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无路可逃

第41章无路可逃

起先不知是谁最先对着他拿起了手机?,

很快?,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就交杂成了一片——展馆里不让拍展出的艺术品?,

却没说不让活生生的艺术品?_[(.)]#?#???,

只是这些为吞赦那林的美貌倾倒而想要留下他影像的参观者们,并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heisangel!”

“皮肤这么白,鼻子这么高,是不是混血儿啊?”

“怪不得abmer染能振作起来,这位远胜他之前的缪斯啊!”

“好高啊,这至少得有一米九啊?本职是模特吗?”

“穿成这样,是来配合abmer染搞行为艺术的吧?这可比光看画有意思多了!”

“看见了门外那辆车吗,他这身衣服上的刺绣看起来也很值钱哪,这人不是个普通的模特吧?是不是国外的艺人啊,快查查.”

来自四海内外的参观者们似乎都忘记了艺术展上禁止喧哗的规定,围聚在他的身周,宛如瞻仰巨星,膜拜神明,全然不知他们正把自己置身于濒临死亡边缘的危险之中。

我知道吞赦那林不可能在艺术展上惩罚这些无知的冒犯者,也不太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对我干什么,可见他无视周围的人,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时,我仍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abmer,那位就是你的新缪斯是不是?”程绾又惊又喜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我正想问你他在哪儿,想做个专访呢!他能在yicca上出现出现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联系媒体!”

”不要.”我喃喃道,“去,去开车,我要离开这儿!”

没有程绾的回应,她显然已经离开了。

我撑起身子,想站起来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双脚脚腕处被无形的力道牢牢缚住,却连迈一步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我面前,俯身伸出手,握住了我的腰。

身躯被一把捞了起来,于众目睽睽下扣入了他的怀抱。

“染染,我不是说过,让你等我,一起回城吗?”冰冷的唇贴着我的耳畔,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音量,低低道。

周围一片哗然,尖叫声惊叹声响彻整个艺术馆。

“wow,theyarelover!”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徘徊着逃离他之前,他那句“否则”。

“秦染老师,你的这位新缪斯和你是恋人关系吗?”

近处有好奇的声音询问。

“您已经放下明先生了吗,那位您的前任缪斯?据我所知,您和他曾经是恋人,您为他去世消沉了整整一年。”

腰后的五指蓦然紧缩。

我魂不守舍的朝旁边瞥了一眼,想看是谁在提这个要命的问题,那竟然发现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记者,手里的话筒都举了吞赦那林的鬓边,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举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我们是什么关系,染染?”

吞赦那林浑不在意媒体的关注,也显然不知道那话筒和摄像机是什么,可他低

沉而冷冽的声音?,

却被话筒扩大了数倍?_[(.)].の.の??,

足以让整个人艺术展乃至网络上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喜欢媒体?,

但媒体却很关注我?,

明洛去世的时候上了热搜,我不敢想今天这一出,会对我的艺术生涯造成什么影响。

尖锐的耳鸣卷土重来,我的脑子麻了,嘴也木了,不知该怎样应对这样寻常人一生也不会遭遇的情况——我竟然被一个非人的恐怖存在,在媒体面前逼问着,和他的关系。

我发着抖,摇着头,腰后的手顺脊柱而上,扣住了我的后颈。冰冷的唇自我耳畔离开,我看见吞赦那林戴着墨镜的脸微侧。

对着身后,一字一句道:“我们成婚了,是夫妻。”

喧哗声爆炸。

吞赦那林是个疯子。

不,他不是人,根本不能以常人的理智评判。

“你们听见了吗!国内同性婚姻法一年前才刚刚通过,但还未被社会广泛接受,作为国内艺术界的顶尖青年画家,秦染老师超然大胆,敢于突破传统观念,可谓是走在了时代前沿!”

“前任才刚死没多久就结婚了,有点渣吧”

“你懂什么,有些搞艺术的背后也有金主,瞧瞧门外那辆车!”

我要疯了。这一切超过了我能承受的极限。

“是我抱着你,还是你自己跟我走?”他耳语低问。

“去,去哪?”

“你说不作数,那在你们城里,我们也成一次婚。我虽不懂你们的许多规矩,但却听说,这外边城里,男子间亦可成婚。”

“你你疯了.”

