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露锋芒

李疏鸿身子一僵,宋晚意身型窈窕,挨着他时胸前那两团柔软就刚好贴在他手臂上来回摩擦。

“你……”他触电般抽出手臂,不可置信地盯着笑得像山野间俏皮小狐狸的宋晚意。

他心觉宋晚意变了。

李家和宋家在没被斗下来之前,属于是世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可李疏鸿对宋晚意并没有男女之情,相处的这十几二十年,全把她当妹妹看待。

在他的印象里,宋晚意这姑娘,温柔但怯弱,知书达理但又木讷寡言。

哪里像现在这样明媚撩人,或者像下午在队上与人对峙时,张牙舞爪却又条理清晰。

宋晚意见状暗暗后悔,恐怕自己的行为越过李疏鸿对“宋晚意”的认识了。

她搓着手指,尴尬地别开脸:“就是……就是不想离婚,所以激动了些……”

李疏鸿回过神,只觉得胳膊被摩擦过的那块皮肤,正灼热地唤醒心底深处的悸动。

手掌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我去把张医生开的药拿来,你吃了再睡。”

转身后,李疏鸿眼尾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两人僵到后半夜,李疏鸿还是抱了被子下床打地铺。

宋晚意像只虾米似的弓着身子紧贴着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生怕这个男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第二天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没了李疏鸿的身影,整个院子静悄悄。

宋晚意饿得不行,正想去厨房找些东西垫吧垫吧,外头小路上就呼啦啦地涌来一群人。

带头的是昨天下午在路上同李斯行说话的那个短发齐耳的妇人,她一脚踹开李家院子的大门,见宋晚意站在门槛外,仰起头哼哼了两声。

“宋妹子!快把你家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你男人惹了祸,毁了国家的东西,书记说得赔偿!”

宋晚意眯起眼睛,记忆中这个姓毛的妇人,一直跟李家不对付,自从李家搬来这处泥巴房后,被落井下石是常有的事。

便双手抱着胸,微靠在门槛上,好整以暇地望着毛芳兰带来的几个汉子。

“婶儿,你张大眼睛瞅瞅,我这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先不说书记让不让赔偿,起码要让他亲自来我面前说吧?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从我家搬东西走,你当你自己是监察办呢?!”

“嘿!你这赖皮子,你男人在山上坟地里头挖到了上个朝代的东西,可偏他命不好,给弄裂了,你要不信自己去看看啊!”

毛芳兰扭过头冲着旁边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努努嘴,“别愣着了,咱几个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去去,看看李家还有些啥,能搬的都给我搬啰!”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抬腿就往院子里走,那两双眼睛滴溜溜地打转,生怕漏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看今天谁敢!”宋晚意直接抄起门边放着的一把锄头,那锄头有人那样高,铁磨的刀头在阳光下似闪着寒光。

毛芳兰见那两个男人被唬得站在原地不敢动,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宋晚意,你这是违背书记的意思!你,你这是叛徒行为!梁五梁六,你们还怕了她不成!直接抓起来带去队上,给她挂牌匾示众!”

“我叛徒?!我还告你入室抢劫呢!来来来,我看今天谁敢进我家门!”说着,宋晚意握着锄头把挥了两下,吓得那两个男人吸着鼻子退了几步。

都说宋晚意这个大小姐从小没吃过苦头,就是平日里杀猪杀鸡都不敢多看一眼,她会真的动手伤人?!

这样自我安慰着,毛芳兰突然就不怕了,雄赳赳气昂昂地数落着宋晚意:“我说宋妹子,你这个态度不得行啊!咱们所有东西都是国家的,今天你乖乖让开路,大家伙儿都好做是不是?”

“我呸!”宋晚意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提起锄头就对着毛芳兰劈了下去。

她方向力度都控制得极好,那锋利的刀刃只擦着毛芳兰的手臂往下,最后落到地上的坑洼里。

“妈呀!宋晚意!你真动手!”毛芳兰吓得腿软,等回过神来,就看到宋晚意又提起锄头,准备砍第二次。

“刚才手滑了,没对准。”宋晚意冷冷一笑,嗜血阎王似的盯着毛芳兰。

“你,你等着!我告诉书记去!”毛芳兰被宋晚意的狠厉震得腿肚子打颤,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拔腿就往大队跑。

那几个汉子也被吓得说不出话,唯唯诺诺地相互推搡着离开了。

宋晚意眉头紧皱,刚才毛芳兰话里的意思,李疏鸿在山上挖到宝了?

她把锄头放好,去厨房舀水洗了个手,又直接就着水瓢咕噜咕噜喝了个半饱,才锁了门往山里走。

此时的坟头已经挤满了人,宋晚意像只小泥鳅似的拨开人群遛到最里面,正巧撞进李疏鸿怀里。

一米八几的男人胸膛格外结实,他看着宋晚意揉着泛红的鼻子,小脸皱得跟包子似的,不免自责:“怎么自己上山里来了?撞疼了?”

“是挺疼……”宋晚意撞得脑瓜子嗡嗡的,待眨掉眼底的泪花后,那两扇蝶翅般浓密的睫毛一抬,瞥到左下角一块坟包底下露出来的半块瓷器。

只一眼,宋晚意就大概判断出来,那是宋朝的官窑瓷。

李疏鸿被她眼底迸发出热切灼烈的色彩吓了一跳,见宋晚意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蠢蠢欲动,便提醒道:“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小周已经给市里的文化局打了电话,不过这个月文化局的人去北城开会了……”

周震阳挤身凑近,无奈地耸着肩:“北城的会连着开三天,等他们回来最快也要一周以后了,我看这两天的天象不妙,会有大暴雨,让这东西留在土里怕是不行。”

人群里有个面生的妇人不屑一顾地切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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