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柯南一行人后,冲田总司回了一趟稻荷神社,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少女的照片,并将其塞入了刚刚拿到手的结缘护符中。
正当他小心翼翼地将护身符重新封口时,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然再次浮现出之前央子击碎巨石的那个瞬间,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原来央子刚才所使用的那一招,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孩,也就是自己的暗恋对象——铁诸羽曾经在剑道比赛中用过的家传秘技。
想到这里,冲田总司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难不成两人竟然是师出同门?如果真的是这样,下次再遇到央子一定要打听一下她和铁诸羽之间的关系。
而同为剑道少年的平次也有着与冲田总司相似的既视感,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相同的招式,只得把疑惑暂时放到一旁,等回家之后再慢慢研究。
由于京极真的加入,一行人先是去买了晚上参加七夕祭和烟花大会时要穿的浴衣,之后的活动则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三对小情侣各自组队出游,享受那难得的约会时光。
央子也乐得清闲,独自一人漫步在古色古香的京都街道上,听着道路两边树枝上响起的阵阵蝉鸣,思绪再一次飘回了六十年前。
“雪蝉,为什么伯父每次喊你的时候都叫你隆太?”
“回大小姐,因为我是家中的长子,所以隆太便是我在家中的通名,而雪蝉则是我元服后自己取的名讳。”
“原来如此,那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隆太了,感觉这名字更亲切些。”
“大小姐愿意怎么叫都行,不管是隆太还是雪蝉,都不过是一个代称罢了。”
“喂,你小小年纪就说着这么老成的话,真的很无趣诶,不如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取雪蝉这个名讳。”
“‘以所不睹不信人,若蝉之不知雪坚。’世人皆以夏蝉见不到冬日的雪而嘲笑其见识短浅,有如夏虫不可语冰,于是我便想着自己能不能成为一只活在雪中的蝉……”
“很好,很有志气,人活着总是要有梦想才对嘛,你这个愿望就由我来帮你实现吧!”
“大小姐……我一定不会让大小姐失望的。”
少女知道黑羽家的人一出生就是为了守护他人而存在,不仅终其一生都要活在黑暗的世界之中,甚至几乎无人能够活到寿终正寝,就如同那隐藏在树荫之下的夏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却永远见不到冬天的来临。
虽然少女同样知道这世上的许多人都有着无论如何都要去坚守的使命,并不是因为他人的逼迫,而是为了代代传承的信念,但那一刻的她就是要任性一把,帮助眼前的少年逆天改命。
不论最终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后悔,至少她和他一起努力过了不是吗?
恍惚间,央子顺着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感觉,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间寺庙门口,抬头望去,门口的匾额上赫然写着“山能寺”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
面对这处自己与丈夫初次相遇的回忆之地,央子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倍感怀念地迈步穿过大门,来到了宽阔的庭院之中。
看着眼前和记忆中并无多少变化的景象,央子径直走向自己曾经留宿过的寮房,却在迈入房间的那一刻忽然感受到体内潘多拉的能量波动,一段尘封已久的画面就那样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是六十年前的某一天,就在这间屋子的榻榻米上,三个男人正面色凝重地正对而坐,似是即将面对什么天大的危机。
央子一眼便认出上首处的那人便是她的父亲香阪喜一,而坐在他对面的两人之中,一位是她并不认识的年轻男性,但那身军装上的军衔赫然彰显出对方的少将身份。
而另一位须发皆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却是令她印象深刻,正是在当时统领乌丸家的那个男人——乌丸莲耶!
就在这一片沉闷的氛围中,那位年轻少将猛地锤了一下地板,率先开口打破了周围的寂静:“该死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群疯子迟早会毁掉整个国家!”
“冷静点白马小子,眼下你就算再生气又能如何?”见到青年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乌丸莲耶冷声提醒道,“别忘了你手上的军权已经被那些人拿走了,不好好安静地呆着,下一回丢的可就不是军权那么简单咯。”
“要是知道那群混蛋会做到这个份上,我早就带兵跟他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被叫做白马的青年听到乌丸莲耶的警告,心中更加烦闷,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道,“乌丸,你这个老鬼恐怕没资格说我吧,别看你现在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脑袋里怕不是正捉摸着怎么把那帮巧立名目查封了你大半资产的混蛋碎尸万段吧?”
“是又如何?我可不会像你小子这样把怨气直接写在脸上,平白遭人算计。”见自己的想法被青年戳破,乌丸莲耶也不掩饰,嘴边勾起一抹冷笑道,“他们敢拿走我的钱也得有命花,我早晚会让他们、还有他们的后代百倍奉还!”
“不过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就让他们再张狂一段时间吧,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那一天怕是不会太久。”
哪怕知道对方说得很对,可白马依旧难掩脸上的悲愤道:“可恶,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群疯子把国家一步步推向战争和毁灭吗,我不甘心!”
见对方还在那里喋喋不休,饶是城府极深的乌丸莲耶也忍不住再次出声提醒:“行了,这里不是你发牢骚的地方,还是听殿下如何决断吧。”
话音刚落,白马果然立刻停止了抱怨,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上首处的那个男人,静静等待对方的开口。
此时此刻,作为旁观者的央子在听到乌丸莲耶的话后,眼睛陡然瞪大了几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
既然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人,那么乌丸口中的“殿下”指的显然就是自己的父亲香阪喜一。
虽然说父亲在和身为公主的母亲结婚后也能被称作殿下,但面前的两人明显都不是俄国人,显然不可能是因为母亲的身份才对父亲如此尊敬。
可即便香阪家祖上勉强称得上是公卿贵族,但也不可能被冠以殿下的称谓,难道说,父亲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藏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