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慕容欣眼含热泪,想要让那个光风霁月的男子看她一眼。
四周声音吵闹,多是女子激动、喧嚣的声音,她微弱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根本不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然而慕容长松像是听到了一般,她的话刚一出口,就见他抬头。
他的眼神直直地往这边投射过来。
见到慕容欣,慕容长松的眼中起了一丝波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飞身下来,掠至慕容欣的身边。
他的眼中古井如波,翻不出一丝涟漪。
慕容欣却激动不已,他终于不像昨晚一样了吗?
“哥哥——”
慕容长松的手轻轻抬起,放在了慕容欣的头上,他暗自叹了一口气,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拉着她的手,离开了楼阁。
被慕容长松拉着疾驰,慕容欣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手掐了自己的脸蛋,感受到一股疼意,终于欣喜的发现,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梦。
“哥,你怎么在那个地方?”慕容欣问道。
慕容长松不说话,只是攥着慕容欣的手微微用了积分力气。
慕容欣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这个时候,不管他要把她带去哪里,她都愿意跟着。
半天之后,慕容长松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带你去邯州。”
慕容欣隐隐约约想起,慕容长松出事之前,皇帝有说过这种话。
她歪了歪头,问道:“哥,你被谁带走了,他是救了你吗?”
是不是我们的娘?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问出口,有的事情,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她知道,要是问出来,就是慕容长松一生的伤。
没等慕容长松回答,她赶紧补充道:“哥,去哪里都好,只要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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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过去了,京城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传到邯州。
白墨初说他知道剩余的感染尸毒的人的消息,只是还不是时候,让夜兰和韩将军两人按兵不动。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夜兰还好,倒是韩以晨,他火爆的脾气,又是一个急性子,压根也等不住,要不是看在白墨初的身份上,他恐怕早都冲出去了。
奈何白墨初一再强调,让他不要坏了他的计划,韩以晨没办法,有火气就冲营里士兵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等白墨初收到慕容长松要来的消息之后,也是大半个月之后了,慕容长松信中说辞隐晦,只说有一些事情耽误了他的行程,丝毫没有提京城中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提他还带了一个人过来的事情。
白墨初把信纸折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夜兰。
夜兰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微微颔首,问道:“你这些日子总说时机不成熟,是在等慕容长松过来吗?”
白墨初答道:“也是,也不是,他若是能来,那我们正好可以借助他身上有古城的印记,潜入古城,他若是不能来,我也知道那些人的位置,不过,我怀疑,控制他们的人,和玄一教教主有关,或者说,他就是你玄一教教主,他和那个古城有关,他目前并没有用那些东西害人,行踪也神出鬼没,偶尔带一个人出来,我们不方便动手。”
“救了一个人,剩下的被他藏起来的人,我们就不一定能救出来了,他一看就是敏感警惕的人,绝对不会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原来如此。”夜兰点点头。“慕容长松大概要多久的时间能到?”
白墨初想了想,说道:“从他在的沧州到这里,大约十天左右的时间,不知道他会不会骑快马,若是会骑的话,可能还会再快些。”
“我知道了,”夜兰把医疗箱背起来,准备出门,“那我们这段时间,只要在家里等着他过来就行了。”
白墨初见她准备要出门,不免问道:“你要做什么去?”
