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7节 死亡蠕虫

下午四点。

从空中往下看,正在第聂伯河里游泳的人,犹如动物世界里的角马过河,很壮观。

张景发现奥尔会出事,单手拖着残疾女人,来到奥尔身边。

“杰克,我要死了,”先是疾跑,后是游泳,身体疲惫的奥尔开始交代遗言,“你偶尔会想我一下吗?”

“白痴,煽情也不分时候,”张景气骂一句,“仰面躺好。”

奥尔右手抓着男童,照办。

张景改自由泳为仰泳,右手抓着残疾女人,左手抓着奥尔,两个女人手里各抓一个娃。

靠着双腿力量,张景带着四人过河。

还好打过针,否则真搞不定。

但,也只是这样了,对于其他人,张景真爱莫能助,只能看着有些人游着游着沉入水中。

幸运的是,当游到河中心沙洲上时,毒雾停止扩散。

“太好了,”平躺在河滩上,本身湿透的奥尔,兴奋大喊道,“我没死!我奥尔没死!”

被救的残疾女人怀里抱着婴儿,对张景说着一些听不懂的感激话。

张景只休息不到一分钟,重新站起来,看上去义薄云天道,“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去救其他人。”

“杰克,”奥尔马上反对,“你已经做得比大多数人好,而且你体力也一定已经没了,硬来会死人。”

“没关系,”张景语气坚定道,“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我死不算什么。”

夕阳下,张景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圣辉,这叫奥尔惊呆,圣子降世了吗?

等奥尔反应过来,张景已经再次下河。

在水里使用伪装面具,换掉衣裤,游一公里回到河堤。

淡黄色毒雾笼罩中,脸上戴着面罩,按记里的路线,张景一路小跑,来到兵工厂。

这不是张景心机深,一切都是巧合。

今天之前,他脑洞大开也想不到,小毛人会把兵工厂开在D区大使馆附近。

来到兵工厂,这里早已经人去房空。

金属可视五十米,一点弯路没有走,径直来到成品仓库。

在仓库里,张景见识到什么叫良心凶,这里不仅有工厂手搓出来的武器弹药。

还有从国外进口来的许多炮弹和武器。

如果炸了,旁边仅200米的大使馆,大概率会被波及。

走一圈,仓库没有监控,也不可能有监控。

如果炸了,伤到大使馆,等于给D区人留下把柄。

超过900枚155毫米炮弹收进背包。

四门M777火炮收进背包。

步兵地雷、装甲车地雷、手雷、子弹、枪械等等,能拿多少拿多少,只拿好的,不要差的。

最后,使用小毛自产的二装炮弹和地雷毁灭现场。

在爆炸声音中,张景快速离开,回到河边,潜入水中,摘掉伪装面具。

运气不差,距离河中心洲还有50米距离,捡到一个顺流飘下来的少年,将其带到岛上。

见张景真的救回来一个人,奥尔这一刻彻底服气了。

她知道张景特别靠谱。

靠谱到可以让她放心先把好东西交出去,之后再另一个国家收到钱。

无论是贵重的狗头金,还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张景都能守约。

但之前只知道张景信誉好,没想到他还是一个心地无比善良的好人。

看来,嘟喜酒店事件救人、博士号事件救人、手握平衡炸弹所有这些都是铁一样的真事。

双腿残疾女人也意识到她遇到好人了,虽然是外国人,也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太感动了。

张景看出奥尔感动,也看出挤满洲滩的灾民,打心底里对他感到佩服,却是不需要感激,也不需回报,报酬他已经亲自拿了。

后面毒气慢慢散尽。

晚上十一点有船过来,张景和灾民们重新返回河堤。

返回酒店,顺路把不能走的女人和她的孩子送回家。

还有三岁男童,一并交给不能走路女人照顾,毕竟张景和奥尔都是外国人,没办法一直照顾小孩。

回到酒店房间,去掉身上衣服,在床上躺下,奥尔有气无力喃喃,“终于可以休息了...”

张景洗过热水澡出来,发现奥尔已经困熟,为她盖好被子,关上床头灯,在她身边躺下。

房间里安静,外界却乱了。

以盟区为首的西方,上到衙门,下到媒体,纷纷指责大毛对基辅使用毒气。

大毛也不是吃素的,上到总督,下到发言人,纷纷指责西方地区拿小毛的人命,演苦肉计。

对于夹在中间的人普通人来说,完全分不清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

......

只在小毛住一晚,离开基辅的货机里,奥尔一边刷手机,一边问张景,“你认为谁是毒气的幕后主使?”

