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稍有曲折, 但伴随着某些人“真实身份”的揭露,二人的情感和关系也变得更加深厚。
伴随着天气渐冷……
千手扉间请人来在厨房后面的空地上做了个窑炉, 这玩意普通人家是不会做的, 因为它的功用是用来……
做饼干、面包、蛋糕等点心。
普通家庭,哪里来的这种条件。
“……扉间,你特地买这个做什么?”宇智波带子看着请来的工人来来回回地忙碌, 拉扯着恋人的衣袖小声说道,“虽然垒这个花不了多少钱,但我们日常也不会用到啊。”
“想实现你去年的新年愿望。”他侧头笑着直白说道。
“……哎?”她一脸懵逼,不明白对方所说的是什么, 直到片刻后, 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去年于那个风雪圣诞夜时对于作为新来者的他, 无意中说出了一句话——
“什么时候……能自己烤面包蛋糕什么的再大家一起吃就好了……”
她喃喃重复起那时候的话语,而后很是感动地看向他,轻声说道,
“我、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把它真的当作什么愿望的……”
“但这不妨碍我想为你做到一切你希望的事情。”他微笑着如此回答说道。
“……”她低垂下头,没有说话, 不过……原本抓着他衣袖的手,一点点地找到了他的手,像个乖巧的小朋友一样牵住了他的食指和中指,然后, 一下下轻轻捏着,似乎在借此表示自己的开心与亲密。
银发青年嘴角溢出一个笑容,反手将恋人的小手握在手中,就这样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看工人们干活。
而对于这种程度的“撒糖行为”……
无论是教堂里的孩子们还是镇上的居民们,都见怪不怪了。
“哎?等等……”她蓦得反应过来,仰头疑惑说道, “那个时候……对扉间你来说我只是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而已吧?一般来说……会特意记住陌生人随口的一句话吗?尤其,还是将近一年前的事情。”
千手扉间想:唔,好问题,惊人的直觉再次发挥了作用呢,不过……
他笑着回答说道:“带子,你听说过有个词叫做‘一见钟情’吗?”
这个回答有些狡猾,却也未尝不是实情。
他从在那次会议中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有些上心了,只是当时并不明白那以为这是什么罢了。而此时此刻,他已然完全清楚了……自己的心情。
“……行吧。”宇智波带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说起来,”千手扉间却是来了谈兴,“带子,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哎?唔……”她想了想,回答说道,“城里来的公子爷吧~然后,头发很漂亮,气质很沉稳。嗯,很有点长辈气场在身上~”
“……”长辈……
“噗!”她被他郁闷的表情给逗笑了,于是用自己的身体轻轻撞了下他的,而后蓦得意识到了一件事——
等等……
恶魔的寿命与人类不同,可是很长很长的……
也就是说……
他的年纪可能真的并非外表这样年轻。
唔……
所以,他今年多少岁来着?不会已经是几百岁的老爷爷了……吧……?
她并不知道,现实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糟糕”,因为这人才不是什么几百岁的老爷爷呢,而是一两千岁的老爷爷。
不过……
在略作思考后,她决定不去询问这种事,怎么说呢……不是对他的一切不好奇,只是,比起自己询问,更希望听他主动说。而且说实话,每个人肯定都有不想对他人言说之事,他若是真的活得久想必更加如此……
她只要知道他此时此刻在哪里以及未来会和谁一起走上怎样的道路就可以了……
过去的事情,倒也不必追究。
之后……
窑炉垒好了又放置了一些日子,便能够投入使用了。
他也“托人”从外地买来了面粉、黄油、糖、制作工具等昂贵之物,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和孩子们一起做起了“手工”。
最先烤出来的……
是一盘带着果干的小饼干。
当用厚抹布裹着手的千手扉间将托盘从窑炉中拖出来时,原本还若隐若现的香味顷刻间浓郁了不少。
宇智波带子带着孩子们围站在一边,看着烤盘上那形态各异、有着可爱形状的饼干,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哇!”的一声,紧接着,所有人一起鼓起了掌。
“不愧是扉间你,真厉害啊……”
只是制作饼干胚还不算什么,对温度和时间的把握才算是最难的,尤其,每个窑炉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脾气”。宇智波带子都做好了会吃掉几炉失败品的心理准备,却没成想……
居然第一次就像模像样了!
“还行吧。”穿着件蓝色长围裙的千手扉间将托盘放在桌上,“一人拿一块尝尝吧,不过要小心烫。”虽然放一会儿肯定更好,但他觉得他们应该是忍不住的。
于是一群人开开心心地拿起了饼干,然后此起彼伏地发出了“烫烫烫!”的声音。
宇智波带子自然也在其中,她拿着饼干在自己的左右手中来回甩动,好一会儿才觉得温度降下来了,然后,喜滋滋地将它一分为二,一半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另一半则塞到了恋人的口中。
“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她笑着说道,“不过好歹是第一次的作品,尝尝看?”
