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航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走进一个建筑,建筑内一尘不染,墙上刷满了白色的油漆,地面反射着明暗不定的金属光泽。
“我好像好点了,你们不用缠着我,我自己过去就行。”
两名士兵将信将疑地看着徐飞航,“你能行吗?刚才症状那么严重,中途出事怎么办?”
另一人也应和道:“对对,还是把他送过去吧,要不然领头怪罪下来就不好办了。”
徐飞航见两人态度强硬,只能断了中途溜走的念头,待被二人送进一间同样整洁的屋子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屋子里的隔间传来。
“我在给戈登先生配今天的药,你们先稍等一下。”这声音千娇百媚,比唐娜的声音撩人多了,听得徐飞航身上麻酥酥的,两名卫兵也是一阵坏笑。
三人挨着在沙发上坐下,两个卫兵立刻打开了话匣子,他们压低声音摘下头盔,眉飞色舞地讨论起来。
“蓓蓓医师还是那么勾人,要不是送你来我俩平时想上这儿来都没机会,真是托你的福啊!”高个子卫兵把胳膊搭在徐飞航肩上,弄得徐飞航很不自在,但为了不暴露也只能赔笑。
另一个比较矮的卫兵伸手摸徐飞航的脑袋,徐飞航将头一低躲了过去,“你干嘛?”
“都进屋了,你为什么还戴着头盔?”
徐飞航要是摘了头盔肯定会被这俩人认出来,即便这里士兵众多,那在训练时候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对不上人名,也起码能看出来是生面孔,真露馅就完蛋了。
“我最近脱发脱得厉害,一会儿让蓓蓓医师看见不就……”徐飞航故作羞涩,低下头去。
“哦——你这家伙还真有鬼点子,还挺在乎形象的嘛,不愧是年轻人啊!”两人都坏笑着看徐飞航,徐飞航没什么可反驳的,只要他们不动自己头盔就行。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白布帘子被缓缓拉开,一对亮闪闪的亮蓝色眼眸出现在徐飞航视野中,这双眼睛充满着诱惑,仿佛被它看到的人就再难逃脱。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肤色如雪的高挑女人,她柔顺的金发被编成打结的辫子盘在脑后,凹凸有致的身材和乌黑的高跟鞋似乎正在驱逐人们的理智。
“是谁要看病呢?其中一位,还是三位都是?”麻酥酥的声音再次出现,徐飞航身边的两个大哥骨头都酥了,目光根本就没法从这位女医生身上挪开。
徐飞航举起右手,“是我,我有点不舒服。”
蓓蓓医师走到桌子后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后翘起了二郎腿,长度刚到膝盖上面的裙子忽闪忽闪的,很不安分。她拿起听诊器挂到脖子上,对着徐飞航低声叫道:“过来,坐下。”
徐飞航站起身来,转头看看身边的两位卫兵,“两位大哥,我既然都过来了,就不劳烦你们了。请先回去吧,岗位不能缺人,你们忘了刚才外面有敌人袭击吗?”
一高一矮两位卫兵心不甘情不愿,都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不不不,我再待会儿,让他先回去站岗吧!”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尴尬。蓓蓓医师一改娇媚之声,换上一副冷脸道:“不看病的请赶紧回到岗位上,别在我这里围着,要不然等领队怪罪下来实在叫我难办。”
两名卫兵听了蓓蓓的话如同听到了圣旨一般,虽有万般不情愿,但也只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两人出去以后,徐飞航也按照蓓蓓的指示坐在了她面前的椅子上。即便蓓蓓的美腿再完美,此刻也消失在了徐飞航的视线里,与他再无关系。
“把头盔摘了啊,你这样我怎么给你看?”
