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人无头,可活?

刘子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收取那三人的车票。

因为规则2说了,车辆起步,需要坐稳扶好,不要来回走动。

若是她此时前去收取车票,最后排又没有多余的座位,也没有扶手,根本做不到站稳扶好。

要是一去一回,必然触犯来回走动这条规则。

所以说,起步期间,她绝不能乱动。

不过,什么算起步?

这不好说,当车速没有达到正常行驶的最大值前,应该都算起步吧。

这辆大巴的车速可以快到看不见车外的场景,说它车速是光速都不为过。

而且她印象中,广播好像说了句,上车的乘客必须主动买票。

这样的话,就算她不过去收票,对方也会主动过来才对。

刘子骥猜想的是对的。

通过隧道后,大巴的速度明显变得十分缓慢。

一扭一拐的有很多急弯,几乎是一百八十度掉头,每过一个弯,郭俊都要减速。

正因如此,刘子骥才有幸看到车外面的风景。

过了隧道就跟变了一个世界一样。

公路下方出现一座座破破烂烂的房子。

如果说山神庙那里是冬季,那这里就是秋天。

阴郁的天气里,这些陈旧的房子都呈现出暗黄色。

墙角丛生着草,用黄土坯建成的茅草屋,看上去摇摇欲坠。

她旁边的车窗上有无数蚊虫乱飞,刚将它们甩开,不知又从哪里飞来了一群。

就像车里有什么十分吸引它们的东西一样。

山路是泥马路,坑坑洼洼,不时有巨大的积水坑。

被轮胎碾过,一大片黄泥便糊在了车玻璃上。

还不待干涸,另一泡又将先前的泥水冲走。

天空灰蒙蒙的,开始下起小雨。

一段不属于刘子骥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

大白天的睁着眼,一场大梦,在她的脑海里开始播放。

需要爬上数百阶石台的学校,校长夫妻俩住在学校里。

楼外生长的却是满园的蒹葭。

一个少女行走在归家的羊肠小道,一个少年站在黄昏的夕阳中目视守护。

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对面的山头,才走上了自己的归家路。

少女悄悄回头,与少年的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们的心跳似乎奏起了相同的节奏,彼此之间传递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不过是畏惧非议和责骂。

初恋,懵懂的感情,那最初的惊鸿一瞥,少年时代就这样过去了。

七年时间里,甚至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上一句话。

当初沉默寡言的少年,长大后已经能言善道。

可鸡鸣寺北门的樱花,今年九月却未再开放。

刘子骥如梦初醒,一大片樱花从车窗上滑过。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转头对着车尾大声叫道。

“买票!”

那对情侣和后排的那三个男人浑身皆是一颤。

坐在前排的情侣率先站了起来。

在大巴行驶到平缓一点的直道时,向着刘子骥走了过来。

“您好,这是我们的车票!”

刘子骥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如果不是两人恭敬的态度。

她都怀疑对方在耍自己。

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橡胶板,而女生则是递过来一瓶盐汽水。

笑死,哪有人用这个当车票的。

奇葩的游戏设定。

刘子骥灵机一动,莫非是通关公交车的道具?

管他呢,先收下再说。

规则世界不能用常理揣度。

刘子骥之所以大喊一声,其实是宣告自己的售票员身份。

虽然规则要求上车的每一个人都需要买票,但是如果车上根本没有售票的地方。

也就没有买票这回事了,毕竟这公交还没有自动售票机。

她不主动,谁又知道她现在是售票员呢?

不要想着对抗规则,规则虽然限制了你的行动,但换个角度想,它其实也是唯一能保护你不受侵害的安全守则。

生存的最佳方式并不是对抗规则,而是利用规则。

这对情侣交完道具后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就近在刘子骥后方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也就是说,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来回走动。

不过她想不通的是,情侣一起过来是怕回不去,想坐在一起。

但三个大男人,有一个人把车票都拿过来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后排的那三人也要一起过来?

真是基情四射!

面对这三人,尤其是想起郭俊之前讲的故事。

刘子骥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车票......”

面对站在跟前的三个男人,刘子骥弱弱的问了一声。

两旁的两个男人将手伸进外套内,然后各自掏出了一根白色羽毛,递到刘子骥身前。

而唯独中间那位耷拉着脑袋的男人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她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起身,从座位上站起。

几乎同一时刻。

一个球形物体滚到了刘子骥脚边。

刘子骥定睛细看,一双呆滞的目光,惊恐万分从脚下看着自己。

那球形物体,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刘子骥吓得直跺脚,大声尖叫。

血液蛇形流下,车内灯光惨淡,二人搀扶的男子俨然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这骇人的一幕吓得刘子骥几乎昏厥过去,她挪动脚步,但浑身瘫软,没有力气,手直哆嗦着。

真是连续的惊吓,一个比一个刺激。

同行的男子赶忙将那颗人头拾起,重新架在了无头男尸的肩架上。

那男人又重新“复活”了过来。

刘子骥扶着座椅靠背,撑着发软的身子,赶忙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因为规则中有说给不方便的人让座。

不方便的人无外乎老弱病残孕,如果这都不算,什么才算?

脑残也是残吧!

“谢谢!”

男子很有礼貌的在刘子骥的座位上坐下。

就在刘子骥准备离开,重新回到车厢最前方时,脑残男子缓缓开口道。

“蝇无头可活,人若是无头,如何?”

“这......”

刘子骥很想说,这是什么脑残问题。

人无头可不就凉凉了,你又是个例外,这让她怎么答。

要是我回答人无头,可活,你不信,借着这句话拿我做实验,我岂不是真的凉凉了?

“人无头,必死!”

呃!

男子听闻大叫一声,脑袋再次滚落在地,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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