“我认为没用,”张景微笑道,“没有人在乎真相,大家只在乎自己相信的真相。”

奥尔若有所思,旋即竖起大拇指。

天上飞五小时,货机到多哈加油,张景和奥尔在这里换乘商业飞机,隔天出现在香江。

入境时间是早上七点,两人打车到银矿湾西岸。

“你自己玩一天,”明月酒店门口,张景对奥尔道,“装备我来准备,明天中午机场见。”

张景愿意承担更多,奥尔自然不反对。

与奥尔分别,张景没有马上回家,洋洋和阿努这个点都不在家,回去也没意思。

使用码头停着的小艇来到监狱岛。

打开卷帘门,第一眼看到的是许多金丝楠木,在楠木旁边,堆有二十只新材料制成的箱子。

箱子长1.2米,宽50厘米,高50厘米。

里面装的是飞行手雷,一次性火箭筒,无人机,以及新产品——跳跳手雷。

飞行手雷、无人机、一次性火箭筒不提,跳跳手雷是一种没有公开的全新装备。

手雷下面有两条筷子似的细长腿,特点是会灵活闪避、很会跳、智能化,蹦蹦跳跳奔向敌人。

这些皆是萧小天准备的科技型武器。

收起二十个大箱子,张景打量堆满仓库的2700根楠木。

只用掉一根,萧小天拿去送礼,剩下许多,不知道怎么用。

电话打给徐泽洪,让他拿一根去展出,如果有人想强买,那就故意服个软,高价卖出去。

与在基辅一样,只在香江停留一天时间,隔天张景带着两个大号背包,与奥尔飞到帝都。

从帝都转飞,当天傍晚时间到达乌兰巴托。

入境打车刚到成吉思汗酒店门口,接到将军贡电话。

“你为什么突然来乌兰巴托?”

听出将军贡声音有些紧张?张景自我调侃,“外面到处都是大老婆的眼线,我只能带着新人来乌兰巴托度蜜月。”

“最近乌兰巴托情况有变,我的权利被限制一部分,”将军贡提醒道,“矿产管理公司在乌兰巴托的经营,可能会受阻。”

“谁搞你?”张景了解问,“谁搞我?”

“都是盟区人,那些没脑子的正治家得到盟区人的支持,变得特别胆大。”

张景呵呵激将,“你的大刀是不是生锈了?”

“杀人只能解决眼前问题,”将军贡有自己的打算,“让他们死心才是长久办法,所以我现在需要忍着。”

话锋一转,将军贡又道,“你如果不想有损失,可以先下手为强,我无偿提供情报。”

张景无语,他因为受不了气,刚被亚历克斯算计过。

现在,连面白无须的将军贡也想来借他杀人,真是彼之娘!

心里这样想,张景语气轻松道,“矿产管理公司赚的钱,连养女朋友都不够,不值得让我生气,他们要搞,就让他们搞好了。”

“你突然来乌兰巴托,我以为你来处理麻烦,”将军贡放弃借刀杀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

“还真有,”张景趁机提要求,“请将军帮我准备一辆皮卡汽车,两本证件。”

将军贡没有拒绝,挂掉电话让罗尔登去执行。

待张景挂掉电话,奥尔提醒道,“最好不用别人提供的车。”

“顺手考验一下,”张景心情轻松,“看对方会不会在车上装定位器、窃听器之类。”

奥尔没有说更多,跟张景在成吉思汗酒店住下。

仅仅一小时,张景在酒店门口拿到一辆长城皮卡车,以及两本证件。

类似军人证,带在身上有备无患,张景是少校,奥尔是军事顾问。

“张,”面白无须,身强体壮的罗尔登善义道,“和之前不同,这次他们可能真的会强抢你们在乌兰巴托矿场,哪怕矿场并不在边境。”

“看我好欺负?”

“正治家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他们或许不敢直接没收D区国企矿场,”罗尔登有理有据分析,“拿你开刀的概率很大。”

“当然,”罗尔登话锋一转,“不排除有外部势力也想针对你们。”

经罗尔登提醒,张景想到在大德利事件上吃亏的——犹豫。

老濑的父亲看似很凶,也只是欺负一下弱女子,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原因简单,张景和老濑是真爱,也反复说过,不会在加州帮和犹豫之间选边站。

老濑的父亲只要有脑子,就不会把张景推到犹豫那边去。

犹豫也不希望把张景推到加州帮怀抱里,但不排除藏在很深的地方,利用别人进行报复。

比如:利用乌兰巴托的正治家们,对大椰树旗下的矿产管理公司动手脚。

心里想法一闪而过,张景向罗尔登笑着表达感谢,“那天将军贡完了,记得来投奔我。”

罗尔登没有接话,转身走到十米外的军车前,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

送走罗尔登,又有了车,趁乌兰巴托唯一百货商场关门之前,张景和奥尔进行大采购,在酒店只休息半夜,凌晨一点,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

去寻找传说中的死亡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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