地每年还得交一大笔耕地税,直接卖地给朝廷的话,还能得到一大笔现银,也不算太亏。
如此一想,他们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郭大人,朝廷花这么多钱来收地,难道要免费送给无地的百姓耕种不成?”一旁的温体仁不解笑道:“做赔本买卖这可不像郭老抠的风格。”
郭允厚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戏称。
“呵呵,那自然是不能白给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咱大明可不养闲人。”
孙承宗上前接话问道:“可是真如郭尚书所说,那些无地的百姓,本就穷困无比,哪里有钱从朝廷手中买地呢?这不是一个死结吗?”
郭允厚冲他笑道:“孙阁老,这钱的事情就不懂了吧,嘿嘿。”
“咱可以零利息贷款给百姓买地,等他们种地赚钱后,再慢慢分期还钱。”
朱由校闻言微微点头。
这一整套办法确实不错。
既制约了巨量田地的兼并现象,又没有缓和了官绅对耕地税的情绪,同时还调动平民百姓的劳动积极性。
整体上问题不大,不过具体操作上还需要再斟酌。
“很好!户部这一套改革方案,朕准了,郭大人回去再好好完善完善,将各种细作流程规制成文,尽快报批施行!”
郭允厚大喜:“老臣遵旨!”
“土地改革之事,就此议定,诸位卿家可还有其他要事?”
朱由校等了半分钟,无人提奏。
“既然暂无他事,今日早朝便到此吧。”
“散了吧!”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拜呼后,正要退朝。
朱由校用左轮枪在龙案之上,梆梆敲了两下。
“对了,土地改革乃是我大明最紧要务,朕希望诸位卿家能体谅朝廷,做好表率作用,莫要做那贻误国家的千古罪人。”
魏持衡等大臣,闻言心中不由一咯噔,待到抬头再看时,朱由校已下殿离开。
朱由校下朝传下了一道命令。
“孙康旺,传电各地锦衣卫,即日起给朕紧盯当地豪绅、官吏,尤其是方才殿上反对土地改革的官员所在地。”
“如有异动,先斩后奏!”
人心这个东西最为难测,一旦涉及到切肤之痛的利益,保不齐会出一些银子迷心的傻逼。
“臣遵旨,这就去安排!”
关于土地改革方案,户部其实已经具体成文,下朝之后,郭允厚要求下属加班加点,通宵讨论并将具体细节流补全后,第二天一早便呈请御览。
朱由校很爽快地批准,立即刊印颁行。
行文最先传到了京师附近地区。
土改政策的榜文,刚刚张贴到涿州的官衙门口,立刻就引起了轰动。
“二河,你听说了没!朝廷要进行土地改革了!俺终于也要有自己的地了!哈哈哈哈!”
“张易得,你别高兴太早了,这地可不是白给的!要花钱买的。”
“那有啥,官府不是先给咱地种,后面再慢慢还地钱嘛!地是俺自己的啦,俺想种啥就种啥,啥挣钱俺就种啥,还怕这钱还不上吗?”
“可是这钱也不少呢,十五两一亩呢!”
“你傻吧,俺们这么有气力干他个五年十年的,还怕还不上?你不去就算,俺现在就去登记报名。”
“张易得,等等俺.......”
百姓们喜大普奔,热情高涨。
县衙前门户科吏员主持的报名处,开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而另一边,涿州大户卢员外的豪宅大堂上,几个乡绅正焦急交谈着。
“卢员外,这可如何是好呀!对呀,朝廷这回做得也太过分了,难道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眼巴巴地将大把的田产拱手相让吗?”
说话的人是前礼部侍郎冯铨的胞弟冯铮。
两兄弟弄到的田地全部在冯铮的名下,足有两千亩。
“是啊,卢员外,您可是咱们涿州的世家大户,田产最多,您难道就不着急吗?咱们可要想想对策呀!”
其他人乡绅也都纷纷进言。
卢员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下人抄回来的最新土改政策默不作声。
看了许久终于拍案而起,大笑道: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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