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身中情毒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苏胤今日从午后忙到现在,做了一桌子好菜,又让仆童去东市买了五种淡酒,有果子酿和各色米酒。
魏不绝和邹儒佑赶到时,酒香混着果香和甜香,加上撒了特殊香料的肉香,让人食指大动。
“快来坐。”苏胤正在窗下翻着一串串的羊肉,老远便招呼他们过来坐。
苏胤端来一盘肉串,三人坐定。
“等等啊。”苏胤又起身去墙上取下一只斗笠,递给魏不绝,“我下午赶制的。”
魏不绝接过道谢。邹儒佑不动声色笑道:“苏兄倒是心细。”
“不绝老弟无论有什么难言之隐,我都理解,不必拘束。来,先尝尝上京的酒。”苏胤说着为魏不绝斟酒。
魏不绝戴上斗笠,也不客气,他倒了五种,他一一试过,果酒香甜,可惜有些酸涩,米酒三种,他对其中一种不太甜的情有独钟。
苏胤介绍道:“这是稻花香,上京只这一家的最好喝。”说着给他斟了满满一碗。
邹儒佑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一口,嫌弃道:“甜过头了,苏兄,老实说,这是不是上京女儿家最爱的酒。”
苏胤暗暗瞪他一眼,给他拿了一串肉:“各人爱好不同,与男女有何关系,你口中的女儿家,亦是能做巾帼英雄。”
邹儒佑被肉串塞了嘴,看向魏不绝:“不绝,你说呢?”
“苏兄说得有理,我就认识一个女子,平日里温柔娴静,上得马背便英姿飒爽。”魏不绝道。
“我也认识一个女子,看似胆小又聒噪,帮我画像时聪敏无双,有如画神附体。”苏胤立即接话,眼眸亮得不寻常。
魏不绝想到他说的是谁,笑了笑,主动举碗与他碰了一杯:“英雄所见略同。”
邹儒佑试探不成,讨了个没趣,自己饮了一大口烈酒。
酒过三巡,盘中肉串渐少,苏胤与魏不绝谈天说地,发现对方观点与自己如此相似,苏胤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祖上其实以武传家,我不爱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从小我就爱破案,越难的我越有兴趣。剥开层层迷雾最后见到青天那一刻的畅快,给我绝世的武功我也不换。
“江湖上,武功高者能杀人,也能救人,可它鲜少问个是非,我便去探这个对错,刨根问底,寻个公道。”
苏胤说起年少的理想,滔滔不绝起来。魏不绝和邹儒佑都听得认真。
“后来……后来我才发现,不是那么简单。”苏胤有些醉了,“公道何其艰难,上至天子,下至凡夫,大荥律法是一回事,人情世故又是一回事,我所做始终只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罢了。”
苏胤叹气,却并不见失意,他还年轻,碰了几次壁而已,他还没有认输。
“有时我也想,若我有不绝老弟这样的武功,能杀人于无形,我便能让罪恶消失,让天下清白。”苏胤说起玩笑话。
魏不绝接话道:“若真那样,我或许是天下最大的不平。”
苏胤和邹儒佑听了皆一愣,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有此见识。
“哈哈哈!”苏胤大笑,忍不住与他再次碰杯。这次邹儒佑也笑着跟了。
一坛米酒见底,三人正畅聊到酣处,院门被人砸响,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晏王的亲卫,跑得气喘吁吁,眼下已快到戌时,他都快急死了。
“今日的邸报,该魏少主送去王府。”亲卫把邸报递到魏不绝面前。
这个时候了,匆匆七拐八弯找来,还让他送邸报,魏不绝狐疑:“你自己送去早到了。”
“前两天是凌松鸣和他去的,今日该你了。”亲卫早想好了说辞。
魏不绝看向邹儒佑,他喝了不少的酒,茫然冲他点头。
魏不绝想晏和大概想趁节日笼络他们,或许今晚会跟他说些什么,便接了邸报。
“你们不必等我。”魏不绝说完便起身去晏王府。
亲卫着急,魏不绝跟着他,走得很快,终于于戌时三刻赶到晏王府。
守门的进去通报后,庄思飞来接他。
到得书房外,庄思飞扣门:“王爷,魏不绝到了。”
“让他进来。”晏和的声音传来。
庄思飞推门,并不进去,延请魏不绝进去后,关上了门。
晏和曾吩咐他,今夜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过来。他不解,晏和也不说明,他便离得远远的。
魏绵也是第一次进这书房,进去后,也被一面墙的书籍吸引了目光。在浩如烟海的书墙下,晏和也显得渺小起来。
魏绵走过去放下邸报。晏和放下笔,抬眸看向她:“你来迟了。”
她能来就不错了,魏绵没有解释,只问:“王爷有话要对我说?”
她问着这话,目光却是看着晏和背后孤霞山的名牌。
“去看看。”晏和偏头示意。
魏绵当真去看了。
比之顾家和苏家这种盛衰坎坷的家族,孤霞山的卷宗算不得多。
魏绵拿起面上的一本,随手翻开,里头提到孤霞山木神四象——木神四象以木叶为刃,生机为武,乱世则遇强则强,太平则弱仅自保,可谓他生自克。
木神四象原有如此奥妙,可魏天行从未与她说过。
魏绵翻了一页,上头记录了魏天行突破木神四象万木春的事迹,绘声绘色,仿佛记录的人就在当场。
魏天行伤重濒死,突然卷起枯叶迸发出惊天巨力。后某问及其心境,其曰:“老子不怕神鬼,不怕天地,但是刚刚突然很怕死,怕我死了没人保护我的小神医。”
魏绵几乎可以想见她爹说这话时的神情,一阵肉麻,把书册合上放了回去。
她抬首四望,没找到别的感兴趣的,随口问:“没有金鳞司的么?”
“金鳞司不属于江湖。”晏和在她身后道。
魏绵转头,才发现晏和站了起来,靠着桌案面对着她,好像看了她有一阵了。
魏绵终于察觉他有些不对劲,状似随意绕开他,往书房中走去,居于他和门扇之间。
“王爷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魏绵不着痕迹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晏和眼看着她戒备起来,心头渗出冷意,她来得如此晚,不知还能说上几句话。
晏和缓声道:“本王有些好奇,过去一年你藏身何处,是谁恢复了你的功力?”
魏绵僵了片刻,晏和的神情又深又冷,极不寻常。他应当是识破了她的身份,魏绵稳住心神,平静道:“王爷是如何发现的?”她的声音低沉,还是属于魏不绝的男子音色。
“连绵不绝。”晏和一字一顿说出这四个字,魏绵面具严实,无从窥见丝毫端倪,他便也按下几欲爆发的情绪,费力保持平静。
比她想的早了许多,魏绵沉吟片刻,恳切道:“王爷英明。当初是我身不由己,我以为你要取我性命,只能出此下策,还请王爷不要责怪。
“其实我答应留在金鳞司,大半是因欠了你人情,你救了我数次,还传我风雨剑,王爷武功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