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三百一十四章布局上
※正文302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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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语见南宫雪衣似钻了牛角尖,也知道这是怀孕的妇人常有的事儿,就劝道:“刚极易折,强极则辱,凡事还是要想开些才好。”又道:“若是你现在还没有同宋楼主成亲,出了这种事,我必劝你三思。可是如今你们不仅成了亲,连孩子都快有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孩子份上,你也当放宽心才是。”
南宫雪衣不由垂泪道:“我也知道你说得这些理儿,只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又拿了帕子拭泪,对安解语道:“不瞒你说,当日成亲之前,我就同他闹过一次,他也收敛了许多,我们才重归于好。——只是这次,让我亲眼见到他对那女人小意殷勤,就算后来知道他是做戏,我也受不了。”
安解语听了,心中十分不安。
范朝风那日说她胡乱出主意,她还不以为然。如今听南宫雪衣这么说,确实是自己出了个馊主意。——有句老话说得好: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不会伤害你。
自己偏偏自作聪明,让南宫雪衣去了宜城,又偏偏让她撞上宋楼主跟燕燕扮深情。
将心比心,若是自己有一日见到范朝风在外跟别的女人柔情蜜意,哪怕他是为了某种目的不得不为之,自己也会受不了,也饶不了他。
想到此,安解语就诚心跟南宫雪衣道歉:“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其实这种事,不管落到谁头上都受不了。”
南宫雪衣就忙道:“这与你无关。你别怪自己。我还要多谢你出了那个主意才是,至少让我没有蒙在鼓里。”
安解语这段日子以来,最担心的就是南宫雪衣会迁怒于自己。记得在前世自己去过的那个世界,有些女人的丈夫出轨,她们不怪出轨的丈夫,也不怪跟自己丈夫勾搭成奸的小三,偏偏恨上把此事捅到她们面前的人。——似乎只要没人说出来,只要她们不知道,就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自欺欺人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
如今亲耳听到南宫雪衣并没有如那些人一样,将此事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安解语就拉了南宫雪衣的手,道:“你既这样说,也不枉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以后你有什么烦难事,尽管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若是不能帮,我也可以听你发发牢骚。——两个人谈谈讲讲,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生闷气的好。”
南宫雪衣就感激道:“我就知道语娘是好心的。——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安解语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不想劝南宫雪衣离开宋远怀。——这里不是她去过的那个世界,男男女女离婚再婚是常事。这里的女人同男人合离后,很难再嫁到好夫婿。
可是她也不想劝南宫雪衣跟宋远怀凑合着过。更何况南宫雪衣既然这样问,想来她也有些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且现在两人又有了孩子,更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左思右想之下,安解语便道:“这个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只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有错能改,岂不是善莫大焉?”
想到自己和范朝风之间,也不是一帆风顺。自己也有过对不起范朝风的时候,可是范朝风依然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了自己。
这样一想,安解语又忍不住出了个馊主意,道:“若是你实在过不去这个坎,要不你也找个人,在宋楼主面前做做戏,看看我们宋大楼主,还会不会动辄就‘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南宫雪衣听了,噗哧一笑,道:“安护法真没说错。你确实专会出馊主意”
两人谈谈讲讲,南宫雪衣的情绪总算好了些。就又说起吉祥如意赌坊在宜城的赌王大赛。
南宫雪衣心里一动,便道:“语娘,我想求你帮个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安解语笑道:“说来听听。——看看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能如何帮得到南宫堂主?”
