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亲生

“先帝留下的那道圣旨,你是知道的吧?为何点名要我母妃诞下的皇子继位?那时候,我母妃甚至还没有怀孕。”

秦老头一愣,“有这样的圣旨?这个老奴不知。”

容恒眉梢微挑,“不知?”

秦老头一脸卑恭,“殿下明鉴,老奴若是知道,必定告诉殿下,都是这么久之前的事了,老奴没有隐瞒的必要,老奴是当真不知。”

瞧着秦老头一脸的真诚,容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换了话题,“齐王,你打算如何处置?”

秦老头微微讶异看向容恒,确定他是在认真问自己,秦老头便老实说道:“齐王欲图夺位,扰乱江山,先帝必定不容,老奴既是先帝跟前的人,先帝不容的,老奴也不容,老奴原本是打算将齐王的记忆消除,然后让他当做普通人,送他去棺材铺做学徒去。”

容恒……

长青……

你确定,你让齐王一把年纪去棺材铺做学徒,人家棺材铺的人愿意?

仿佛看懂了他们的心头疑问,秦老头笑道:“当初在十里铺救下福云的时候,老奴顺手救了十里铺棺材铺的掌柜的,算是恩人吧,他为了还这份生死恩情,已经答应了。”

顿了一下,秦老头又道:“可惜,我给齐王消除记忆的药,他瞒着我都没有吃。”

秦老头大叹一口气,面上懊悔之色再次涌来。

“不然,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乱子,险些害了小公主和小郡王。”

容恒摇头,“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理齐王呢?”

秦老头忙抱拳,“老奴愚昧,险些酿成大祸,既然齐王已经被殿下制服,如何处置,理应殿下说了算,只是,他到底是先帝仅存的血脉,还望殿下能看在先帝的份上,给他一条命。”

容恒抽了抽嘴角。

“说句忘恩负义的话,先帝和我,什么关系?我的祖父王召之,是先帝杀死的,你说,我该怎么看在先帝的份上呢?”

秦老头……

哎!

都说,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看吧!

上辈人做的孽,下辈人跟着受连累。

先帝要是没有处死王召之……

容恒瞧着秦老头的神色,端起茶盏轻呷一口茶,又道:“这江山,是先帝交给我父皇的江山,齐王作为先帝仅存的血脉,理应也该为这江山贡献他作为皇室成员该有的力量。”

秦老头不知容恒如何打算,一瞬不瞬看着他。

“本王已经将齐王送至北燕边境。”

秦老头顿时眼睛大睁。

“北燕和南梁联手,前方将士打仗打的很是辛苦,如果这个时候能从北燕内部瓦解北燕的力量,本王想,先帝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也会对齐王的贡献感到骄傲。”

话音一顿,容恒嘴角噙着虐笑,“免得他这唯一的血脉,除了会扰乱江山外,一事无成!”

秦老头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容恒倒是又道:“至于秦公公你,看在福云的面上,本王不会为难你,你继续回你的羊汤馆便是,可你若是继续再为齐王奔波,便莫怪本王无情。”

秦老头心头沉沉叹出一口气。

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向容恒一抱拳作揖,“老奴谢殿下恩典,老奴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恩准。”

“何事?”

“老奴想要看看小公主和小郡王,就当是替先帝看了!”

容恒冷笑,“有必要吗?”

秦公公道:“王召之虽然是先帝下令处死的,可当时的情况,毕竟是复杂,朝堂之事,并非有理便能占主导,许多事情,波云诡谲。再者,陛下虽非先帝亲生,可先帝对陛下的养育之恩,绝无半分轻怠,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先帝肯将皇位传给陛下,可见疼爱。”

容恒沉默了一瞬,只道:“等小公主和小郡王过百天的时候,本王会摆宴席,到时候,给你发一张帖子便是,没几天了。”

秦公公一愣,继而一笑,“那老奴便谢殿下恩典了,殿下若无他事,老奴便先告退,老奴就在羊汤馆,哪里都不去,殿下随叫随到。”

容恒一摆手,秦老头转头离开。

长青送了秦老头出去,等到长青再回到书房时,容恒正揉着眉心靠在椅子上。

一脸的惆怅。

长青双手撑在桌面上,对着容恒,一脸贼笑,“殿下,原来那只乌龟有名字的啊!”

容恒嚯的睁眼,啪的在长青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长青苦叫着抱头闪到一侧,“又不是奴才取得名字,殿下打奴才做什么,奴才还不是看殿下不开心想要哄哄殿下开心!”

容恒瞪着长青。

你这是哄我开心吗?

你这分明是哄你自己开心!

剜了长青一眼,容恒将桌上画轴递了过去,“你看看。”

长青警惕的看了容恒一眼,唯恐他再给自己一巴掌。

一把接了画轴,长青闪到一侧展开来看。

一眼看到画轴上的人,长青瞠目结舌。

“殿下这画的是长大以后的小公主和小郡王吗?简直太像了,奴才一直知道殿下画工好,没想到,这么好,殿下真厉害!”

容恒没好气横了长青一眼,“看清楚了,那是宫中画师画的!”

长青眼皮一抖,“啊?画师?画师合适画的?为何画两位小主子长大以后的画像啊?”

容恒长叹一口气。

“本王的父亲,是父皇,父皇的父亲是王召之,没错吧?”

长青不明所以,一脸呆呆的表情,点了点头,“没错啊。”

点完头,长青忽的脑中电光一闪,打了个激灵跳起脚来,“王妃的母亲王氏,也是王召之的女儿!殿下,您的祖父是王妃的外祖父!你俩,你俩……”

长青惊悚的指着容恒,说不出话。

容恒一张脸苍白的靠在椅子上。

他能说,这个并不是最惊悚的吗?

最惊悚的是……

有气无力吸了口气,容恒指了指长青手中的画轴,“那不是小公主和小郡王长大的画像,那是熹贵妃本人的画像。”

长青……

脑中一个雷轰隆隆的就炸了。

手一抖,长青险些将画轴扔了。

啥?

熹贵妃?!

“不是,殿下,这……熹贵妃怎么长得和咱们小主子一个模样啊?您又不是熹贵妃的孩子,陛下也不是,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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