千手扉间咬了一口后,拿下剩余的点心,认真观察说道:“上色没问题,不过内里似乎不够好,看来下次还要稍微调整一下时间和温度。”
“你看着办。”宇智波带子觉得专业的事情就需要专业的人来办,“等试出最合适的配方,我们就拿纸笔记录下来挂在厨房里,这样以后谁做都能做出相对好吃的东西了~”
“嗯。”青年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的日子里……
包括宇智波带子在内的众人可谓是沉迷烤炉,疯狂实验,反应过来时……
她捧住恋人的钱包,流出了伤心的眼泪。
“呜呜呜呜扉间对不起……一不下心花了你那么多钱……呜呜呜……啊呜……”
“……披萨好吃吗?”他伸出手将她哭泣间差点从嘴里掉出来的披萨往上推了推。
“好次!”她又咀嚼了两下,咽下后用力点头,觉得自己还能含泪再吃一整张。
千手扉间:“……”所以你这人……哭得是不是有点没诚意?他被她这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笑摸猫头,安慰说道,“没关系,其实……我比你想的要有钱得多。”
“话虽如此……”她将剩下的披萨塞入口中,模模糊糊地说道,“也总不能老让你这样破费。等春天来了,我会继续打猎赚钱,唔,现在的话……就还是继续写吧。话说销量居然还不错哎~编辑已经在写信催促我写下一本了。”
“……恭喜你。”
“嘿嘿。”她笑了,然后掰着手指头给他算,“再过几天,新的稿费应该就能下来了,这次再重新购置这些消耗品,我来付钱吧。”
“行啊。”千手扉间笑着点头,没有选择大包大揽,而是尊重了恋人的决定。
“不过……最近确实有些太奢侈了,之后要列个规矩才是,比如一周可以吃一次饼干,半个月能吃一次白面包,一个月……两个月能吃一次小蛋糕什么的……”她歪头说道,“我有点算不太清,扉间你帮我算算?怎样可以在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的情况下,帮孩子们稍微改善下生活。”
“好。”千手扉间点了点头,“交给我吧,我下午时告诉你。”
“嗯嗯~啊,对了,”她笑着说道,“托这个窑炉的福,接下来我们说不定真的能在镇上开一个小小的点心店。到时候,丽可以在店里坐镇,然后这边烤好了送过去售卖,反正离得很近。”
“你钱攒够了?”
“算上接下来的稿费什么的……在春天到来之前,应该勉强可以租下一个小店面。以教堂的信誉为抵押的话,应该是可以短租然后按月交钱的……到时候,再看看后续情况吧。”她双手合十,满脸希望地说道,“如若能成功就好了……这样的话……不仅是丽,圭他们几个大孩子的未来也都有着落了呢。”
“嗯。”千手扉间虽然依旧觉得她有些费心过头了,却依旧在这件事上选择了理解和尊重,只道,“那么,要告诉丽吗?”
“不。”宇智波带子想了想,笑着摇头,“等到春天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吧~”
“那也行。”
不久后……
圣诞节来临了。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圣诞餐格外丰盛,除去各种饼干、面包甚至一个带着奶油的蛋糕外,他们甚至还用窑炉烤了肉——
宇智波带子觉得,这个说不定才是他们这里的窑炉的正确打开方式。
烤肉什么的……
真香!
一起吃大餐……
一起聊天笑闹……
再一起分享点心一起拆礼物……
……
一切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样美好,或者说,是她一直以来梦想中的场景。而此刻,全部都实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
她侧过头,目光中满是温情地注视着身侧的男人,感知到了这目光的后者亦侧过头来含笑看向她,他的脖子上,还围着她今年送给他的礼物——
一条自己编织的围巾。
不算特别好看,但她努力了……
而他赠予她的礼物,是一双非常暖和的手套,可以有效避免她在这个冬季再生冻疮。
待到一切结束……
残局被收拾干净,孩子们回房休息……
二人再度手牵着手,来到了教堂的神像前。
“扉间……”
“什么?”
“我今夜真的很高兴,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
“这样啊,那么……”
“嗯?”她疑惑地仰起头。
他在这个瞬间低垂下头,再微微侧起,吻上了她的红唇。
片刻后……
银发青年双手按住小小恋人的肩头,与她鼻尖相贴地轻笑着问:“现在……有点真实感了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颈,让这“梦境”般的现实变得更加美妙与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