夜兰回首:“这段时间你不在,我闲着没事,就给邻里乡亲的看病抓药,他们也就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我想着反正是帮个小忙,不妨事。”
白墨初想跟她说现在是特殊时期,能少一些事就少一些事,不过他也知道,要让夜兰眼睁睁地看着有人生病,而他在一边无动于衷,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了她一声:“万事小心!”就随她去了。
夜兰来到一公里之外的韩家,这一家人有一个独生的儿子,整日里跟宝贝似的,这会儿,孩子生病了,哭闹,喝了好些人开的药,都治不好病,有被夜兰治好病的人推荐了夜兰给他们,他们全家正一筹莫展,邯州镇上的大夫都被他们找遍了,这会儿还有人现身说法,推荐给自己治好病的大夫,他们想都没想就赶紧上门,来请夜兰看病。
结果那小儿只是吃坏了肚子,腹痛不止,也没有什么大碍,之前的大夫没能给他只好病,是因为这个五岁小儿,嫌喝药苦,每一次喝药的时候,总会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地把药倒了。
夜兰知道病症所在,趁着没人注意,加了甜儿草进去,她偷偷地叮嘱那个大眼睛的孩子,告诉他这是一个甜的药,不信他可以试一试。
那小孩半信半疑,把药碗端过来,深深嗅了一口,真的没有嗅到半点苦气,这才尝试着浅尝了一口,发现果然不苦,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这可把韩家一家人高兴坏了,连连给夜兰道谢,夜兰却没有收诊金,她本不欲多说什么,见孩子乖乖喝了药,把药方留下,嘱咐他们一天几次,过了几天之后,就可痊愈,之后,就离开了韩家。
夜兰离开之后,路上,遇到了一处热闹的地方。
夜兰侧耳倾听了一番,不禁皱眉:“这声音,不又是那个蒋超大骗子吗?”
上一回夜兰刚刚拨开人群进去,谁知那蒋超一看见她,立刻变了脸色,匆匆留下一句:“贫僧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情,今日之事就免了,下回再说,下回再说,告辞!”
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一回真是巧,蒋超又出来行骗,正好,又给她撞个正着。
夜兰又一次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这一回,蒋超显然也看见了她的身影,让夜兰意外的事,他的目光之事短暂的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移开了,就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怪了!
夜兰暗自惊讶,这人自从她几次三番揭露了他的骗局之后,见着她就跟老鼠见着猫一样,这回,怎么这么镇静?
夜兰按兵不动,准备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这一回,贫僧还是敢说,贫僧能一连七天,不吃不喝,只因贫僧是金蝉子转世,受佛祖之意,来此点化众生。”
蒋超声音沉稳的开口,若不是夜兰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真要给他这一副身穿袈裟,双手合十,稳健有力的声音给骗了。
夜兰都如此,更不必说别人,本来就是一见荒诞不经的事情,配上蒋超的一身装扮,和他一脸“我佛慈悲”的表情,围观的百姓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这是个骗子,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众人皆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是王财主,他在邯州,算是有些名气的人了,家传好多财产,据说他王家的财产,就算他们王家的人不作为,也够他们挥霍好几辈子的了。
当然,这话说得夸张,是真是假有待考证。
王财主指着坐在地上的蒋超说道:“怎么可能有人不吃不喝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这很明显把人当成傻子,耍着玩呢,谁要是相信他的话,谁就是个大憨子!”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直把众人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当下,立刻有人忍不住反驳:“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只可能嘀咕的声音太小了,王财主压根也没有听到。
夜兰倒是意外地看了他好几眼,这人,是真的觉得这是个骗局,还是蒋超请来的托?
是蒋超新的骗局?
再看蒋超,他神色未变,仍旧是一脸沉稳之相,闻言,微微颔首道:“这位施主,你若是不信,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你们就在这里围观,贫僧愿意让你们看着,七天七夜,倘若我要是喝一口水,吃一口饭,那我这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置,若是我能做到七天七夜不吃饭、不喝水,那么,你就输给贫僧一千两银子,你可愿答应?”
话已出口,众人一片哗然,这,一千两银子,那可是不小的数目,王家虽然有钱,却一向抠门,让他拿出来一千两银子,那可比登天还难。
众人的眼光都巴巴地黏在王财主的身上,蒋超脸上带着微笑,落在王财主的眼中,怎么看怎么觉得带着一丝讽刺的味道。
这怎么办?王财主确实不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再收回去吧,更何况,这么多人看着呢?
气氛越来越紧张,王财主终于一咬牙,他就不信了,这种不可能的事情。
“好,我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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