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放喜炮,撒喜糖……”杨德顺再次放开了嘹亮的嗓音。
这老头,大嗓门带着抑制不住地喜悦,喊得人耳膜都铮铮地响。
云山,云河,云文,云锦哥四个每人一个方头,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排序,就用香头点燃了罗紫薇从生活空间系统里取出来的鞭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咚……咚!”鞭炮齐鸣,青烟暴起,大红色的纸屑随着这悦耳的鞭炮声,在青色的飞烟中翩翩起舞,好看极了。
云博年和云秀各端着一个拴着红绸的竹筐,然后朝房子下面的人群里开始撒糖。
“哎呀,撒糖了,撒糖了。”
“快,快点,快点来抢糖啊。”
“别抢,别抢,都稳着点,稳着点,谁也别抢啊。”
“喜糖,我要喜糖,你们别抢我的喜糖,这边都是我的。”
“你的?臭小子,你怎么这么霸道呢?啊?这边咋就都是你的了?你个不要脸的小孩崽子。”
“别吵吵,别吵吵,这头还有呢。这头还有不少呢,你们别吵,上这头来捡来。”
孩子们吵着,闹着,嬉笑着,怒骂着……吵翻了天,也抢翻了天。
青山村这回比过年还热闹呢。
就在这时,曲县令带着县丞,张统领和几个衙役们坐着毛驴车,神色匆匆地赶来了。
一进院儿,曲县令先是给罗紫薇道喜,“令郎喜中院试案首,当喜当贺,当喜当贺,本官来晚了,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三杯赔罪。”
罗紫薇一抽嘴角,吃便宜酒还说得这么好听,真是巧言花语,老娘信了你个邪呢。
正待说个客气话呢,那曲县令一抬头,看见了云博年,赶紧躬身行大礼,“下官拜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下官得知云家今日洗上吉梁,云四公子又高中院试案首,特来贺喜。”说着话,就让衙役们将贺礼给摆在了桌子上。
云博年走下梯子,淡淡地嗯了一声,“同喜同贺吧。本王郡下出此年轻解元,自是高兴,便亲自走了这一遭。恰巧云家上梁吉日,本王代为披红挂彩,以示恩荣。”
把谎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一本正经,这俩人都不亏是场面人啊,居然都没因为谎言而脸红。
罗紫薇甚是鄙视。
而云博年和曲县令这头漂亮的谎话都没说完呢,忽然又见青山村主街那边尘土滚滚,赶车吆喝声,车轱辘轱辘轱辘声,端的是尘土飞扬,喊声杂乱四起。
“快点,快点,再快点……去晚了,我家姑爷没了,本老爷可找你们算账。”
“你说谁是你家姑爷?啊?你个老不要脸的,就你家姑娘长得那样儿,还敢肖想咱们的秀才公?张老财,你别恶心人了。”
“王大牙,你以为你是好饼咋地?你闺女跟你一样大长脸,比我姑娘长得还磕碜,我不敢肖想秀才公,你家就敢了?快回去撒泼尿照照自己啥样吧。”
“行啦,行啦,你们都吵吵了,也别嚷嚷了,那秀才公啊,我家早就跟他结了娃娃亲了,这回啊,我家就是来上门谈婚事的。”
“啥啊?你家,还娃娃亲?我说李大麻子,你可真敢说啊。你家那娃娃亲是隔壁的老王家吧?咋就成了这青山村的云家?你还要不要点脸?”张王两个财主,同时齐声揭穿了这个李大麻子的谎言。
李大麻子一摆手,“我不跟你们说着没用的。反正那云家秀才公就是我家姑爷了,你们谁说啥也不好使,我看谁能抢走?”
“嘁……不要脸。”张王两位财主嘲讽地轻蔑嘁声,十分地不屑。
就在他们吵吵的时候,打他们身后赶上来一辆装扮的十分华丽的马车,车边上的招牌上写着一个“钱”字。
“哟,这钱家也来凑热闹来了?”李大麻子感觉到这次来抢姑爷,有点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