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平安身体一矮,刀气一掠而过。血雾撒在灰尘中,飞扬却不张扬。
闪身纵跃,跳到王乏那侧,同样矮身一记刀气划过。
潇洒的收刀入鞘,甩了甩刘海。
没成想却把胸前的两个大馒头晃歪了,于是尴尬的扶了扶。
步平安转头对叶愁蓉笑了笑,身后也传来“砰砰砰”的倒地之声,恰到好处的背景设置无不显示着步平安的潇洒。
叶家姐弟看去。
那群匪人躺在地上痛叫一片,全部齐脚而断,鲜血汩汩而出,淌了一地。
步平安笑着问道:“杀过人不?”
叶愁蓉摇摇头。
步平安将叶愁蓉往那边敌人一推,说道:“人都没杀过,有啥资格走江湖?”
叶愁蓉倒也干脆。
抽剑挥斩,两颗人头就滚了出去。干净利落的美比步平安要帅的多。
步平安看向叶凡,问道:“你呢?”
叶凡也摇了摇头。
步平安说道:“那还等什么?上去杀两个再说。”
叶愁蓉维护道:“他年纪还小?”
步平安瞥了眼叶愁蓉,没好气道:“要不然你给他找个奶妈?”
转头看向叶凡,说道:“他们想玷污你姐姐,玩弄你姐姐,这种人不杀你还是男人不?难道你希望他们做成了、伤害你姐姐后再报仇?”
叶凡“啊”的一声大叫,猛然冲出去,对着一个猝不及防的敌人就是一顿乱捅。
一刀,两刀,三刀…
血肉模糊。
步平安拉住叶凡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温柔的安抚住颤抖的小身体。
步平安看向叶愁蓉,轻轻的说道:“爱当然可以让人长大,但那太慢也太稚嫩,太弱不禁风。人啊,都是一夜之间长大的。”
语气温柔,似喃喃自语,更像是对自已的解释。
安抚完叶凡后。
步平安笑眯眯的蹲到老板娘劳笼子身前,说道:“别说我没给你痛快,把自已犯过的罪一五一十交代了吧。”
劳笼子惊惧道:“说什么?”
步平安随手抄起一块石头,砰的一声就砸在她的手指上。
劳笼子一声痛呼,眼泪和汗水立马就流了出来。
步平安笑道:“蛮嘴硬的嘛,说不说?”
劳笼子痛哭流涕道:“说什么嘛?”
“砰”的一声。
手指又碎了一根。
步平安问道:“到底说不说?”
劳笼子哭道:“大爷!你倒是问啊,你问,我就说了嘛。嘶…你又不问,我也不知说什么啊。”
步平安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样啊?对不起了,审讯这方面没经验。让我想想问什么?”
“对了,你那儿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劳笼子答道:“是王乏。”
步平安说道:“这么看来,你和王乏勾结在一起已经十几年了?”
劳笼子点点头,老实道:“孩子17岁,我和他认识有18年了。”
步平安赞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老姐!你很会玩嘛。我再问你,你们拐卖孩子做多久了?”
劳笼子说道:“干这事只能断断续续。”
步平安一石头就砸了下去,不悦道:“怎么?嫌行情不好是吗?”
劳笼子痛的鼻涕水淌到了地上,虚汗也打湿了鬓发,努力摇摇头,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嫌行情,这是为了避风头…嘶…还有就是为了找卖家和下家,其实我们一般都是找到卖家后,收钱再干这活的。”
步平安又一石头砸了下去。
劳笼子承受不住痛苦,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步平安走到王乏身旁,踢开他们的捕快大刀,拿着石头笑眯眯的蹲到了他身旁,说道:“我不管你是贝塔还是艾珐,落到我手里你就好好交代吧。”
王乏点点头,“大哥!你问。”
步平安一石头就砸了下去,“我这么年轻,我怎么就你大哥了?拐着弯骂我老丑怪是吧?”
王乏痛的捂住了手指,不敢轻易说话了。
步平安又一石头砸下。
“干嘛不说话,看不起我是吧?”
王乏哭道:“大人!我错了,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我肯定不敢隐瞒。”
步平安问道:“你们这12年来拐了多少个孩子了?”
王乏心里默算了一下,说道:“经我手的,有32个。”
一年平均两三个啊。
步平安问道:“你们现在手上还有没有?”
王乏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们拐到孩子基本上不会留多久,多留一天多一分危险,关键是耗钱。”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可孩子到手没多久就能脱手,可想而知这个市场的需求有多大了?
步平安:“你们有没有关押孩子的地方?”
王乏答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设固定场所,流动做案,预留几个地点,一般找荒野里无人居住的老房,死过人老宅还有破庙。”
步平安问道:“贩卖过多少女子?”
王乏苦着脸说道:“爷!太多,记不清了。”
步平安怒目圆瞪,大声道:“记不清了?那他妈的该是多少啊?”
王乏立马解释道:“爷!是这样的,那些苦哈哈的百姓日子苦,但孩子生的又多,所以很多人会把女儿卖掉,再帮儿子娶媳妇。买来买去的,真记不清经手多少女子了。”
步平安忧郁的低下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看来恶的不是一类人群,而是一种制度啊。
步平安突然就没兴趣再问了,默然走到劳笼子好儿子身前,一脚就踩碎了他的手掌,说道:“谁叫你玩的女人比我多?”
这理由…那该死的人就海了去了。
步平安对林中方向大声说道:“掌柜听的也差不多了,放他出来吧!”
徐缺和王安琪悠然走来。
徐缺打趣道:“你已经露出底了,你是一个雏。”
步平安一下子就傻了,“啥?咋了?”
徐缺娘里娘气的跺了一脚,绘声绘色的学道:“谁叫你玩的女人比我多。”
步平安正色道:“我就想找个由头打他。”
徐缺说道:“只有雏才笃定于别人比自已多。”
步平安扯开话题道:“掌柜呢?”
徐缺侧了侧身。
莫溺客栈掌柜脸色凄凉的缓缓走出树荫。
原来步平安他们和叶愁蓉兵分两路之后,在镇上逗留了一会,察觉到叶愁蓉和老板娘前后脚出了门,他们立马折返回客栈,打晕掌柜,绑上他的手脚捆住他嘴巴,带他看了一出好戏。
这戏,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爽文,对掌柜的来说,只是个扎心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