南宫雪衣就将吉祥如意赌坊办赌王大赛的事儿说了一遍,又央求道:“语娘,我知道你赌技非凡,见识也不同一般的女子。我们仁兴堂,自王老幺不在了之后,赌坊的生意一落千丈。如今吉祥如意赌坊又来势汹汹,再不出手,我们赌坊就得关门大吉了。”又道:“只要你去代表我们天地玄黄赌坊出战,无论输赢,我都会好好酬谢于你。”
安解语早知道吉祥如意赌坊的赌王大赛,也十分想去见识一下。
南宫雪衣的提议,正中她下怀。只是近来几天,她几次有意同范朝风提及此话题,都被范朝风顾左右而言他。——看来他根本就不同意她去参赛。
安解语不敢打下包票,只小心翼翼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同我夫君商议一下。”
南宫雪衣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从宋家回家之后,安解语便盘算着,今儿无论怎样,都要同范朝风把话说清楚。
自己并不是一定要出去抛头露面。只是如今仁兴堂危在旦夕,南宫雪衣对范朝风又有大恩,他们可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无耻之徒。范朝风若是有别的原因,安解语也要让他说个清楚明白,才好去回了南宫雪衣。
这天范朝风从仗义楼回了家,发现安解语对他格外殷勤小意,不知她又想什么主意,就心里暗暗好笑。
到了晚上两人上了床,范朝风当然不放过安解语对他柔顺贴心的时候,拉着她温存了一番。
安解语见气氛差不多了,便字斟句酌道:“我今天去宋家陪雪衣说了会儿话。”
范朝风懒洋洋地靠在大迎枕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安解语,并未接话。
安解语就又鼓起勇气道:“雪衣的仁兴堂如今正需要人帮忙,我想……”
话还未说完,范朝风便打断了她的话,平静地道:“若是你想代仁兴堂参加宜城的赌王大赛,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安解语挑了挑眉毛:“为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不参加的理由。”
范朝风将她一把拉过来,死死地抱在怀里,又狠狠地往她的红唇上吻下去。
安解语有些喘不过气来,便用尽力气把范朝风推开,又揉了揉嘴唇,很不高兴:“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何必要这样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范朝风看她撅着嘴的样子,心里又一软,将她轻轻搂了过来,道:“对不住。刚才是我的不是。”
安解语伏在他胸前,听见他的心跳得很快,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便皱了眉头道:“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啦?——雪衣他们帮过我们的大忙,你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为何这次就不想帮他们一把?”又从范朝风怀里直起身子,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过是想出点自己的力而已。”
范朝风见安解语在这件事情上,前所未有的坚持,心里微有不快,就沉声道:“你真以为,你会听声辨骰,就能去跟那些有功夫的人对赌?”
听见范朝风这样说,安解语有些泄气。她也知道,这是她的弱点。她不会功夫,若是用这里的法子赌,她不一定能赢得了那些有功夫的人。
可是安解语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就想去看看,那些人都在赌什么,怎么赌。就嗫嚅道:“如果,我只是想去看看呢……”
范朝风不动声色地道:“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跟仁兴堂的赌坊一样,就是人多些而已。若是你实在想玩,我陪你去仁兴堂的赌坊里玩个够。”
安解语就皱眉道:“宜城的赌王大赛,百年难遇。凡是懂一些赌技的人,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就算不参与,去观摩一下也是好的。——你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若是不亲眼看看,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些人的长处在哪里,短处又在哪里。也永远不会知道,要怎样打败他们。且人若是固步自封,就会落在别人后面。”
范朝风见安解语说来说去,就是想去宜城看个究竟。范朝风不知道安解语为何对赌技这样热衷,不过也晓得她必是有奇遇。——吃了断魂草,还能还魂的人,整个南朝,数百年以来,也就她一人而已。
安解语看见范朝风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又道:“若是你有特别的原因,最好告诉我。——你也知道,我最恨人家有事瞒着我。”
范朝风想了想,便决定还是将真实原因告诉她,便一字一句道:“上阳王、则哥儿和周妈妈,正在宜城。”
安解语的嘴一下子就合不拢了。
范朝风嘴角微抿,脸色更沉,又道:“他们十有八九,也会去‘观摩’这次赌王大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去宜城?若是你知道了这个消息,还坚持要去,我没话可说,直接将你送到他们那里,让你跟他们一起回上阳做你的王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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