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做得很好。”听完石野从怀疑到取证,最后借助尖端科技得出结论的过程,黑羽盗一对此表示赞许,“优作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不过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开了,我和父亲留在了黑羽家,优作则跟了母亲姓。”
“原来如此。”得到了老师的肯定,石野的内心得到了小小满足,有心想要追问对方父母分开的原因,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换了一个问题,“老师,除了奶奶之外,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吗?”
黑羽盗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回应:“你都已经了解到这一步了,不如先自己猜猜看?”
石野知道这是老师在考验自己的观察和分析能力,于是认真思考和整理了一下相关人员一直以来的表现,试着说道:“首先快斗和柯南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寺井先生应该也不知道,而师母应该是知道的。”
“嗯,目前都正确,你继续说。”
“二师姐我想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估计早就和优作先生闹得不可开交了。”一想到自己那看似精明,实则有些傻白甜的二师姐,这么多年都被老师和丈夫联手蒙在鼓里,石野只觉得对方实在是太可怜了。
“至于大师姐,也就是莎朗阿姨,她的演技实在是太高了,说实话我也说不准她究竟知不知道。”犹豫再三,石野最终还是凭借直觉做出了判断,“不过我相信以大师姐的头脑,就算没有确切证据,应该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听完石野的回答,黑羽盗一心中满意,并给出了正确答案:“嗯,你推测得基本正确,莎朗其实很早就怀疑并找我确认过了,我也没瞒着她。”
石野闻言顿时恍然:“怪不得她那么疼爱柯南,我一直以为只是因为二师姐的关系,原来还有这层渊源在。”
凭借黑羽盗一和工藤优作的关系,两家人变成了一家人,四舍五入柯南算得上是贝尔摩得的外甥,这样一来,特别喜欢小孩子的贝尔摩得会比有希子更关心柯南也就说得通了。
“其实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只不过父母在去世前始终不愿提及旧事,所以我和优作也就顺其自然,按照各自的人生轨迹前行罢了。”黑羽盗一坦言道,“至于有什么人需要知道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我相信你有这个判断力。”
“我明白,老师。”石野认真回应道。
既然自家老师并不在意,那么他也没必要隐瞒家里人,明天把这件事告诉夏美,让她知道自己又多了个弟弟,想必她也会很高兴吧。
一想到这个弟弟因为自己的疏忽还躺在医院重症病房,同时一直以来被女儿们当成弟弟看待的柯南,摇身一变突然长了一辈,石野又隐隐觉得有些头大。
不过比起收获新的亲人的喜悦,这点尴尬应该算不了什么吧?石野内心如是安慰道。
“想问的都问完了吗?”就在石野片刻的思索间,话筒里传来黑羽盗一的声音。
石野刚想回答说问完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老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优作先生知道您没有死这件事吗?”
黑羽盗一闻言,稍稍停顿了几秒后这样回答道:“我从未跟他说过我要做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这个答案就由你来帮我确认一下好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石野立刻明白这是老师留给他的一道试题,便认真应下:“我明白了老师,希望在我找到答案的那时,老师已经可以不需要再隐藏身份了。”
“好,我也希望如此,就看你小子的能耐了。”
挂断手中的电话,远在美国的黑羽盗一嘴角微微翘起,内心忍不住开始期待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与此同时,石野卧室墙壁的另一边,香阪家的女生夜谈也正在进行中。
软绵绵的大床上,夏美和小咲将小哀围在中间,聊着女生们所喜爱的话题。
三人在聊到芙莎绘发布新品时,夏美注意到小哀罕见地兴致缺缺,关心地摸了摸对方的头柔声道:“小哀,还在担心柯南吗?”
“有一点,不过既然手术已经成功,医生说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那就还好。”知道妈妈和姐姐做这些是为了排解自己的忧郁,小哀感动之余也试着将心里话述说出来,“妈妈,其实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就那样死在我面前。”
“小哀,这很正常,其实我那个时候也很害怕。”一旁的小咲出声安慰道,“说实话,我连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害怕过,但是看到柯南浑身是血的模样,还是怕的厉害,这可能才是人之常情吧。”
“不,不是这样的。”小哀转过头,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如果不是因为我制造的那种药,他就不会变小,也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啊呦!”
然而小哀的自责发言才刚刚开始,小脸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扯了一下,疼得忍不住叫痛。
她带着委屈的眼神转过头去,就见到夏美表情严肃地注视着自己:“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小哀!”
面对第一次直接批评自己的夏美,小哀不禁有些惊讶,却又感到一丝温暖,闭上嘴静静听取对方的批评。
察觉到小哀此刻的心理变化,夏美的表情慢慢柔和下来,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亏欠他,以至于强迫自己不顾一切地补偿他,以安抚自己心中的愧疚。”
“但这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是吗?”夏美的眼神中带着一份不容置疑,“小哀,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柯南,你觉得他真的会认为你亏欠他什么吗?”
面对这直指根源的提问,小哀自知无法再自欺欺人,用力抿了抿嘴,缓缓摇头。
以她对柯南的了解,对方虽然有些骄傲也有些莽撞,但却是个极有担当的少年,无论自己遭遇何等失败和伤痛,都只会归咎于自己不够努力不够强大。
他与自己初见时的那份责难,不过是激动之下的情绪宣泄,只有自己的内心还被困在那个夜晚,始终没有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