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抓着纪冕的西服领口,确实有种想撕了他的冲动。
以前沈希从没和别人近距离接触过,超过一臂距离都觉得浑身难受,商务合作时的握手礼也从来都是以微笑和语言代替。
可穿到这个世界后,纪冕不是捏他下巴就是按着他,此时此刻更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让他骑在腿上。
如果不是隔着两人的衣服,很难想象某个位置的画面有多么恐怖。
“你他妈先放开!”沈希从没这么烦躁过,“我这样说不了话。”
纪冕端详着他愤怒的表情:“那这样杀得了人吗?”
“杀你大爷!”沈希用力扯着他领子,虽然很想找出某种方式杀他一顿,比如管系统借个武力值之类的。
但想到还欠着系统积分,而且有任务在身,回家要紧,只好先放弃这个想法。
沈希强压下怒火,试着以一种自认为诚恳的态度对纪冕说:“我杀不了你,也不想杀你。而且你刚才也试探过了,我就是一普通人,根本伤不了你。”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纪冕暗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诧异,旋即又消失,眼神逐渐冷戾起来。
他按住沈希的后腰,抬起另一手捏了捏他的脸蛋,低低笑了一声:“你这态度,倒像是在命令我。”
“…………”沈希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先放我下来,我好好跟你说。”
纪冕并没放开他,按着他的腰朝后靠在了丝绒高椅背上,被拍开的手轻抵着下巴,注视着沈希怒意未消的脸:“你要是连杀我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帮我?”
沈希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两者有什么关联性吗?”
“当然。”纪冕弯着嘴角,虽然已经验证过沈希身上没有任何异能,可能真的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www.youxs.org——但还是想从他身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被隐藏起来的杀手证据。
纪冕沉下脸,冷声问:“你是怎么闯进实验室的?”
这问题沈希也想知道,毕竟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跳个伞人就穿越了,干脆实话实说:“不知道,本身我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然而这个回答听在纪冕耳朵里,只觉得沈希在糊弄他:“可你不仅出现了,还杀死了灵体,怎么杀的?”
“这个我更解释不清。”沈希有点无语,这些问题系统也没跟他详细解释过,刚穿来就各种被迫签协议。
纪冕眉眼一压,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手下力道登时加重。
抓紧沈希的腰逼问:“白览拿枪指你,追问你灵体去向,说明你不是时回舟的人。所以,你背后到底是谁?还是说,你和白览故意在医院演戏给我看?”
“我他妈骨折刚好!再抓又断了!”沈希也顾不上管那两个陌生的名字都是谁,只难受得向前倾了倾身子,险些撞上对方的脸。
下意识躲开,双手就无意间扯开了纪冕黑衬衣上的纽扣,领口被拉开,露出里面白净无暇的皮肤。
沈希忽然有种被气昏了头想一口咬上去、给他咬得血肉模糊的冲动。
但还是收回视线,抓住纪冕的肩膀支撑着身体,试图说服他:“我背后没人。我要是真能杀你,在实验室的时候就下手了,还至于挨你一剑去医院缝针?”
纪冕沉眸,稍稍松开了手:“你肯定有别的目的。”
沈希被他一只手牢牢按住动不了,听完他的话更烦躁了:“行,我有,我的目的就是帮完你赶紧离开这里。你的事原本也和我没半毛钱关系,遇到你纯属我自己倒霉,还他妈……”
沈希刚想说还被迫绑了个奇怪的系统签了个奇葩的协议,借着火气发顿牢骚,结果嘴就像被人按住一样不受控制地闭紧,说不了话。
脑子里的机械声发出一段毫无感情的提示:
[温馨提示:请宿主遵守协议条例,耐心完成任务,禁止向目标对象透露系统相关信息,包括且不限于攻略协议、任务、积分、技能空间等。]
沈希:“…………”
切身体会到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有苦说不出。
“还怎样?”纪冕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颤抖禁闭的双唇,似乎有那么一丝丝委屈的意味在里面。
沈希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能张开嘴了,带着股怨气继续说:“……还得无条件帮你!”
纪冕觉得好笑:“这么不情愿,还说背后没人?”
“…………”系统不让提这不让提那,沈希也懒得解释了,“就算有人,也和你是一条战线的。”
“有个问题,”纪冕顿了顿,“你说你只是普通人类,可你分明利用异能从实验室消失,还躲过了我的血液验证,这又怎么解释?”
通常情况下,异人饮下纯血种的血后会出现几秒钟的失控状态——体内异能突然增强,或是隐藏的异能直接显化,能被在场的人看出来。
纪冕回想给沈希喂血时的情形,并没看出他身上有任何异能的痕迹,可那会儿在实验室,他又确确实实瞬间消失,没有异能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像这种矛盾的情况,纪冕活了一千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单纯承认沈希是个普通人类,或单纯的异人,都很难说得通。
倒是如果是个被精心改造过的仿生人,也不是不可能。
再次被问到系统的禁忌话题,沈希只觉着头疼得不行:“要不这样,你先放我下来。你不觉得咱俩这个姿势聊很奇怪吗?”
屁股着实有些硌麻了。
纪冕目光落在沈希高挺的鼻子,松开他后腰,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指腹在他温暖的皮肤上摩挲了好一阵。
暗红的眸子阴恻恻的,令人难以琢磨:“还有你这张脸,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按说见过我年轻时相貌的人并不多,难道,是桑邈给你做的脸?”
“这他妈是爷自己的脸!”沈希被他摸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抓开他的手,“你不要把我当成灵体,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再说了,你刚刚说的这几个名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沈希一侧身,推开纪冕站到了旁边:“消失的事,以后我可以慢慢和你解释。你要是怀疑我对你有任何威胁,大不了也赏我个一剑穿心,反正杀死我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纪冕的眼神忽然阴沉得可怕:“想让我杀了你?”
沈希很想呼他一巴掌:“我只是在表明,我背后没人,也没有害你的理由,你可以相信我。”
听不懂人话吗。
纪冕拿过餐桌上的高脚杯,交换了下两腿交叠的位置继续靠坐着,若有所思。
他抿了口里面的血浆葡萄酒:“如果你是普通人类,杀了你,我牢底坐穿。如果你不是,暂且不论你能怎么帮我,我需不需要你来帮,你做这些总得有个理由。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沈希有些力不从心:“…………”
一个生性多疑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