“你若不允,我便不宽赦这些冒犯我的人,全都罚成尸奴,到了今晚,他们便会乖乖的自行赴死,没人能发现异状。”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可怕的笃定与威慑。

我相信,这绝非恐吓。

毕竟我亲眼见过,那些林海里的尸奴,也亲眼见过,他是在怎样在瞬息之间,吃尽了那诊所里数十个荷枪实弹的人。

该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家中床底那莫唯寄给我的土坛。

雷击木,离火土,万邪不侵,能帮到我吗?

“那,回,回我的家.城里结婚,需,需要户口本。”

“好。”

“你,你放开我,我不跑,我跟你走。”

吞赦那林放开我的腰,牵起我一手,侧仰起头,似乎望向了那幅画。

停驻片刻后,他才沉声道:“我很喜欢。”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牵着,在无数人的瞩目中走下楼梯。

到了门外,我便一眼瞧见了一辆崭新的黑色保时捷,毫无规矩的停在艺术馆广场的中心,这才明白那些人议论的来由。

“你你哪来的车?”我牙关打战。

他摇了摇头,牵着我来到车前:“我不懂,遣渡官找人去换的。我的贡品,过去很值钱,如今在你们城里,也很值钱。”

透过挡风玻璃,我看见驾驶座上直挺挺坐着个脸容惨白,面无表情的男人,显然是个尸奴,好端端

一辆保时捷,顿时就像了灵车。

吞赦那林拉开后车门,眼前一片璀璨,我瞪大了眼——后座上,竟然大剌剌的摆着一大箱子未经打磨的珍稀矿石,红玛瑙、青金石、蜜蜡、孔雀石这些便不提了,可里边还混着大块大块的翡翠和碎金。

我虽也能挣钱,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可也没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呆在了那儿。这一箱子,足够一家子一辈子不愁吃喝了。他是把他的那些贡品,他的全副身家都搬过来了吗?

“我听说你们城里,成婚也要彩礼。之前,我没备,现在补。?”

被他推进车里,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那箱贡品。我原以为他是山高路远,找不到这儿,原来这几天,是去准备这些去了。

“你若不喜欢,我去换成颜料和画材,或是银票,自己买也可以。?”

身子一轻,吞赦那林将我抱到腿上,摘下了蒙眼布,露出他那双血红的眼眸。我被他看得一瑟缩,便被扣住了后颈。

“这城很大,路途遥远,我找你,也费了些时间。?”

冰冷的手落到我的胃部,“这几日,吃了药吗?还疼不疼??[(.)]。?。???”

我发着抖,点了点头。

“这处,也好些了吗?”

臀后一凉。我弹跳起来,被死死按在他怀中,又拨浪鼓似的摇头。

“没,没好。”

“那日,是我恼了,冲动。以后,我会注意些。”

还有以后?我又羞耻又恐惧,抖得愈发厉害了。

脸颊被他手背摩挲了一下:“那日我说了,要你等我。你胆子倒大,出门便跑,如今见了我,又吓成这样,真是只小狐狸。”他声音微哑,在我耳边轻声问,“就没想过,我日后.会怎样罚你?”

我打了个哆嗦,又被他抱紧了些。

“无事,左右我们成了婚,来日方长。”

车一路开到我家楼下,进了电梯,我老老实实按了11楼,没打电话叫保镖——叫了保镖也没用,无非只是送人头。可电梯门一开,还是有个魁梧的保镖迎上来:“少爷,您回来了?”

我靠,别来送人头啊!

我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吞赦那林摘下了刚系上的蒙眼布,只与他对视了一眼,那保镖便瞳孔放大,僵立在了那儿。

“去。”

只这一声,保镖像丢了魂一样,面无表情地朝电梯里走去。

我这次意识到,为何村寨里那些人不敢看吞赦那林的脸——只看一眼便能摄魂,可为何.为何对我不起效?

难道是什么传说中的瞳术,他要刻意施用,才能控制人心神吗?

用指纹开了锁,我看向卧室:“你,你在这我等我,我去换身衣服,拿户口本,和你去结婚。家里,我跑不了。”

手一松。

我走进卧室,把门一锁,就立马爬进了床底,摸向那装着雷击木人偶的泥坛子,可摸到树枝一般的东西,我打开手机,一眼看到那坛子的状态,登时一愣——

才一天时间,那坛中人偶便如同盆栽一样生出了枝桠,坛身已经四分五裂,里面露出的粗壮根茎深深扎入了木地板里。

“咔哒”,门开了。

我抖抖索索地缩到床底最深处,希冀这雷击木人偶能庇护我。

“嗒”,“嗒”,镶着孔雀石的靴子来到床的侧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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