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罗紫薇的酒坊里,的确是缺一个后宅管家的婆子。
这是为啥呢?
因为酒作坊里,有不少都是从沙场上下来的老弱病残的士兵,被云博年和罗紫薇给安排在了酒作坊里做工,有家的能养活一家老少,没家的,就挣点糊口钱养活自己。
但是不少没成过家的士兵,伤残太过严重,除了能干自己力所能及的活之外,根本就不会打理自己,所以,酒作坊确实是需要想晏大妮儿这样泼辣,彪悍,又有点年纪的女人管理后宅事宜。
晏大妮儿见生路就在眼前,又不用卖身为奴,自然是满口答应,当即就跪下给罗紫薇磕头,“多谢夫人之命活路,多谢夫人。”
罗紫薇就问她,“你可还有什么要求?我呢,既然叫你去管事儿,自然不会亏待了你,每月给你三百文钱,外加一年四季的换洗衣裳。
逢年过节,还有各种福利。你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就尽管提出来,我觉得合理,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晏大妮儿高兴地喜极而泣,抱着自己,哭成了泪人。
而晏老娘没有想到,自己闺女会有赚大钱的这一天,登时眼珠子都嫉妒地红了,赶紧冲着她“慈爱”地道,“大妮儿啊,大妮儿,你听娘跟你说,到了主人家,可要好好干,听没听见?
大妮儿,娘一直盼着你能过上好日子,这回,真就……真就让你给碰着了。娘这心里啊,也安稳了,不用再为你牵肠挂肚了。”
晏老娘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不白的,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就像刚才恨不能闺女死去的人,不是她一样,此刻完全就是个良母。
晏大妮儿更惊喜而泣,猛然听到晏老娘这番作恶的话来,火热的心,也一下被冷水浇透了。
她没有去看晏老娘,而是转头看着晏老汉和晏小弟,使劲儿闭了闭眼,最后,终究是软下心来,对着罗紫薇跪行了两步,态度坚决,语气诚恳地乞求道,“夫人,我……我能偷个请求吗?”
罗紫薇点点头,“当然可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合理合情,我自是会答应了就是。”
晏大妮儿转头看了看已经因为过度兴奋,而脸色潮红,满眼都是希翼和热忱,就像是要捡到了金子一样的晏老娘,淡淡地乞求道,“夫人,奴命薄,担不起那好日子过活,不求奢侈,只求温饱和一处栖身之地便好。”
晏大妮儿刚说到这儿,话头就被已经急不可待地晏老娘给打断了,她是真急了,喊道,“大妮儿啊,大妮儿,你咋个命薄了?啊?谁说比命薄?
你是娘生的,别人不知道你,娘还不知道你吗?你这命格啊,是随了老娘我了,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啊。
我跟你说大妮儿,你是好命格,真的,你三岁的时候,娘就给你找了阴阳先生算过命,说你是先吃苦,后享福的命呢。
哎哟,大妮儿啊,娘一想到你就要去过好日子了,这心里头啊,就高兴啊。大妮儿,你是孝顺的好孩子,是不是?这过上了好日子,哪能忘了娘这十月怀胎的辛苦生了你呢?大妮儿,你去了贵人家,可得好好干活,听见没有?
你现在是一个人了,这赚多赚少的,有主家供吃供穿的,花不了什么钱,等我和你爹,还有你弟弟收拾一下,就跟你一起去,一家人在一起,好有个照应,到时候娘替你管着银钱,将来你老了,也能有银钱养老,安安生生的不是?”
前面巧言花语说了很多,最后几句,才是晏老娘的知心话。
不说晏老汉为老妻感到脸红,就是晏小弟也为老娘这般作为感到羞耻难当。
围观的村民们,更是发出了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