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中学区里有三个学校，其中有部分设施是共享的，比如体育场。最近要测一千米和八百米。跑道上，蓝衣白领是十六中的夏季校服，纯白色是八中的校服。
一声哨向，八百米开始，于此同时，八中一个班级的男生一千米开始。柳晓然刚刚跑完一圈，身边不时有八中的男生跑过，抬腿，落地，抬腿，没落下来，哐当一下倒在地上，脚落地的着力点不对，脚腕狠狠扭了一下，好像有人踹了自己一脚，记不清了，炎炎夏日，倒地的时候都没有叫出来一声，眼镜掉落后好像看见一个男生转头看了自己一眼，好像骂了自己一句，没听清。
体育老师跑了过来。
“你这咋跑着跑着还倒了呢？体委，去把成绩记录上，我送这个同学去医务室。”体育老师将柳晓然抱起来。
一班男生已经跑完了1000米，“艹，哪个不长眼的撞的，撞完就跑，他妈的。”王弈帆骂着，刚才隔的远，而且都不认识，没看清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是故意的。
校医务室建议柳晓然去医院打石膏，体育老师就送柳晓然去打石膏，陈竞也跟着。
“晓然，你疼吗？”陈竞把柳晓然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现在肿的像个发面馒头，陈竞小心翼翼的给她脱掉鞋。
“现在还好，撞我的人真没素质，撞完还骂我，气死老娘了。”柳晓然感觉那个人有点儿眼熟。
“手续都办好了，没事，就是软组织挫伤，走，唉，小心点起来”体育老师和陈竞将柳晓然扶起来去打石膏。
“你是去教室还是宿舍啊？”体育老师问道。
“去教室吧，我还有拐杖呢。”体育老师给借了拐杖，因为最近要考试了，柳晓然不想浪费时间。
体育老师把柳晓然送回班里，陈竞扶着她坐下。
“然姐，对不起啊。”柳晓然听白宇航说，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小流氓，原来是故意的，但这样不怪小白，突然也明白了上周小白身上的粥，虽然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撒的，但明明一副被欺负的模样，欺负到老娘头上，虽然我没有什么办法，之前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让他怎么样。
“没事儿，那个人渣。”柳晓然缓慢移动自己的脚说。
“小白，走去上厕所”王弈帆勾着白宇航的脖子。
男生也要结伴上厕所，非常正常。
“说吧，你和柳晓然说啥了，撞他的人你是不是认识。”王弈帆冷着脸，白宇航看出来他有点生气。
“我，我不知道啊”白宇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躲开了目光。
“那你道什么歉。”王弈帆继续追问。
“我，我，”白宇航撒不了谎。
“八中的范健之前难为我的时候，然姐帮我了。”白宇航终于说了，说了但没完全说。
“你有他照片吗？给我看看。”王弈帆说。
“我给你发。”
王弈帆同学又勾着小白的脖子回来了。
晚自习的时候王弈帆同学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
“王弈帆，去帮我接杯水，一半热，一半冷，热的多一点，谢谢你。”柳晓然朝王弈帆同学笑，将自己的杯子举起来。
“还好意思笑，跑步也跑不好，你能干啥，啊”王弈帆拿过杯子，白了晓然一眼，去接水了。
“疼的是我，好不好，我又不是帮你跑步，不要骂我。”柳晓然回了一个白眼。
“疼的也是我好不好”王弈帆边接水边悄悄说。
“你说什么呢？啊～”吴轩说，在饮水机旁边喝着水。
吓了王弈帆一跳，“艹，你吓死老子了，咋不出声啊。”王弈帆的心开始加速跳起来。“我说咋不疼死你。”
“我一个大活人在这儿站半天了，你自己看不见。”吴轩提高声音，“然姐，王弈帆说疼死你。”“哈哈哈，你完蛋了，王弈帆。”吴轩一边喝水，一边说话，还要笑，呛的一口水喷到王弈帆脸上。
但柳晓然并没有搭理。
“吴轩，你大爷，你咋不呛死。”王弈帆踹了一脚吴轩，被他躲开了，王弈帆骂骂咧咧的端着水走了。
“你疼吗？现在还”王弈帆放下水问。
“当时疼，现在有点胀痛。”柳晓然说，感觉精神不好。
“你要不回宿舍写作业，我把作业给你拍过来。”王弈帆说。
“我会提前半个小时回去，因为我走不快。”柳晓然说。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想提前半个小时，我也走不快。”王弈帆说。
“但我是申请过的，只能有一个人陪我回去，陈竞扶着我一起回去。”柳晓然被王弈帆逗笑。
“那我去找陈竞让她把这个福利让给我。”王弈帆边说边起身就去找陈竞。
晚自习课间的时候，陈竞来找柳晓然，王弈帆去溜达了。
“那让你同桌陪你去吧。”陈竞贴近柳晓然的耳朵，“我觉得他喜欢你唉。”陈竞笑着说，然后就跑了。
王弈帆老早收拾好柳晓然的书包和作业，自己的不用收拾，还有语文明天早上抄吧，来得及。然后一边背着书包，一手扶着柳晓然，柳晓然一手扶着拐杖，一手扶着王弈帆。
在门卫室等记后，柳晓然就单脚跳着下了阶梯。
“你知道吗？你现在都不能玩跳方格了，谁和你一组谁倒霉。”王弈帆扶着柳晓然下台阶的时候说，走了几步，离开教学楼门口的时候，路灯昏黄，树影摇曳。
“你站好，别动啊。”王弈帆将书包挂在柳晓然的脖子上，也就几张卷子，不多不重。
“你不会要跑吧，你个狗。”柳晓然说。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闭嘴。”王弈帆说着就来拿柳晓然的拐杖，这可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
“你是不是有病，王弈帆，为什么要抢我的拐杖。”柳晓然有点儿慌。
“你才有病，我要背你，好吧，你一只脚给我走到天亮去都走不到宿舍，万一给你再搞瘸，拐杖给我，快点。”王弈帆握着拐杖。
“你咋这么好心，真的自己走可疼了”柳晓然将拐杖给他，然后张开了双臂。
柳晓然扶着他的肩膀，然后王弈帆让她自己拿着拐杖，将她小心翼翼的背起来，“不要晃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