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早已有下人备好了酒菜。
正常情况下。
新人进屋以后。
新郎官先替新娘子揭了红头盖。
接着再往桌边一坐。
吃点小菜喝点小酒,气氛就上来了。
最后便开始做那传宗接代的大事。
然而柴大少爷早就没了那雅兴。
拖着戚芷琳进入精心布置的新房后。
他又将后者往床边一甩。
嘭的一声。
戚芷琳的脑袋便磕在了床脚处。
鲜血一下子就染湿了长发。
戚芷琳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迹。
跟在后面的株儿见状哭出声来。
她跪行至柴大少爷身前。
抽泣道:“少爷,少爷,求求您放过小姐吧,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就不能温柔相待吗?”
“一家人?”
柴大少爷冷笑出声。
举手便甩了株儿一个大嘴巴子。
“老子对这贱人不好?风风光光娶她回家,彩礼也没少给,嫁妆更是没有要她一毫,可是这贱人呢?都拜堂成亲了,还在想着叶雷那个废物,更是让老子在这么多亲朋好友面前丢人,实话跟你说吧,老子以后一天打这贱人一次,哪天打死了,老子就让下人把她剁碎了喂狗!”
柴大少爷说着,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被一巴掌扇得满嘴是血的株儿根本不顾上脸颊上的疼痛。
她又重新跪好,抱住柴大少爷的腿。
“少爷,方才确实是小姐昏头做了错事,可您都说了,你们已经拜堂成亲,今后就是夫妻,夫妻之间,难道就不能相互谅解吗?”
株儿的哭声让柴大少爷愈发心烦。
他抬脚一蹬,将株儿踹出去丈许远。
“老子谅解你奶奶个腿,再啰嗦,老子现在就让你死!”
这柴大少爷平时风度翩翩。
但是发起狠来,当真吓人
株儿再不敢多言,只捂着肚子,望着默默流泪的戚芷琳。
咕噜——!
柴大少爷端起桌上酒盅饮了一大口。
桌上的菜虽然精致,但他却没那个心情。
瞥见坐靠着床沿的戚芷琳一句话都不说。
他心中愈发的窝火。
当——!
他顺了个空酒杯朝戚芷琳砸去,正好打在后者的额头上。
“你特娘的以为不说话,这事就能完了?还是说,你觉得老子治不了你?”
这柴大少爷当真虚得不行。
仅仅步行了一段路,加上将戚芷琳拖到楼上。
这会便气喘如牛。
要不然的话,怕是根本不用休息,现在就能给新娘子一点夫家的颜色瞧瞧。
戚芷琳缩在床脚处直哆嗦。
她颤巍巍道:“我知道今天是自已做错了,所以我也没那个脸讨饶,柴公子要打要骂,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她虽然害怕,但是目光并没有躲闪。
这一看,就是铁了心的把性命豁出去了。
柴大少爷别的事情可能不擅长。
但是对于女人的心思,那是一模一个透。
毕竟这二十来年,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女人堆里。
于是。
他厉声威胁道:“你不要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老子不妨把实话告诉你,你爹生的那场怪病,就是老子找人设计的,老子既然能找人治好他,自然也能再找人让他患病,还有你那老母,送到瓦子里去老是老了点,但也有人好这一口,所以你自已掂量掂量,是在那里死猪一般的坐着,还是赶紧过来好好伺候老子?”
不得不说,礼义廉耻这个东西,对于过分有钱的人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约束效果。
柴大少爷说完话,便阴森森笑了起来。
戚芷琳在第一次见陆天明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然而此刻从已经拜堂成亲的夫君嘴里听到实话。
差点没让她直接崩溃,一想到要和柴大少爷这样的禽兽同床共枕,她便忍不住犯恶心。
可是,她却不得不强行让自已忍耐。
然后连滚带爬奔到了柴大少爷的跟前。
她一边流泪,一边哽咽道:“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请少爷你不要为难我的爹娘...”
柴大少爷俯身拍了拍戚芷琳的脸颊。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夫君?”
他那阴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戚芷琳抹着眼泪,结巴道:“夫...夫君...”
戚芷琳昂着头哈哈大笑。
看上去得意极了。
哪知他随即又抬手给了戚芷琳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特娘贱到骨子里了,也配叫老子夫君?”
戚芷琳被扇翻在地。
可是她不得不重新跪好。
柴大少爷抬起一脚搭在戚芷琳的肩膀上。
“把老子的鞋脱了!”
戚芷琳只能乖乖听话。
伸手便开始给对方脱鞋子。
可是柴大少爷腿上在故意发力。
鞋跟被压在肩头,戚芷琳试了几次,都无法把他的腿抬起来。
“连鞋子都不会脱?”柴大少爷喝道。
面对如此刁难。
戚芷琳有苦难言。
她只能咬着牙,使出全部的力气,用那瘦削的手臂去顶柴大少爷的腿。
费劲了力气好不容易脱下来一只靴子。
柴大少爷又将另一只脚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戚芷琳在家里压根就没干过杂务。
身上就那么点力气已几乎耗尽。
这会柴大少爷脚上一发力,直接将她压翻在地。
“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就你这么个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贱人,居然让我柴家花了那么多心思。”
说着。
他抬脚踩在戚芷琳的后背上。
然后用脚跟不停的拧动。
戚芷琳疼得哼出声来。
然而柴大少爷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戚芷琳越叫,他脚下的力气就越大。
一旁的株儿只能傻傻看着干着急。
发泄得差不多了以后。
柴大少爷终于高抬贵脚放了戚芷琳一马。
“把洗脚水给老子端过来!”
言罢,他便将脑袋往后一仰,做出一副等着享受的模样。
戚芷琳心中万般委屈不敢表露。
她甚至都来不及揉一下疼痛的后背。
急急忙忙站起来就去端柴家下人早已准备好的洗脚水。
可等她刚把手放在盆沿上。
便从阴影中伸出一双大手压住了木盆。
“啊!”戚芷琳不禁吓得叫出声来。
桌边柴大少爷抬头看来,寒声问道:“怎么了?”
戚芷琳看见阴影中那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于是急忙解释道:“没事,盆重了,端不太动!”
“废物!”
柴大少爷骂了一句后。
又将头往后仰搭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