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当然十分吃惊,瞪着一双眼说:“你是……”
我把口罩往下一拉,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龙。”
“哦,你就是张龙……”老程上下看我,显然是听说过我的。
这也正常,我们雨花台还有几天就要跟他们建邺区开战了,叶良肯定是说过我的。
老程还是上下看我,疑惑地说:“不太像啊?”
我问:“什么意思?”
老程说道:“叶良说你是个丑八怪,满脸麻子,长得比猪还难看,而且还是个瘸子……”
听了这话,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叶良这得恨到我什么程度,才会在私底下这么贬低我啊。我冷笑着,说你看到了,我不是叶良说的那样。老程点了点头:“能让叶良恨到这种地步,看来你也是个强人啊!”
对于老程这种建邺区的大哥来说,叶良的存在就像恶魔一样,能让恶魔恨之入骨的,当然品阶不低。
我嘿嘿直笑:“你好大的胆子,还敢直呼叶良的名字,看来这几刀挨得还不够啊。”
老程顿时更加吃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叶良砍他那几刀的时候,会议室里只有刘浩东等人,这些人不可能大嘴巴到处说,老程自己就更不会说了,毕竟是挺丢人的事,外面那些汉子恐怕都不知道老程是怎么受伤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老程实情,反而故作高深,神秘地说:“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老程面sè复杂地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叶良视你为大敌,你确实强得可怕啊!”
能让老程有这样的想法也挺不错,我便继续说道:“所以,想不想跟我合作?”
老程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很吃惊。
“我不敢。”老程说道:“叶良太强大了,我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敢背叛他,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我说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么,叶良不算什么,败在我手上好几次了。接着又循循善诱:“你儿子死了,你不想给你儿子报仇么?仇人就在眼前,你还要给他当小弟,你儿子地下有知的话,估计连眼都合不上了!”
在我看来,建邺区的这些大哥,老程是最有希望被我策反了的,毕竟他的亲生儿子都死在叶良手上了。
如果他都不行,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老程还是摇头:“我是挺恨叶良,可我真的不敢和他作对,你还是另选其他人吧!如果我儿子地下有知,他肯定也不同意我背叛叶良,因为叶良真的非常可怕,和他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我算是看出来了,老程已经被叶良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敢做出背叛叶良的事。
按理来说我该放弃了,老程没有咬我一口已经够意思了,可我还是不死心啊,新训练的那批猎鹰军肯定效果不行,如果不能策反叶良这边的人,这场战斗几乎必败无疑!
老程是最有希望的了。
我是真的急了,一手抓住老程的衣领,恶狠狠说:“你儿子死在叶良手上,你不想着报仇,只想苟且偷生,我看不起你,也为你儿子感到悲哀!就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大哥啊,你该去做一条狗,只会叼骨头的狗!”
“放开我……”老程红着脸:“我报不报仇,关你什么事?你要斗叶良,你自己去斗好了,为什么要拉上我?!”
“我已经不打算拉你了,我就是单纯地看不起你,不行吗?”我咬牙切齿,晃着他的衣领,很想让他清醒过来,鼓起勇气和我一起对付叶良。
“放开我,放开我……”老程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砰!”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群汉子奔了进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看到我这个“医生”竟然和老程扭打在一起,当然毫不犹豫地朝我扑了过来。我也没办法了,只能放开老程,转身往外面跑。
这些汉子当然不让我走,纷纷过来抓我,但是他们哪里拦得住我,随随便便就将他们打飞出去,接着冲出病房。
“今天的事,我不会和别人说,但是你也别再找我!”身后传来老程的叫声。
老程的意思是说,他不会跟叶良告状,但是也不希望我再来了。
我没理他,径直往外跑去。
老程真是把我气坏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人,儿子死了都不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他这不行,我还打算去别处碰碰运气,找找刘浩东、杨鑫和谢荣。
不过老程好找,其他人却不好找,因为我不知道他们的住址。
这事,我准备交给大飞去做,这些大哥都是知名人物,应该挺好找的。不过今夜恐怕是不行了,有点太晚,找个地方住下,到明天再说吧。出医院的时候,我刻意绕开了急诊科,就是不想再碰到那个老乞丐了。
出了医院,开上我的面包车,一边沿路寻找宾馆,一边就给大飞打电话说这事。
大飞说行,明天之前给我消息。
我刚挂了电话,就听身后幽幽传来一句:“小伙子,什么时候去吃饭啊?”
