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公主是和儿臣一起吃饭的时候喝醉的。”
苏清抱拳,回答了皇上的问题。
皇上挪目看向苏清。
原本就委屈的定国公,听到苏清的声音,顿时委屈加倍。
“陛下给老臣做主啊。”颤颤巍巍的声音,一下子就憔悴了,“老臣一把年纪,一会儿,如何出宫。”
不过,就算他不蓄意憔悴,声音从那被云霞揍得高肿的嘴里飘出,也带着颤抖。
苏清瞥了定国公一眼,继续回禀。
“不过,公主醉酒,的确与定国公府脱不得关系。”
定国公……
脊背一僵,定国公错愕看向苏清,“与定国公府有关?王妃,定国公府对公主,一向是尊敬有加的。”
今儿苏清他们是去了定国公府,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
就在他收到信函离开府邸的时候,苏清和云霞还一起去看望康儿呢!
怎么就因为定国公府了!
定国公用他青肿的眼睛看向苏清。
福公公……
尊敬有加?
忘了昨天你家才赔了公主一个金楼?
苏清冷冷昵了定国公一眼。
“今儿一早,儿臣身边的福星去宋兮开的杂货铺买东西,恰好在杂货铺遇到公主,说话间,一条竹叶青出现在房梁上,作势欲要攻击宋兮。”
苏清话音一起,定国公心头骤然涌起一股不安。
忽的想起,夫人说,她安排好了一切,要拿回当初的损失。
难道……
定国公眉心微蹙。
苏清继续。
“福星立刻斩断了毒蛇,因着定国公曾亲笔立下字据,但凡宋兮有丝毫闪失,定国公府负全责,可福星到底只是个随从,不敢带着宋兮登门质问定国公府。”
“而公主和定国公府的关系,又有些微妙,福星便将事情告诉儿臣,希望儿臣替宋兮讨个公道。”
“就是如此,儿臣与她们一起去了定国公府,谁知道,这毒蛇,是定国公夫人蓄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吸引宋兮和公主登门。”
皇上重重一哼,看向定国公。
定国公……
“定国公夫人安排了一个街头混混,假借要宋兮去看望府上三小姐的名义,将宋兮吸引开,妄图让那街头混混毁了宋兮清白,以此来要挟宋兮,要回当初的赔偿。”
定国公……
“若宋兮当真在定国公府毁了清白,公主作为宋兮的好朋友,不免要被宋兮连累,到时候,公主的名声,怕也要难堪,为了护住面子,公主怕就只能嫁给定国公府世子了。”
“公主受此一惊,心情不好,就多喝了点酒。”
皇上的脸色,唰的就黑了。
云霞的酒量,他是知道的。
那得多喝多少,才能醉成那般、
一想到云霞方才醉醺醺的样子,一想到她发疯般殴打定国公时的样子,皇上心头,狠狠一疼。
冷厉的带着冰针的目光,直射定国公。
定国公结结实实一个哆嗦。
“塔塔尔的信,来的真是及时。”
这里,定国公向皇上展示了定国公夫人娘家家信的威胁。
那边,定国公府,云霞就险些被坏了名声。
若说这二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谁信!
定国公……
天地良心!
当真是没有任何联系啊!
为儿子迎娶云霞,他定国公岂是那种需要靠女人伎俩的!
只要这一封信,足矣。
一面只是一个公主,一面却是整个大夏朝即将面临的困境,皇上不难做出选择。
可现在……
迎上皇上盛怒的目光,定国公扑通跪地,“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说着,转头看向苏清。
“只是,九王妃所言……”
苏清阴冷着一张脸,回视过去,“你是在怀疑我吗?”
定国公立刻道:“臣不敢,只是臣从府中出来时,王妃和公主还好好的,听下人回禀,公主还要去看望康儿,怎么就……”
定国公提起康儿,苏清顿时一脸嫌恶。
“你若是怀疑我的话,回去问你家夫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了,至于你的儿子,我劝你日后莫要提起,尤其是当着陛下的面,免得污了陛下的耳朵。”
定国公心头狐疑翻滚,“王妃此言何意?”
苏清就毫不客气的道:“与其问我何意,不如问问你夫人何意,我已经警告过她了,日后她若是再敢打云霞公主的主意,就不是今日这般轻松了。”
说着,苏清转头朝皇上道:“父皇,今日若非儿臣在场,云霞公主和宋兮,只怕此刻都还在定国公府被人钳制呢。”
皇上心疼云霞。
尤其心疼醉酒的云霞。
更是相信,苏清的话,不会有假。
再加上之前护国神鸡在定国公书房找到的那些碎片信函……
心中怒火滔天,皇上一拍桌案,朝定国公道:“让朕给你做主是吗?这一身的伤无法见人是吗?罚俸三年,禁足三天,滚出去!”
定国公……
此时此刻,皇上盛怒,他不敢触犯逆鳞。
灰头灰脸,拖着一身的伤,出了御书房。
进去的时候,还好好地。
出来就肿成一个猪头。
定国公在无数宫人好奇的目光下,如若针扎一般,煎熬着离开皇宫。
一路面色铁青,手背青筋毕现。
每走一步,都几乎要原地爆炸。
气死他了!
他一走,皇上幽幽朝苏清看过去,“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清……
啊?
皇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朕知道,你出手,一般不会空手而归。”
哪一次苏清抗击对手,没带着银子回来,那都算失败!
就连当初对付长公主,她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平阳军搬走了个大麻袋。
迎上皇上的目光,苏清……
算了,姜还是老的辣。
肩头一垮,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如实相告。
福公公……
这么说,定国公夫人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儿子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做不可描述之事?
还目睹了好久?
这……
以后,会有阴影吧!
幸亏定国公夫人一把年纪了,不然……
看着苏清,福公公心下一叹。
当初,是镇国公一家子,自以为都是在和苏清斗,结果呢,还不是自家人的自我追逐。
现在,又是定国公府。
这怕是一个魔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