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千钧一发之际

他压抑着怒气,扬声喊道:“都给我安静。”

士兵们似乎十分惧怕他,听见他的喊声,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士兵一动不动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整个营地里的士兵,此时安静如鸡。

而锦阳身边的官兵,则一脸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空旷的校场上,所有人皆安静的站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树叶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这时,在场的众人忽然听到了轻轻的“索索”声,就像空气里的声音跟利器接触,发出的声音。

锦阳第一个听到了这个声音,他立刻竖起耳朵,在空气中捕捉着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来的蹊跷,尤其是在此时高度戒备的状况下。

果然,这个声音越来越大。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锦阳就看见有一人踏空而来,在他的瞳孔中,一黑衣男子的身影越来越近,他迅捷如风,下一秒就来到他的身旁。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是个劲敌。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抬起手中的剑招架他发出的迅捷而猛烈的攻势。这人上来就要取他的性命,出手又狠又快又准。一时间竟让他占了上风。

他一时招架不及,节节败退。

不好,他心中暗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会落败于此人手中。

于是顾不得什么武德,他立刻喊道。

“看什么看?都快给我上呀!没看见有刺客吗?”

然而最后一个字刚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胸口。然而僵硬的脖子已经没法让他做到这个动作,他只能看到胸口处有一柄冒出的剑,正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这个剑就刺到了他的身体里呢?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冰凉,然后就没了意识。

他的尸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围着一圈的士兵立刻哗然而退。

他们震惊了。

他们如此惧怕锦阳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武功高强,再不服的人也会被他打到服。可是,如今不过五招之内,他就败于这人手中,可见来人武功之高强,简直震撼人心,他们哪里敢硬扛?

见锦阳被他所杀,慌得往后退去,生怕引起他的注意。他再一个飞刀,他们也小命呜呼了。

然而慕容长松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转头看了一眼被众人架起的王信,他尚处在昏迷之中。

慕容长松眼中闪过复杂,处在昏迷中的他被杀死,总好过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慢慢死亡来的好。

于是他定了定神,双手一抬,一道金光从他手中迅速挥出,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没入王信的胸口。

架着他的士兵,只觉得他的身体一阵抽搐,接着便不动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用暗器杀了越王,然而却没来得及做任何抵抗。

眼见越王的胸口,逐渐冒出了汩汩的鲜血,他们吓得手一松,差点把越王扔在地上。

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把他捞起来,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他们的目光,无助的扫过身旁一个又一个的人,然而却没有一个能够却没有一个主心骨能让他依靠。

眼见他们的头,锦阳都倒在了地上,他们终于忍不住,把越王放在地上之后,便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于是,围在他们身旁的士兵,这下子退得更远了。

慕容长松扫视了一下四周,他的目光宁静,似乎没有一点因为刚才杀人而有任何波动的神色。

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大,然而却让周围全场的士兵们听的清清楚楚。

“越王已死,你们皆可还家去。越王如今行的是不义之事,你们切莫听他的误导被骗。想一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初心。如今家国家安定,何必再起事端,惹天下不宁?”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时,慕容欣心中仍是久久不能平静。她距离远,然而仍然把整个过程观察的一清二楚。

慕容长松自出现在营地里,到制服众人,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他一开始,五招之内,就把锦阳制服,给了众人很大的震慑感。因此他们才有一种不战而屈的感觉。

在慕容长松说完那些话之后,直接缴械投降。

当然,也有可能真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有可能真是被慕容长松所说的话感动。总之,接下来的事很好处理。

慕容欣带着人赶来时,营地上的众人已经全都把武器扔在了地上,束手等着被抓。

慕容欣立刻安排众人登记他们的身份,把有身份的打发了,有的家离得远,慕容欣甚至给他们身上塞点银两,这才把他们送走。

于是乎,不过半天的时间,校场里的一大半士兵,全都对他们二人感恩戴德,对他们来说,越王可能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所,然而慕容欣才是真正让他们感觉到善意的人。

若非走投无路,若非穷山恶水,若非实在没有办法,被逼无奈,他们又怎么会走到这样一条造反的道路上?

