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
长门与坐在副手位的小南对视了一眼。
也难怪晓组织的某些人觉得后者才是组织的“女王”, 实在是长门时而会这样做，像是在征求某种意见。但说实话，他本人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他们出身贫贱彼此扶持艰难困苦走到了今天，又怀揣着相同的心情和目标，所以, 在很多事情上又何必分彼此呢？
他们当然不是恋人，但是, 他们之间的羁绊却不逊色于任何恋人, 他们, 是家人，是挚友，也是最亲密的战友和伙伴。
所以，极强的默契让他们只通过这一眼就完成了某种交谈，而后……
长门开口说道：“事实上, 晓组织如今已经处于第二个发展阶段。”说到这里, 他的目光看向了角都, 撇开别的不提, 这人的确是个敛财、理财以及投资方面的人才，当年的泷隐村多少有些没眼光，居然将这样的家伙当用过一次就随意丢弃的道具使用, 也难怪会被反噬。
“收拢资金, 垄断任务, 然后……”长门顿了顿，接着说道，“利用之前所达成的条件，创造出某种强大的力量, 以此来威慑世界。”
至于具体方法，当然是创造尾兽兵器。然后，让整个世界感受疼痛思考疼痛接受疼痛再理解疼痛，因为不知晓痛楚的人，是无法理解真正的和平的。而兵器这种东西，想要拥有威慑力，总归……
是需要先让别人见识下威力的。
他已打定主意，要拿五大国五大忍村开刀。
只是，在正式动手之前，他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
就算是她，也是一样。
不过……
那家伙之前没告诉过她这种事吗？
看来，大约是真的没将她太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宇智波带子眨了眨眼，缓缓点头。
“你觉得如何？”长门问道，他能够看出，在这个组织，大约只有她这个新人是认真在意这个目标的。这么想想……作为头领，似乎是应该感觉可悲，但是说到底，晓组织只是一个松散组织，他与成员们的关系也并非真正的“上司与下属”，说到底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只要他们愿意继续听从命令，倒也不必苛求太多。
但是……
她不太一样。
她是认真地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变得更好的。
像弥彦一样。
也像弥彦一样心慈手软。
所以，他不由有些在意她的个人看法。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宇智波带子笑着点头回答说道。
长门注视着她的神色，继续问道：“不觉得有些异想天开吗？”
“怎么会？”宇智波带子有些讶异地反问，“纵观忍界历史，这种事情早有先例吧？”
“……嗯？”什么？
“啊？”佩恩老板居然不是参考先例的吗？
二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后……
宇智波带子眨了眨眼，开口解释说道：“我说的是木叶隐村的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啊。佩恩老板你没听说过有关于他的事情吗？”
“……那个人的事情，我当然听说过。”
毕竟……
那是直至今天都被人传颂的“忍者之神”，不是吗？
飞段蓦得笑了声：“提及这件事，我们这里不是有更加了解的人在吗？”
其余人纷纷看向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神色不动，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事实上，在他听来，这也的确是句废话。他只是依旧认真注视着少女，等待着她接下来开口的话语，而她也没有让她失望——
“初代目火影带领着千手一族以及诸多盟友家族，终结了彼此攻伐混乱不休的战国时代，第一个建立起了名为‘忍村’的存在，也就是我方才提及的木叶隐村。”
因为失去了记忆，所以，宇智波带子所说的都是自己从书本上看到的，但是，她看的书数量很多，多方对照下，她觉得自己说出来的就算不是最真实的历史，也至少七八分准确，不会偏差太多。
“但是，改革当然就意味着阻力。因为一切都是未知的，做完之后回头再看当然很好分辨，然而如若正处于‘当时’，谁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什么是前进什么是后退什么是生路什么是末路呢？”
说到这里，宇智波带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能够带领所有人做出改变的初代目火影真的很厉害！”
而后她接着说道——
“忍村建立后，忍界各国的诸多忍族逐渐意识到了这个新制度的好处，于是自发聚集，最终，形成了最早的忍村林立的局面。”
“而后，初代目火影主导了初次五影大会，这次会议也为焕然一新的忍界定下了最初的规则。”
“且不论这些规则如今是否还适用以及是否还有人遵守，就当时来说，的确是划时代且有着重大意义的。”
“但这一切——”
宇智波带子顿了顿，神色认真地说道，
“都是建立在初代目火影的绝对实力上的。”
“没有实力，就无法统领千手一族做出‘违背族规族史的决定；没有实力，就无法整合诸多忍族；没有实力，就无法与火之国达成协议；没有实力，就无法带领所有人建立木叶。”
