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总管也不明白原因。
再说,他也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内侍总管,这国舅爷为啥要打人家九亲王爷的继子,他哪知道啊?
莫不是国舅爷舒坦日子过得腻了,想要找点刺激吧。
“那……詹总管,您快回去告知皇后娘娘,麒麟被抓走了,国舅爷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您快叫皇后娘娘想办法救人哪。”
詹总管回到宫中的时候,没能看见皇后匡舒雅。
匡舒雅在哪儿?
当然实在皇帝的御书房。
罗直就站在御书房的龙案前,将所有的证据,以及事情的起因打人的帮凶,都一一展示给了皇帝。
“陛下,匡国舅抗旨不遵,口吐污言秽语,声称天下姓云,可他是云家小舅子,打杀一个寡妇生的孽种算个屁?皇帝姐夫能奈我何?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给陛下抹黑,还动手打了锦衣卫侍卫长,奴婢无奈,只得亲自动手。
结果……匡国舅负隅顽抗,在醉人香青楼影响很坏,奴婢与之交手,一不小心,便打伤了国舅爷,请陛下降罪。”
罗直说得诚恳,面上诚惶诚恐,可细看,他根本就没有惧色。
“罗直,你说什么?你打伤了国舅爷?”不等皇帝说话,皇后匡舒雅就急了,完全不顾形象地朝着罗直大吼,“你个奴才贱人,怎么敢打伤本宫的弟弟?来呀,来人,将这奴才拿下拖出去杖毙!”
匡舒雅尖叫,罗直纹丝不动,压根就没跟有一点求饶的意思。
开玩笑呢?他是皇帝的奴婢,可不是你匡舒雅的私人奴才,你说杖毙就杖毙?
罗直甚至连眼神都没递过去,只低着头,站在皇帝面前,脊背挺直如松柏。
皇帝云博天也没接皇后的话,而是看着罗直问道,“那匡时柱为何毒打云文,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女子?”
不愧是做皇帝的,问题所在,一针见血。
罗直这才抬起眼帘,如实禀告,“匡时柱心狠手辣毒打云文,圣上英明,他的确不仅仅是为了云家的女孩儿,而是故意拿云家女孩儿做借口,想要霸占云文的豆腐坊,还有文三公子娘子的何氏首饰铺子,以及灵秀郡主的锦绣坊。
这三处产业,在京城,现在价值千金,生意非常好。匡时柱惦记很久了,一直愁着找不到霸占的借口。
前几日,四皇子妃派人找到了他,说是只要匡时柱能给她孙家报仇,那四皇子妃在京城东市的两处最大的铺子就转赠给他。
匡时柱见利忘义,便一口答应了。不过,还有一个最要紧的问题是,匡时柱刚才招认,之所以他要毒打文三公子,也是为了给皇后娘娘出口恶气的。
之前,匡时柱的妻子夏氏进宫见了皇后娘娘,见娘娘眉宇间有愁云,便动问娘娘为何气闷?
皇后娘娘便告知夏氏,皆因九亲王爷不给她面子,所以她极为生气。就这么,匡时柱为了给皇后娘娘解恨,便将怒气撒在了文三公子身上。”
“住口!贱奴你胡说!”皇后匡舒雅一看事情竟然扯到了自己身上,这把火在自己身上烧起来,她慌了,尖声叫着让罗直闭嘴,“你敢污蔑本宫,就该脱出杖毙!”
罗直还是没接皇后的话,更没为自己辩白,只是站在那儿,静等皇帝的反应。
皇帝云博天脸色阴云密布,阴沉得吓人,“来人,送皇后回椒房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得随便出入。”
一句话,椒房殿变冷宫,匡舒雅被禁足了。
这不是皇帝不心疼自己的媳妇,实在是他知道,如果不禁足了皇后,那九弟得了闲儿,一准会闹到宫里来的。
也就是说,皇帝心里还是有皇后匡舒雅,想着尽力为她保全颜面,为她谋划着怎么样能让九弟消了对她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