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坑爹

那可是退休啊!

金光闪闪的退休!

无忧无虑的玩!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御史冲进来指着鼻子质问。

再也不用操心国家大事、。

关键是……

再也不用早起上朝,熬夜批折子!

每每早起上朝(尤其是冬天),熬夜批折子的时候,他都怀疑,当年先帝突然离世,不是真的暴毙,是金蝉脱壳了。

虽然这么想,对先帝不恭。

但是,就是忍不住这么想。

毕竟当皇帝太难了!

朕太难了!

当年也不知道是脑子里的哪根弦抽了,非要拼了命的做皇上!

他恨年轻时的自己!

太不懂事!

年纪轻轻,想什么不好,偏要想当皇上!

容恒盯着皇上,觑着他眼底的神色,须臾,忽的抬手,朝着自己的胸口,一刀戳下去。

当年他想要摆脱与苏清的联姻,就是这么操作的。

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

容恒忽的拔刀,皇上以为,容恒愤怒下丧失理智,居然要刺杀他。

吓得慌忙一闪。

身子一偏,眼睁睁看着容恒那一刀,落在他自己的胸口上。

皇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一刀戳下,容恒嘴角漫着笑,仰面倒地。

胸口,血迹殷红。

福公公都惊呆了!

我去!

这父子俩,为了不当皇上,真是拼了!

皇上蹭的从椅子上弹起,震愕看着倒地的儿子,一张脸,憋得紫红。

一瞬过后,皇上肩头一垮。

“算你小子狠!”

咬牙切齿说出,转而朝着外面大喊,“快,传御医!”

一刀戳进胸口,偏离心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伤口过深,怕是要昏迷至少半个月以上。

当御医给皇上报出这个结果时,皇上绝望的跌在椅子上。

双目无力的望着御书房的房梁。

这就是命?

所以,自己造出的烂摊子,还得自己收拾?

朕怎么命这么苦!

目光从房梁渐渐挪到地面。

看到那些箱子,皇上差点哭了!

朕的退休生活,差点就实现了!

深吸一口气,皇上啪的在桌子上一拍,一脸决绝,“朕决定了,等到苏清一统天下那天,朕要暴毙庆祝!”

福公公……

有追求!

……

容恒被送回府邸养伤。

御书房里被搬出来的箱子,再次收回库房。

福公公才命人收好,几个尚书就来了。

一进御书房,看到面前坐着的人居然是皇上而不是九皇子,几人一脸惊诧。

皇上看着大家脸上的惊诧,就更加心里难受了。

真的退休……

心头咆哮一声,皇上一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朝兵部尚书道:“事情如何了?”

兵部尚书立刻一敛神色,恭顺道:“启禀陛下,京都的百姓将西秦使臣和南梁使臣集体游行,逼大皇子退位,让您再次登基,收复国土!”

皇上吁一口气,“荣瑞那里,如何?”

兵部尚书就道:“已经被送到玉妃的寝宫了,苏阳也在。”

才语落,一个小內侍就急吼吼在门外通传。

“陛下,不好了,大皇子殿下在玉妃寝宫,被苏阳刺杀了!”

声音传进来,却无人面上有惊讶之色。

皇上淡淡道:“总算是,结束了。”

刑部尚书便道:“苏阳刺杀荣瑞,刑部会对苏阳依律问斩,荣瑞丧命,陛下明日,顺理成章再次登基。”

皇上一摆手,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荣瑞是个逆子。

可是,毕竟养了二十多年。

皇上心头恨他,怒他,可那份感情,却还是没有消失殆尽。

他也不想这么圣母。

可,那种不应该存在的感情,就该死的,丝丝缕缕的在。

深吸一口气,皇上闭了闭眼。

算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口气吁出,皇上睁眼,“苏阳杀人犯法,问斩,荣瑞……”

顿了一下,皇上又道:“葬到山野吧,莫要草草扔了,给他一个坟。”

“陛下对荣瑞,太过仁慈。”户部尚书道。

造坟是要花钱的!

皇上苦笑一下。

“罢了,此人从此不再提!”

一摆手,皇上开启新的话题,“王氏已经搬出去了,平阳侯府现在……”

刑部尚书就道:“苏蕴有一房妾室,名唤芸娘,现在在府中主持着大局。”

皇上就道:“罢了,苏蕴之事,是他一人之事,平阳侯府还是忠烈府邸,不该罪涉阖府下人,那宅子,就暂且给芸娘住着吧,至于如何处置,等苏掣回来让他自己定夺。”

刑部尚书就道:“理该如此,只是芸娘不过一个姨娘,在府中日子尚短,只怕不压人心,府中下人闹事,怕是要坏了平阳侯府的名声。”

皇上思忖一瞬,道:“平阳侯府,怎么说都是苏清的娘家,朕从慧妃寝宫挑一个老嬷嬷过去。”

这便是给芸娘寻一个撑腰的。

刑部尚书松了一口气。

就在今日早晨,他收到王氏的信,信里拜托他,让芸娘继续住在宅子里。

这信没前没后没头没尾的,当时他看着还觉得糊涂。

现在苏阳要被问斩了,他就不糊涂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王氏要护着苏蕴的这个妾室。

琢磨不通,刑部尚书也懒得再想。

另起一个话题,“陛下,塔塔尔那边,如何定夺?”

皇上就道:“发现周二并非塔塔尔族人,而是齐王当年死士的,是苏清派到塔塔尔探寻情况的平阳军,他对塔塔尔那边情况,比我们都要熟悉,朕已经给他授权,让他全权代理,且听消息就是。”

话音一顿,皇上拇指食指摩挲一番,冷笑一声。

“至于周二,也不必提起他,毕竟塔塔尔叛变,并不真的存在,朕也不想让这件事公知天下。”

“是!”

“齐王搜寻的如何?”皇上问道。

刑部尚书摇头,“没有一点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皇上叹一口气。

“罢了,不去想他,周二除掉,没了塔塔尔的源源不断的支持,没了荣瑞,他活着也不成什么威胁,接下来,我们全力应对一统天下之战!”

这话,皇上说的豪迈。

但心里在哭。,

原本,这些该交给容恒了!

那个兔崽子!

等他伤好了,朕让他去鼓楼大街扫一个月的街!

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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