徐飞航不得不摘下头盔,露出帅气硬朗的面容来,他怯生生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蓓蓓医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露馅了。
“好年轻的卫兵,现在都开始招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了吗?”蓓蓓露出一抹浅笑,烈焰般的红唇微微弯出弧度。
徐飞航没明白蓓蓓为什么要这么说,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成年人了,这个长相不算显小吧?难道说这里的卫兵都是些三四十岁的大叔吗?不过徐飞航转念一想,这位蓓蓓倒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魅力,看起来应该接近三十岁了。
“我是新来的,还在学习和适应当中。”
“那你告诉姐姐,哪儿不舒服?”蓓蓓把身体前倾,靠得越来越近。
徐飞航完全不明所以,他感觉这个人出现在“末日朝阳”的“二十二区”很奇怪,她的气质和那群暴徒并不相符。
“我有点头晕,恶心想吐,但是现在不想了。手背起疹子,但是现在消了。鼻子有点堵,但是现在通了。所以我……”
徐飞航边说边准备起身,然而蓓蓓更快一步,她按住了徐飞航的肩膀,将他压了回去。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姐姐要是不给你好好查查,有后遗症可就麻烦了。”蓓蓓把听诊器挂在耳朵上,单手扯开了徐飞航作战服外套的拉链,把听诊器按了上去。
徐飞航没来得及反应,待听诊器贴上了自己的胸口才意识这位姐姐还算厚道,至少她没有把里边那件背心也给扯下来。
蓓蓓刚开始听诊,外边就响起了警报声,这个声音是一长一短,不知道在“末日朝阳”这里意味着什么。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蓓蓓的听诊计划,她咒骂着拿下听诊器,徐飞航都没听清她骂的什么。警报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才结束,蓓蓓揉了揉太阳穴道:“真无聊,总是说有敌人潜入,实际上就是不想叫人闲下来。以前和‘黑手会’交好的时候往来甚密,前段时间闹掰了,来个特使也要拉警报。”
蓓蓓医师一边抱怨一边继续为徐飞航听诊,前胸后背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蓓蓓惊叹道:“心跳很有力,至少心脏没有任何问题,再采一管血你就可以走了。”
蓓蓓边说边抄起针管刺进了徐飞航的胳膊,别看她千娇百媚,可是采血的手法是毫不留情,徐飞航经历那么多场战斗都没哼一声,到这儿挨了一针却疼得直哼哼。
“叫什么叫,老实点,待会儿姐姐有奖励。”蓓蓓朝着徐飞航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迅速拔出了针头。
趁着蓓蓓把装满血的管子拿进了里边的隔间,徐飞航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想转身离开,但是屋内传出的声音打消了他的念头。
“小弟弟可别想跑,没有姐姐的许可,这里是只能进不能出的。谁要是想把微生物带出去,那就永远都别想走了。”
没想到这人这么难缠,早知道就在他们护送途中把他们打晕逃跑了……
没办法,出去同样危险,还不如先把这里摸清了,徐飞航决定探头进里面看看。徐飞航刚往里走了几步就感到一股热浪袭来,他连忙后退,却还是被烧焦了裤脚和鞋带,被烧焦的地方正在徐飞航先迈的那只腿上的,看来这里已经被设置了光学机关。
徐飞航百无聊赖地回到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声音大到仿佛要把门板敲碎。
“真麻烦!”蓓蓓不耐烦地从里边冲出来拉开房门,一位军官模样的人站在门外,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卫兵,看肩章上的军衔这位军官应该与领队同级,都是比普通士兵高一级。
“周边有可疑人员出没,例行检查各设施。”军官边说边朝蓓蓓大腿捏了一把。
“中士先生,你到底是来检查的还是来摸我的,如果不是检查,那咱们大可以进屋去,又有什么带人的必要呢?”
听到蓓蓓这么说,军官也正经起来,他无奈道:“没办法,公务嘛,我进去看一眼就走,改天再陪你玩。”
军官带人往里一站,看到的却是个戴着头盔,全副武装到牙齿的士兵。
“这人是干嘛的?”
“到我这儿还能干嘛?看病的呗!”蓓蓓翻了个白眼。
“你们家看病戴头盔啊?”
这下子蓓蓓也傻眼了,“我说这就采个血的工夫,你怎么又把头盔给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