“忍者这种生物，”她摇了摇头，摊了摊手，“多少都有点劣根……咳，奇怪之处，天性中似乎写满了不服，但也很容易臣服于强者。如若不是那位初代目火影强大到了一定地步，是无法政通令行到那个地步的。”
“这件事，放到忍界也是一样的道理。”
“其余忍村可以模仿木叶学习木叶，但是，也没必要服从于木叶，或者说，谁不希望立于高处成为一切的‘统领’呢？过去的乱战时期姑且不说，忍族势力整合成忍村后，可是天然具备了开启大型战争的前提条件。”
说到这里，她微叹了口气，
“过去的……几次忍界大战，就是明证。”
听闻此言，长门的目光闪动，他、小南和弥彦，都是忍界大战的受害者，或者说，整个雨之国都是，只因为被夹在了大国中间，便饱受摧残……
正双手抱臂站在神威空间中的宇智波带土也沉默了，毫无疑问，他本人也是其中的受害者。那场战争……亦改变了他的人生，就算他也许从一开始就被死老头子选中，这一点，也不会变更。
“所以，忍村制度……也是有利有弊，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简短地对此做出评价后，她转而说道——
“但无论如何，木叶既然能够主导第一次五影大会，与初代目火影的个人实力是绝对脱不开关系的。”
宇智波鼬：“……”利弊分别在哪里呢……为什么要跳过？显然，他希望眼前人展开忍村相关的话题，奈何，这一次，这次她并未如她所愿。
“说句实话，”宇智波带子继续开口说道，“初次忍界大战的导火索，也许在各个忍村最初建立时就埋下了。只是，因为初代目火影在，没人敢于将其点燃。而他，也为维持和平做出了诸多努力，譬如说，召开初次火影大会，以及，瓜分尾兽。”
听闻此事，长门的眸光再度闪烁了下。
“嗯？”迪达拉问道，“还有这件事吗？”
“你一个岩隐村土影的弟子，”蝎侧头问道，“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啊。”迪达拉理直气壮地回答说道，“我又不住在村子里，老头子也基本不对我说这些，我怎么可能知道嗯！”不过带子酱知道的可真不少……之前那个卷轴也是，她居然认识那些文字……哼，秘密真多呢！只有绝对要全部扒拉出来！好后辈就应该对靠谱前辈保持透明！！！
“……虽然我并不认为那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事实上，我有点怀疑初代目火影当时的精神状态……但总之，能够将尾兽们抓起来再一人一只地发这种事……嗯，也足以让所有忍村保持‘老实状态’了。”
说到这里，宇智波带子叹了口气，
“初代目火影喜欢和平，喜欢‘绝对的均衡’，其余忍村就必须硬着头皮陪他玩这个‘和平游戏’。”
“说实话，如若不是初代目火影去世得那么快……初次大战，未必会爆发得那么早，那么惨烈。”
从这个角度看，阿飞……宇智波斑也是绝对的“罪魁祸首”了。
所有人：“……”
片刻后……
宇智波鼬认真问道：“但是，它依旧会爆发，是吗？”
“……是的。”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露出了个有些无奈的笑容，“强者终将逝去，无人能够永存。不过，关于战争爆发的根本原因，之前三人谈话时，我已经充分解释过了。”
宇智波鼬垂下眼眸。
利益。
矛盾。
他心中缓缓咀嚼着这两个词语。
“总之，”宇智波带子言归正传，“初代目火影的例子告诉我们，以绝对实力压制忍界这种事，是的确可以做到的。所以，佩恩老板，我不觉得你的想法是异想天开。”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佩恩老板口中的“力量”具体是指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力量，可以媲美那位初代目呢？
“……嗯。”长门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认为这是可行的，对吧？”
“当然！”宇智波带子用力点头，“非常可行。有足够威慑的情况下，我们到时候完全可以效仿初代目火影，佩恩老板你以雨隐村之影的身份要求召开五影……不，六影大会，所有人坐在一起，重新制定忍界的规则，让这个世界的秩序重新走向正确的道路。”
长门：“……”召开大会……么？有这个……必要吗？
“你确定那群人会乖乖听话？”飞段摊了摊手，有些讽刺地说道，“那群‘老爷’们，可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所以我说了，”宇智波带子回答说道，“需要‘足够威慑’，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地杀个鸡给猴看。不，”她双手抱臂，自信点头，“也许可以杀个猴给鸡看，找个最厉害的干它一顿，看其他人服不服。不服的话，就一个接一个地干过去，打到所有人都听话为止。”
长门：“……”他被眼前少女的“暴力程度”给深深震撼了……他最多也就是想着毁掉木叶顺带杀死个上亿人让世界充分感受疼痛，她这是……
要当与世界为敌甚至毁灭世界的bss吗？
但其实，宇智波带子冤。
她说的“干”，意思挺单纯的，没想杀人来着，最多也就只打算将整个忍村从上到下都揍一顿……
但也许，比直接毁村还可恶。
毕竟杀人诛心。
但是，她也的确从不认为做大事一定要付出人命。前进道路上，牺牲总是难免的，但永远不能以此为由“合理牺牲”，这是不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