卧槽!
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来,当时就猛地一个刹车,还好我是靠着路边走的,后面也没有车,否则非得追尾。我回头一看,发现竟是那个老乞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了我的车!
“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我跟你一起上来的呀!”老乞丐惊讶地说:“你不知道?”
当时我都傻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后来转念一想,虽然我绕开了急诊科,但他有可能早就出来了,在马路边上等我,看我上车,也跟着上来了,倒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就听老乞丐又说:“小伙子,不早了啊,我还没吃晚饭,咱们赶紧找个地方吃吧。”
我也算是服了,说道:“老大爷,我给了你一千块钱,足够你吃饭了吧,你自己去可以吗?”
老乞丐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行,这钱你给了我,就是我的钱了,我自己吃,和你请我吃是不一样的!”
我走遍大江南北,也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人。真的,如果他是个青壮年,我就问他拳头好不好吃,然后一拳头砸过去。可惜他是个老头,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对这么老的人下手,只好说道:“行,那我请你吃饭。”
老乞丐顿时眉开眼笑:“这才对嘛,小伙子要言而有信知不知道?”
我又发动车子往前走去,来到一家“东北饺子馆”的门口,问老乞丐说这行吗?
老乞丐说:“还凑合吧,东北人实在,菜量一般都大。”
嚯,门儿清啊。
我把车停下来,说老大爷,你先下车,我把车停好。
老乞丐拉开车门下车,我便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去你娘的吧,我还心烦意乱,哪有时间和你墨迹!
“小伙子,你说话不算话,是要遭报应的……”老乞丐的声音远远传来。
嘁,你以为你是大飞,嘴巴开过光的?
就算有报应,也是你有报应!
我一口气开出好几里地,确定老乞丐不会跟上来了,才找了一家宾馆休息。这趟建邺区之行,我总觉得不能白来,怎么着也得有所收获吧,不然我就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一觉醒来是第二天的早上,大飞的办事能力不错,把剩下几个大哥的住址都查清了。
这个点了,叶良的早会也开完了,估计他们又经历了一番折磨,正好挨个去找他们说说。
退了房来到楼下,准备开着面包车走,却意外地发现面包车的四个轮子全都瘪了。
靠,怎么回事?
我绕着面包车走了一圈,发现确实如此,轮胎全没气了。
就算是扎了钉子,也没可能四个轮子都中招吧。
我检查了一番,果然没有见到钉子,轮胎也没明显外伤,被人恶意放的气么,谁这么无聊啊?
车肯定是不能开了,只能找人过来充气,我抬头往四周看去,正想寻摸下哪里有修理店,就在这时,身后有人说话:“小伙子,怎么回事啊?”
我顺嘴答道:“不知道那个手贱的,把我轮胎的气给放了……”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发觉不对,这声音很熟悉啊。回头一看,果然是昨天晚上那个老乞丐,身上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脏兮兮的,一手拿个拐棍,一手拿个破碗。
靠,还真是yin魂不散啊!
这老乞丐,难道是一大早沿街乞讨,一口气走出几里路来,恰好看到了我的车?
不可能啊,但凡要饭的能早起,他也不至于要饭了!
老乞丐还乐呵呵说:“看吧,我就说你有报应,现在应验了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老乞丐说:“就是你干的吧!”
“小伙子,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小心我老人家告你毁谤啊!”
我也懒得搭理他了,继续举目四望,看哪里有修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