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大牢内。
阵阵咒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并没有触犯大明律法,你们为啥要抓捕我们!”
“我们不服,我们要上奏,告御状!”
“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大明子民,你们凭什么要抓捕我们?”
两三百商贾们大声呼喊着。
不多时,户部尚书梁楚背着手来到大牢。
“怎么?你们不服?你们要告状?”
“贿赂朝廷官员,哄抬物价,每一条都是死罪!”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喊冤枉了!”
“说,你们到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指示你们这样做的?”
那些巨贾们上下打量着梁楚,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在他们眼中,他们有钱,只有朝廷的高级官员才有资格问话,而眼前这个老头,肯定不是朝中高官。
“不说,不说那我就走了,实话告诉你们,谁都救不了你们了。”
“你们朝廷中人做事,就要讲究证据吧?你们谁看见我们贿赂朝中官员了?”
梁楚似乎早就知道这帮商贾沆瀣一气,串通好了供词,他也就早早将账目藏在长袖之中,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朝廷的锦衣卫不是用来吃素的。”梁楚将账目奏折高高举国头顶,看得商贾们瞠目结舌。
“怎么,你们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那商贾们一个个眼中闪现出一抹慌乱,但有钱就能让人腰杆硬朗,他们很快强装镇定的说道:“没有谁指示我们这么这么做,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朝廷逼迫我等这样做,我们也只能这样做!”
梁楚哈哈笑了一声,随后冷声道:“哼!看样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曹督主的手段你们可是都有所耳闻,既然诸位都商量好了,老夫这一趟也就白来了,你们还是各自多保重吧!”
梁楚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顿时,牢房中有人看到形势不妙,或许这个梁楚能救自己一命,不能让这个救星离开,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与其受那些西厂番子们的气,还不如从实招供,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梁大人,我们说,我们说,确实是有人在暗中给了我们好处,说只要我们哄抬物价,就答应给我们好处。”
梁楚闻言,顿了一下脚步,朱厚照吩咐他,无聊何种情形,这些人必须斩首,既然他们说了,那自己就会省去好多麻烦。
“大人,是天下第一庄的沈万千,他要我们尽快毁了陛下新出来的商业税率秩序,这样他好从中牟利。”
听闻此话,梁楚微微震撼了一下,但是他觉得这件事很蹊跷,那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上官海棠和天下第一首富沈万千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难道他们的灵魂还会复活?
“这会是真的吗?”梁楚在心里暗暗思忖了老半天。
“哼,你们不要欺骗老夫,老夫依然知晓,那沈万千已经在数日之前被炮轰致死了,怎么会在暗中怂恿你们干这种事?哈哈哈,你们真把老夫当成三岁孩童了。”说完,梁楚甩甩袖子朝牢房外面走去。
“大人,我们说的都时候真的,那上官海棠会易容术,之前炮轰而死的,并不是她..大人,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梁楚也不想跟这些人较劲,说时候,他们哄抬物价,本来就是死罪,还想奢望陛下能绕过他们,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但是,那几个商贾最后说出的话,却深深震撼了梁楚的心,这个天下第一庄实在是太可怕了,那里面各个行业的高手如云,这么点小事,难不倒他们。
这件事陛下迅速报给陛下,要陛下来拿主意。
梁楚离开大牢,曹正淳刚好赶来。
户部尚书梁楚带着供词,出现在养心殿内。
诺大的养心殿内,梁楚躬身对朱厚照上奏道:“陛下,臣已查明,这哄抬物价的罪魁祸首乃是天下第一庄的沈万千!”
朱厚照闻言,双眼微微凝视了一下梁楚,嘴里小声说道:“区区一个商人,也这般跳弹,他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这天下第一庄,莫不是...”
朱厚照想起一个人,对!那个美人胚子的上官海棠,那天他喝醉了,好像还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但是,那个上官海棠后来据说离开了皇宫,曹正淳还说她死了,这一连串的问题都出现在朱厚照脑海之中。
梁楚像是看到了朱厚照的疑问,作为臣子,善于揣摩君王的心思,这是一种本领。
“陛下,据臣所知,这天下第一庄内暗藏高人,数日前西厂带人炮轰了天下第一庄,但那上官海棠善于易容,将自己跟沈万千早就易容,逃离了天下第一庄,他们都躲藏在铁胆神候府里,这次哄抬物价事件,最开始就是这些人的主意。”
朱厚照听完,呵呵一笑道:“好一个沈万千,他果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朕作对?”
梁楚不敢擅自给出肯定的回答。
眼下,铁胆神候还定居在京城之中,而这铁胆神候与沈万千的私人关系,也还挺密切的。
至于是沈万千想以卵击石,还是铁胆神候想要挑战皇权?这背后的意义,可就不好判断了。
一旦自己稍微有所差错的话,后果远远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所能承担的。
“告诉锦衣卫沈炼,给朕彻查此事!”
“在没有查清楚此事与铁胆神候有关系之前,万不可轻举妄动,毕竟他是我皇叔,朕不想因为此事影响了皇室宗亲之间的关系!”
“臣遵旨!”
梁楚闻言,躬身一拜,面色犹豫道:“那陛下,这京师周围的物价?”
朱厚照看着梁楚,让梁楚感到有些尴尬,朱厚照威严的说道:“你身为户部尚书,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你这个位子也就应该腾出来了。”
“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么尽快就将物价压降下来,这件事不能缓!”
“臣遵旨!”
梁楚躬身对着朱厚照答完,但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朱厚照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朕说的不够清楚?”
“不是,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好,你说吧!”
天子之言。凌厉果断。
梁楚身子微微躬了一下道:“陛下,除了物价一方面,臣看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朝廷征讨上来的税款,相比于之前有很大的提高,这一段时间的积攒,已经超过之前半年的总和,但这些钱都积攒到国库之中,恐怕也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长此以往,还会影响到大明的根基。”
朱厚照觉得梁楚的这个提议很好,心中淡然一凌,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朕自有解决的办法。”
“从现在起,就要稳定住大局,这个才是关键!”
梁楚拱拱手,从养心殿内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