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韫开口:“留给你们私人的空闲,我出去外面。”
他说完,真的离开了。
“好了,我才想你应该是不想让他知道吧?你放心,医生也是有为你保密的权益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分。所以,童烟女士,我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慕羡初开口,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医生。
童烟开口:“好。”
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知道慕羡初是什么人,外人眼中的医科圣手。
“现在让你的大脑放空,我要开始问你问题了。”
慕羡初说完,还提示了一句:“我没有任何的催眠效果,问你所有的话都希望你能够诚实的回答。可以嘛?”
童烟开口:“可以。”
“好的。”
慕羡初坐在了她的对面,童烟现在依旧看不到。
他开口:“我听说你结婚了。请问你和之前丈夫的感情生活是怎么样的呢?对于你的女儿童颂照顾有没有到位?”
“平淡如水,我们两个人都是驻外工作者。他是一名战地摄影师,而我是一名战地记者。因为一次意外,他丧失了自己的生命。我们两个人对女儿的照顾到很少。这件事我觉得很愧疚的一点。”
慕羡初了解,继续问:“那我可以问一下你当初在上完女儿之后,心里头想的是什么?”
“自杀。”
“最后是怎么缓解的呢?”
童烟开口:“闹闹笑了,她从小就知道怎么让我省心,那段最黑暗的时光一直是她陪着我。本来都已经要熬不下去了,可是看到她一笑,仿佛看到了太阳一样。”
慕羡初问:“所以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闹闹和宋韫的关系,闹闹是宋韫的孩子。还是执意生下来了这个孩子是吗?”
“对。”
问:“所以,你对宋韫是有感情的?因为对他有感情,才生下了和他爱的结晶?但是你为什么隐姓埋名那么多年,不让他知道你有一个孩子呢?”
童烟回答:“我和宋韫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任何的恋爱和交往。我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误会。可能也算是我单方面的迷恋他,而且那个时候我知道他本人是不婚主义者。所以我隐瞒了我怀孕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我们两个人发生了关系。甚至于为了隐藏我怀孕的事实,我选择了结婚。”
慕羡初沉默了一下。
他平静的开口:“在你独立抚养你的女儿时,心里头有没有埋怨过对方?埋怨宋韫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
慕羡初:“你在说谎。”
童烟笑了一下:“我确实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和宋韫走的那么近,有的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高岭之花。本来就该高高在上,反而我就不一样了,只是个不起眼的存在。如果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可能受伤的人是我。”
所以,她那强烈脆弱而又敏感的自尊心,强迫她不要靠近宋韫,不要被他所谓的责任施舍,宁愿选择高傲丝毫不留恋的离开,也不希望因为所谓他的责任而让两个人都陷入极其为难的因素之中。
那样,对两个人都不好。
“所以你是因为自卑的情绪才没有让他对你负责什么?你心里头对他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慕羡初顿了一下,开口:“这就是你一开始的心结所在。”
他没有等童烟回答,继续开口:“你因为自己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尊心,在两个人发生关系之后离开了宋韫,他没有任何的知情权,随后你又带着五岁的女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从头到尾的人生,都被你干涉了,所以你觉得自己可能耽误了他的人生。”
童烟摇头:“我没有。”
“一开始怀孕的时候你可能想打掉,但是由于某种因素你留下来了这个孩子。等到生完孩子之后,你又开始抑郁,觉得有这个孩子对你,对宋韫来说或许都不是一件好事儿。所以你开始了产后抑郁。但是当你的宝宝会笑之后,你突然感觉到生活充满了希望。有时候女性就是如此的光辉伟大。所以你慢慢的接受了这个孩子也接受了内心最不堪的自己,是吗?”慕羡初分析了一波,问道:“但是我很疑惑,你现阶段的考虑是什么?为什么会觉得压抑呢?”
“我丈夫死了。”童烟道。
慕羡初沉默。
“我家里人全部都去世了。”
慕羡初还是沉默。
“并且,我丈夫的家里人知道了闹闹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让闹闹离开那个家,我眼睛我出了事情,我实在是有点儿走投无路了,因为凭借我自己的能力已经不足以给闹闹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迫不得已,我找了宋韫。”童烟道。
慕羡初明白了。
这就是她现在最压抑的所在。
曾经那么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曾经那么想要保守的秘密。却因为无奈,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宋韫知道了这件事,也让她原本就放松下来的心情变得不一样了。
“童烟,其实,你心底里还是喜欢宋韫的,不然你不会有那么大的负罪感,绝对是自己对不起他,耽误了他的人生。让他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中多了一个意外,也就是你们共同的孩子,是吗?”慕羡初摇头,觉得有时候女性就是想得太多,束缚住了自己。
童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不过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我明白了。”慕羡初开口。
“这事儿我帮不了你,我只能帮你治疗你的眼睛,至于你的心病还须心药医,宋韫的为人你比我清楚。他的选择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慕羡初开口说道:“童烟女士,你只是给自己身上的枷锁太大了,试着放松一点。”
童烟问:“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这么放松呢。”
她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离开宋韫,那个时候的她骄傲无比,可是在宋韫面前,依旧觉得自己够不上台面,自卑的一塌糊涂。
现如今,她没有了那份让人敬畏的工作,也没有了骄傲,更加成了一个什么都看不到的废人。还怎么能够站在对方的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