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杨德顺此时在家刚吃完饭,也正要去找罗紫薇呢。
昨晚上杨忠回家,把罗姑母在镇上的事儿,知道的,都跟老爹说了。
最后这傻孩子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爹,罗家姑母可真厉害,真能耐啊。
咱们一城之主都愿意跟他一起做生意,开豆腐坊,您说,姑母是不是厉害?
你不知道当时我一听脸上带着瘢痕的男人,是九亲王爷,是咱们的一城之主,吓得我都站不住了。可罗家姑母跟他谈笑风生,一点都不惧怕。”
能与九亲王爷一起吃饭,足够杨忠吹嘘一辈子的了,他能不激动和骄傲吗?那可是他们的一城之主啊。
杨德顺听了,也跟着激动和高兴。
他觉得干妹子就是他家的福星,有了大儿子杨忠跟九亲王爷一起用饭这么一遭,他在以后到县衙门,都能横着走了。
不是吗?你放眼看看整个长白县州,哪个布衣百姓能跟亲王爷在一起吃饭的?哪个府衙门的官老爷,能跟亲王爷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没有吧?嘿嘿……他家大儿子就有这个好机缘,你们……谁不服气?谁不羡慕嫉妒?
而他杨德顺杨里正又是谁?是跟亲王爷一起吃饭的杨忠的爹啊,亲爹……这儿子都有好机缘了,那他老子还会差事儿吗?
哦,不,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是与九亲王爷一起吃饭,一起合伙做生意开豆腐坊的云老太义兄,就这名头,是不是很吓人?是不是能让他在县衙门里横着走?
杨德顺这一宿,翻来覆去的,兴奋地睡不着了,气得杨柴氏直捶炕沿,“你干啥,你干啥,你不睡觉你想干啥?啊?”
“干……干啥?你说晚上不睡觉能干啥?黑灯瞎火的,你就是想干啥,也干不了啊。”杨德顺沉浸在儿子好事儿的兴奋中,没注意老伴儿的抱怨,话不结尾地道。
杨柴氏夜黑之中,看不见自家老头子那不耐烦的那表情,只听到了话音,一下子弄拧了,误会了,一张老脸躁得不行,嗔怪着道,“呸,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
多大岁数?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呗。
杨德顺满脑子都是儿子说的跟九亲王爷吃饭的话,兴奋中不能自拔,确实是没理会到杨柴氏一把年纪还在黑夜里装娇羞的神态和语气,闭上眼,直接就呼噜上了。
气得杨柴氏……双手使劲儿攥着被子,黑夜里骂娘,啊呸,个老东西,心里有了那个死寡妇妖精,现在看不上我了?
哼……等明天的,我非去撕了那个死寡妇的老脸不可。我让你出门?我让你发昏吧。
个死不要脸的贱货,仗着自己懂什么毒蘑菇,会做什么辣白菜,就想沟哒我老头子?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挠不死你。
这一夜,杨德顺睡得喷香,一夜好梦。
杨柴氏则半宿没睡,光想着怎么收拾云家老太了。
杨家老两口,一个满脸喜意,一个沉着老脸,吃过早饭,正要各行其事呢,罗紫薇带着三儿媳妇上门了。
“呸,你来干啥?”杨柴氏还真不客气,堵在屋门口,没好脸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