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回到房间,因为一路都是用跑的,所以光洁的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小脸泛着一层绯红,嘴角勾着灿烂无比的笑,激动万分对躺在床上的男人说:“陆景洐还活着,他没死!”
周响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出声询问:“他之前是出事了吗?”
“嗯,他为了救我,被人打伤然后丢进了海里,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说到后面,时念喜极而泣地哭了起来,之前压在心底的绝望和悲痛,还有此刻无法言语的喜悦,都让她再也绷不住,全部通过哭宣泄了出来。
看到喜欢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哭泣,周响心里五味杂陈,但他却没有资格指责时念。因为不是陆景洐,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而他也将一辈子活在愧疚和痛苦中。
“阿泽,我现在就去找他。”
时念止住了哭泣,语气中已经透着迫不及待了。
但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对着哀求的声音响起:“乐乐,不要去好吗?留下来,我需要你。”
他知道这样有些自私,但是他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似乎只要时念踏出这个门,就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了。他会彻彻底底地失去她。
所以,就算自私,他也要想尽办法将她留下来。
“阿泽,陆景洐救了我,而且现在他的情况很不好,我必须过去看他。”时念急声说道,眼神里透着坚持。
周响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眼眶更红了,似乎快哭出来:“乐乐,陆景洐身边有亲人有朋友,而我身边,只有你。连你也离开,我就孤身一人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别走!”
他用尽身体所有的力气,来抓住她的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开。
时念的手腕感觉都快被捏断了,她眉头轻蹙,为难地看着眼前异常执着的男人,“阿泽,周家的下人,还有周老爷子请来的医生和护士,都会将你照顾得很好。”
“其实我原本也就没打算留下来太久。周家,让我感觉很压抑,我并不喜欢这里。阿泽,让我走吧!”
她的坚持,让周响的一颗心越来越痛,就算此刻紧抓着她的手,但他也感觉到她正在远离,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在远离他。
他可以强行留下她这个人,但远去的那颗心呢!他该如何挽回。
无助写满了他苍白清隽的脸庞上,他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乐乐,乐乐……”
眼角有泪滑落,他痛苦地唤着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悲哀。
看着这样的他,时念心里也很不好受,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阿泽,你别这样。”
沉默了几秒了的周响,带着颤音,突然问她,“乐乐,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嫁给我了。”
时念重重地咬了咬唇,她和阿泽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信任,彼此之间都产生了隔阂。而且,她的心,再次有了陆景洐的身影。
所以,她不可能再嫁给阿泽了。
“对不起!”
她轻声说出三个字。
而就是这三个字,却将周响打入了无尽了深渊中。
紧抓在手心的小手,无力地掉落,想再抓住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抓住。他悲痛欲绝地盯着时念转身的背影,哽咽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乐乐,你真正爱过我吗?”
时念身体狠狠一僵,不忍说出真相,再次伤害身后的男人,所以她没有回答他,再次迈步,往门外走去。
“乐乐,告诉我!我需要一个答案。”
身后响起了嘶吼声。
跨出门外的一只脚,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泛白的唇瓣,抖了抖,“我爱你,但这份爱,从来都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
“所以,你一直把我当成什么,朋友?亲人?”
当时念说出“亲人”后。周响嘴里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爱着一个,不爱我的人。真是可悲又可笑!”
他的惨笑和那些话,都让时念难受不已。她手指掐进掌心,强忍着内心的不忍,没有回头。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了,因为不想伤害阿泽,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让他误会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不能再错下去了!
眼神一沉,她迈出了另一只脚,离开了房间。
周家的大门口。
江鸣正坐在车里接着陆景洐打来的电话。
“念念还没从周家出来吗?”电话里,陆景洐的声音透着焦急。
“还没?”江鸣回答。
“肯定是周响拦住不让她来见我。这样,江鸣你现在立即想办法进到周家,告诉念念,就说我快不行了,要死了,想见她最后一面。”
电话那头,陆景洐微眯眸子,腹黑地说道。
江鸣嘴角抽了抽,“陆哥,有这么咒自己的嘛,我真怀疑你不做开颅手术,就是为了装可怜来骗时念的。”
“别废话,快进去,一定要给我将念念弄过来,不然那辆法拉利599GTB陶瓷限量版,你还给我。”
一听陆景洐要收回车,江鸣吓得怪叫一声,顿时有了急迫感,“好,好,我现在就进到周家,绑,我也要将时念绑回到你身边,这样行了吧!”
挂了电话后,江鸣立即从车里下来,然后朝不远处的别墅瞥了眼,就看到时念正从房子里走出来。
“嘿,出来了,我的车保住了!”
他赶紧给陆景洐发了条短信过去。
时念眼睛很红,含着泪水,情绪很低落。她走到江鸣身边,沙哑着声音说:“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们现在走吧!”
江鸣和她没什么话说,但还是递给了她一张面巾纸。
车子快速驶离了周家,没多久,又上了私人飞机,两个多小时后。时念站在了病房外,
手用力推开眼前的门,目光急切地看向病床上,熟悉的一张俊脸,落入她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