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看着那丸子汤上面,漂浮着金黄的油沫,还有肉质鲜嫩的丸子,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叫人食指大动,可又吃不到。
他实在忍不住嘴角抽抽。
皇帝又给这家伙加餐......
太尼玛欺负人了!
这饭没法吃了!
“不吃了!”
他将手上半个馍馍甩飞老远,气哄哄回到草屋前,餐盘一丢,直接闭眼睡觉去了。
哪里还有心情去看什么新来的亲王。
沈王看了看那半个飞远的馍馍,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直接一口吞下后,也气愤地回屋了。
看他俩这么生气,潞王就很开心,家当被收走的心痛,瞬间就消除了一大半。
不行!这种快乐,必须要继续享受。
于是,他也跑回了自己屋前,将那小桌子移到靠近赵王草屋的角落,开始大力吃起来。
“吸溜!吸溜!!!”
那喝丸子汤的声音,有多大声就有多大声。
不远处站岗的几个锦衣卫,听着到这动静,都看过来,忍不住小声议论。
“老邢,你说那潞王喝个丸子汤而已,至于这么用力吗?都快赶上饿死鬼投胎了......”
“那倒没啥,俺主要是担心他上边吸下,用力过猛,来个一路到底,下边就直接窜出来了,嘿嘿嘿!”
“你个腌臜货,滚远点,这他娘的都什么古怪联想,害老子都闻到到臭味了......”
这边锦衣卫的低声笑闹,潞王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他时刻注视着赵王和沈王的草屋,等待搜集他们的反应。
他猛嗦一口汤,就特意停一下朝赵王的方向大呼。
“嗯啊!香!喷香!肉夹馍丸子汤,真是美味又壮阳!”
说完又继续猛吸溜......
这人一旦心里有了膈应事,就仿佛心头上放了一根刺,一想起就难受。
草屋隔音本来就不好,潞王动静整得又大,赵王和沈王在屋里哪里睡得着。
被潞王这一下下搞得跟针在心头捅了十几下一般,直接抓狂了。
赵王一个娃娃鱼打滚起身,砰一下将自家屋门踹开,指着潞王。
“我说潞王,你几个意思!喝碗汤你至于嘛?”
“能不能好好吃东西?不能,就换我来!”
潞王根本不带怂的,端起其餐盘都走另一边,笑嘻嘻道。
“不好意思哈,实在太香太好吃了,本王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呀!哈哈哈。”
说着又猛嗦了一口“嘶溜......”
“你......”
这个给赵王气得不行,沈王也受不了出来一起骂。
三人就这样掐起来,只是潞王这回吃得很斯文,一边掐架,还一边小口小口咬着肉夹馍,那吃得真是满口流油。
......
另一边,刚刚到达的人马不是别个,正是信王朱由检一行。
有温体仁和孙承宗两位长者在,他们赶路自然就不能如西厂那批人那么拼,因此现在才到达。
信王跃马在前,正要入城,却被针北望给拦住了。
“王爷留步!”
信王不由眉头一皱:“针提督拦住本王去路,是何用意?”
针北望微微施礼:“王爷见谅,陛下有令,两位老大人可以入城,但入晋藩王另有住处安排,还请王爷莫要为难本官。”
信王一听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转身对孙承恩两人道:“两位大人请自便,本王先走一步。”
说着朝针北望道:“前面带路!”
“此去不远,王爷请下马。”
“好。”
于是,信王就在针北望引领下离开了,孙承宗二人则由其他锦衣卫带入城中安顿。
信王二人很快来到了一处锦衣卫守护的地方,中央有几排草屋。
他见针北望忽然停下脚步,不由问道。
“针提督,怎么不走了?”
却见针北望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草屋。
“王爷,我们到了。”
“那里就是陛下为王爷们准备好的住处。”
“现在已经有三位王爷入住了。”
信王望向那几排简陋的草屋,还有正在掐架的三位王爷,不由感到一头黑线。
(*)!!
陛下这是闹哪样儿......
“最近许多藩王陆续到来,王爷还是快些选个好位置吧。”
“多谢提醒。”
信王应了一声,便向正在掐架的三人走了过去。
既然陛下如此安排,他也只好从命了,反正自己是来看戏的,无所谓。
只是,这看戏的条件有点艰苦......
这边潞王三人还在掐得欢。
“汤和馍都是陛下赐给本王的,本王爱咋吃就咋吃,你管得着吗!”
说完又是吸溜一下。
掐架有一小会儿了,丸子汤早已经喝完,他这一下吸溜是在嗦手上肉夹馍留在手上的油.,....
就特么这一下吸溜,差点给信王看吐。
“潞王,你特么还能再恶心一点吗?你看看把咱这新来的小王爷都快整吐了!”
现在这里两个四十岁,一个三十岁,而信王今年才十八九岁,确实挺小的。
“嘿嘿,来新人了,本王不跟你玩咯!”
潞王跑上几步来到信王面前:“本王卫辉府潞王,不知道你是哪一路藩王呢?”
信王偏过头尽量不去看他那只油乎乎的胖手。
“本王乃是信王,陛下尚未指定封地,暂居京师,入阁听政。”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不由相视一眼,都感到有些惊讶。
原来他就是信王!
当今陛下的亲弟弟!
听闻之前都已经坐上过皇位的。
他应该是最强力的竞争者了吧。
不过三人转念又一想,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按照旧制,皇帝无子嗣,皇位应该是兄终弟及。
但是皇帝现在要藩王入晋选贤即位,那就说明他并不想把皇位传给眼前这个毛头小子。
如此一想,三人顿时又松了口气。
赵王上前:“哈哈哈,原来是信王,久仰久仰,本王彰德府赵王。”
沈王也自报了家门。
信王也礼貌地向二人点头致意。
潞王上来笑呵呵道:“信王来得正好,这草屋还有好位置,来来来,你就跟本王做个邻居好了。”
他将信王引到了他隔壁空着的草屋前,一个忍不住还将手上残留的油往那壁上擦了擦。
信王一见,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呃...那个,本王看那边那间不错,本王还是住那间吧。”
他说着赶紧跑到三人草屋的另一侧。
就这样,他和潞王就把赵王和沈王夹在了最中间。
信王将草屋里外仔细看了一下,不由眉头大皱,这尼玛咋住呀,地板梆硬梆硬的......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给他送来了早餐。
“王爷远来,想是未曾用过早膳,这是陛下特意安排的,请王爷慢用。”
“多谢陛下!”
信王一路跋涉,确实是饿得不行了,也不顾什么形象,直接坐到小木桌旁,吭哧吭哧开吃起来。
好巧不巧,这小木桌对着的正是沈王和赵王的方向。
那浓郁的肉香飘来,再一次炸开了两人的味蕾。
两位王爷忍不住凑过来,踮着脚探看,两张老脸顿时拉得好长。
沃尼玛!
又是肉夹馍、丸子汤!
竟然还有过油肉!
就尼玛过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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