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字,自然也是包括了遇事就会明哲保身,一味和稀泥的曲县令。
一见云河犯倔,曲县令尴尬了。
自己堂堂的一县之父母官,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被人捧着?可这被人家赶,还是第一次,也是他不敢轻易动一根手指头的云家。
云家现在状况,村民们看不清楚,不可一世的钱家看不清楚,可他作为县令却十分明白,人家云家现在是一股不显山,不漏水的隐形富贵之家啊。
不说有九亲王爷罩着没人敢惹,就是皇帝陛下和他身边的大内总管西厂督主罗直,也对这云家是另眼相看,仅凭这两股势力,谁敢轻易招惹?
曲县令就因为明白云家的实力,所以对云河这粗蛮的态度,才不好发火,只能是干笑着对钱高明道,“高明啊,既然来了,亲不亲事儿的就先不说了。
这两家结亲,到底不是结仇,而是结的是良缘不是?这么着,这事儿啊,咱们先不谈,你先进院儿吃个喜酒,从今往后钱云两家也算是有交情了。”
“不必!”云河真是来了犟劲了,摆手打断了曲县令的话头,冷冰冰的道,“我云家不屑于这样仗势欺人,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人家结交。
所以,县令大人的好意,恕我云家不能从命。我家家世虽然清苦贫寒,但是个个都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没有跟那些阿猫阿狗乱攀亲的嗜好。
钱大公子,不好意思,你家太高贵了,我家个头都矮,实在是高攀不上你家。所以呢,把你家的东西怎么拉来的,你就怎么拉回去,我家不缺你家这点东西。”
云河这番话,别说钱高明听了受不了,就是曲县令也听着恼火。他心道,我是好意给你两家说和说和,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一个臭泥腿子,真当有九亲王爷罩着,有皇帝陛下和罗督主看重,你们家就鸡窝里飞出个凤凰蛋,很了不起了吗?你知不知道,钱家要是好惹的,那九千王爷能不动他家?
曲县令越想越生气,转头冷着脸色看着一旁没有任何表示的罗紫薇,口气十分地不善道,“云老太,这年轻人没啥见识,难免说话做事会有些冲动,你看……”
“不用我看!”罗紫薇不等曲县令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尾,“我家云河当家,他的话,就是我们全家人想说的,他的态度,就是我们全家人的态度。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钱家家大业大势力大,的确是千阳镇上屈指可数的富贵人家,像我们这样的泥腿子,与之结交,是高攀了。
而这肩膀不一齐,高攀不上,我们云家也不会趋炎附势非得上赶着去攀附。
曲县令,您请进院儿吧。这事儿不是什么公事儿,乃是民间俗事,哪能事事都要劳动您这位父母官呢?
你哪,是干正事的人,是应该考虑朝堂大事儿,一县民生大计的父母官,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掰扯,岂不是既辜负了皇帝陛下对您的任重,也辜负了您的一腔热忱抱负不是?”
罗紫薇不软不硬的一番话,说的曲县令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