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泥封,淡淡的酒香飘散,引得旁边桌子上的壮汉瞅了一眼。
顾清源斟满酒杯,一口灌下,一股暖流入喉,让顾清源咳嗽不止。
接连三杯下肚,顾清源额头冒汗,也不用真气化去酒力,任凭醉意环上心头,只留几分心神保持警惕。
可到底还是有些醉,顾清源不禁有些大放情怀,寡酒难饮,他环视一周,正看到频频看向自己的壮汉,抬手招呼:“这位大哥,不如来陪我喝一杯如何?”
壮汉想了想,起身端着自己的酒菜,来到顾清源桌前坐下,只把酒菜往顾清源面前一推,沉默不语。
看来这是个锯嘴葫芦,顾清源心底一笑,给壮汉斟了一杯酒:“我自己在这喝闷酒,劳烦大哥作陪。若有言语唐突冒犯之处,且看在圆月美酒的面子上,原谅则个。”说完咣一声喝了一满杯。
壮汉端起酒杯,也是一口闷下,沉默片刻,才说道:“不妨事,再粗野的醉相我也见识过,我姓吕…”
话没说完,顾清源打断道:“吕大哥好,我姓顾,正逢佳节,你我不妨做个只知道姓氏的酒友,少了身份地位上的干戈牵扯,多了几分自在。”
壮汉点点头,“顾兄弟洒脱,叫人羡慕。”
“不过是一个喝多了酒,有了几分胆气的疯子罢了。”
“我小时候曾受过人一饭之恩,所以我为了报答他,追随在他身旁,”大汉突然打开了话匣子,“拜他所赐,我有了地位,荣华,陪我一起长大心爱的女人朝夕相伴,可我感觉他在做些错事。”
“能管就管,管不了就走呗,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偿还恩义吧,那多累啊。”顾清源不太了解这个信奉忠义的世道。
走吗?还能走得了吗?大汉不禁有些醉了。
两人你来我往,一個负责讲些在别人听来是些疯言疯语的话,一个负责默默的听,不一会一坛酒下了肚。
等到顾清源把满腹惆怅倒了个干干净净,摇摇晃晃去结账,壮汉才突然说道:“要不要打一架。”
顾清源一愣:“什么?”
“要不要打一架,我每当烦闷时就会与人打一架,郁气就消解了。”壮汉摊开双手,认真的重复道。
顾清源看看大汉蒲扇样的手,感受着自己体内真气,单指真气量,已经远远超过宗师级的张清虚。
他说道:“我可能比较能打。”
“我也有些许气力。”壮汉言道。无匹的气势一闪而逝。
清冷冷的广平城郊外,繁星点点,一朵乌云飘来,遮住满月。
点点月辉下站着两个各有烦恼的男人。
两人对面而立,各占据战场一侧。
壮汉扬手:“且来!”
先天可真气离体,宗师可聚气凝型,顾清源将真气聚在手上,一瞬间出现在壮汉面前,一击重拳挥向壮汉,壮汉丝毫不慌,一拳缓缓递出,两拳相撞,气劲奔涌而出,霎时间飞沙走石,狂风遍起。
壮汉身形纹丝不动,顾清源却连退几步。
“真气散而不凝,浪费至极。”壮汉还有心思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