造反,便是民不以正,言不顺,只要失败,便会打入无间地狱,要是失败就是死路一条,历史上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且永世不得翻身。

他们这群人,大多数原来没想过这些事情,只不过跟着越王能有饭吃,能有衣服穿,吃的饱,穿的暖,便是他们此生的追求了。

如今见慕容欣又拿了些钱出来,虽然不多,然而,却足够他们去谋求下一条生路,于是皆感激涕零的走了。

还剩下一些隶属于越王的高级头目,他们自然不像无名小卒一般,好打发,一个个的被慕容欣带来的人捆在一起,丢在了柱子旁,对着慕容长松的背影瑟瑟发抖。

也有人想鼓起勇气,硬生生撑的有风骨一些,然而,慕容长松不过一瞥,便彻底熄灭了他的念头,让他一点勇气也提不起来。

路过王信身旁时,慕容欣看了好几眼,他身下的血流了满地,慕容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毫无生命特征。

看了许久,她终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处理好这些头目之后,慕容欣本就没有多少心善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追随信仰网,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他们选择的路错了,然而他们自己本身也并没有什么错误。

因此,把其中一些不老实的人杀掉以做警告之后,她便把那剩下的一些人都关在了地牢里,跟随着慕容长松回京了。

此时想必楚谨信已经按照他们事先约定的情况约定了计划行事了,他们得要火速赶回京城,争取在越王收到消息之前赶回去,已助楚谨信一臂之力。

路上,两人快马加鞭,跑死了两匹马之后,终于在第二日就赶回了京城。

然而,刚进京城,慕容欣就觉得隐隐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今日的京城,不知为何,慕容欣总觉得与平时不太一样。

平日里那个最爱在门口摆摊卖书的书生,今日居然出乎意料的不在这里。

再往前走几步,到了东街,东街街口,平日里最爱总在这里摆摊卖馄饨的老两口,今日竟然也不在这里。

这不可能呀。慕容欣疑惑。

这对老夫妻已经坚持十年,风雨无阻的每日都来摆摊。无论严寒酷暑。他们包的馄饨特别好吃,因此在这个街上算是一绝。就算是下雨,街上行人少时,他们摊上的食客,也满满的坐在了一堆。

慕容欣之前总爱光顾这家馄饨店,她知道这对老夫妻家里有生病在床的儿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孙子,他们恨不得日夜在此摆摊,以能多挣点儿钱。

如今太阳高照,街上行人虽然没几个,然而他们也并不应该像此时一待在家里不出来,这不像他们的作风呀。

慕容欣心中疑惑不不已。

看到如今反常的大京,她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谨慎。

在他们的计划中,此时,楚谨信应该已经不惊动任何人的拿下了越王王府。

大京的百姓百姓仍然如往常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才对。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这般清冷?

所有人的屋前皆门可罗雀,毫无生人气息。

慕容欣和慕容长松对视了一眼,立刻读懂了慕容长松眼中的意思。

她压低了声音对慕容长松说道:“我们先去皇宫。先看皇宫此时是什么情况?”

两人一阵翻腾跳跃。终于抄最近的路回了皇宫。

她刚准备去皇宫里的御书房,去找楚谨信禀告最新的情况。然而等她靠近了御书房之外,却看到了御书房外面围着一圈圈官兵,看样子并不像京城的御林军。

慕容欣心中暗道,糟糕。那一定是越王的士兵。他居然敢直接逼宫?他难道忘了?他所调教的那些士兵远在千里之外,一时半会儿并不能赶归来吗?

如今他所以倚仗的究竟是什么呢?

见到现在的情况,慕容欣心中焦虑不已,然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眼前,当下的情形该如何应对?

慕容欣仔细观察了一圈。越王带人围住了整个御书房。所有人加起来大约有四五百人。看起来倒像是越王信训练的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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