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我做事?”
泉江皓月面无表情,冷笑一声,“苇名是被内府所掌控的地方,只要有一人企图造反,那么剩下的所有原居民,便脱不了干系,我在来之前便已经了解过了,苇名的山贼联合一个叫做苇名一心的人,创建了反内府的势力,苇名的氏族也投靠了他们,向我们进行发难,在这种情况下,苇名的民众会造反,那也是迟早的事!”
“你难道想让我留一些拥有背叛风险的卧底在我手下么?”
泉江皓月冷眼看着他。
田村右正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篡紧了拳头,心情复杂,也几乎是无话可说。
因为对方说的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是有一人起了头,那么某种名为‘希望’的东西,便会犹如烈火般迅速的蔓延出去,吸引那些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揭竿起义!
“你那套做法已经过时了,现在的苇名,需要的是用强硬手段的去镇压!!”
泉江皓月看着田村右正,对于他的背景也算是略有了解,也并不想太过为难他,平静的回了一句,“这也是内府的意思。”
“是么……是老夫逾越了。”
田村右正神色复杂,看着那些因为受到了驱逐,变得惊恐万状的苇名民众,也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因为若是有人去进行反抗的话,场面或许会变得很惨烈。
“天守阁中拥有苇名的藏书,苇名的大多数历史也都存留在那里,老夫感觉有些累了,加之后面还要与家眷匆忙前往新的驻地,便不再逗留了……”
田村右正叹息一声,准备离开这里了。
“嗯。”
对此泉江皓月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也没打算继续挽留他什么。
田村右正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对方,认真道:“副帅大人,或许我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感觉有些逆耳,但为了打消你的一些念头,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些事。”
“什么事?”
泉江皓月眉头一皱。
“苇名存在着几处禁地,是老夫在刚来苇名任职之时便发现的地方,不过现在想来也的确是令人难以置信,听老夫一句劝,务必不要去探索它的神秘。”
田村右正脸上流露出了追忆,也有些忌惮万分,肃穆道:“在苇名的谷底处,有一个名为崩落峡谷的地方,那里存在着一群不好相处的异类,还有一个名为白蛇神社的古怪地方,以及盛传之中的菩萨谷,包括某一处的死忌之地……”
语气变得低沉,“这几处通往禁地的道路,哪怕是在某一天突然显眼的摆在了你面前,你也绝对不要好奇的去探索他,只要像往常一样,忽视它的存在就行了……”
因为曾经血淋淋的教训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去重视起来。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泉江皓月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道:“禁地么?处于内府管辖范围之下的苇名,还有什么秘密可以隐藏?”
“原本老夫对于所谓的鬼怪传说也并不相信,但是直到老夫亲眼看到过它的可怕,以及那一条比山还要庞大的巨蛇……不,它们是妖怪!”
田村右正神色肃穆的看着对方,语气严肃道:“绝对不要试图去招惹它们,因为当你凝视着深渊,深渊必定也会凝视着你!”
“你是疯了么……”
泉江皓月脸色一黑,有些恼火道:“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将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将你依法定罪!!”
“话已至此,听不听便是副帅大人你的事了,保重。”
田村右正眼看对方想要发火,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了。
从今天起,苇名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跟他没有了关系,哪怕是泉江皓月主动去碰触一些禁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也不关他的事,反正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目送着田村右正与一伙家眷仆从出了主城门,迈下台阶,消失不见,泉江皓月的心情也变得糟糕了起来。
苇名民众哭着喊着不想被赶出居住数十年的乡土,然而在赤备军毫无情感的驱逐之下,他们势单力薄,草草的背上了行囊,被赶下山去,恋恋不舍的看着紧闭的城门,哭的眼都红了,一步三回头。
时间来到了下午。
泉江皓月在武士众的带领之下,熟悉了苇名主城的所有区域,最后才来到了天守阁楼,站在天守阁的长廊中,一手扶持着栏杆,眺望着远方的大山,尽收眼底。
“还真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
泉江皓月点了点头,颇为满意。
“你应该听一下田村右正的话,毕竟他已经在苇名执政了数年之久了。”
黑色的影子从暗中走出,孤影众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进行了提醒。
泉江皓月眯了眯眼,回头看着有些眼熟的孤影众,是内府孤影十七太保其中的一位,皱了皱眉头,“你是说禁地么。”
“并不只是如此,还有源之水与附虫者的传说……”
孤影众语气平静,而后拿出了一本书籍,递给了他,“看看吧,这便是苇名的历史与秘闻,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
他并非是真的一上来就准备誓死效忠于新来的掌权者,因为除了德川家康之外,其余的武士大将,哪怕是地位极高的内大臣,对于他们这些拥有强大实力的忍者来说,也只是合作辅佐的关系,他仅仅只是不想看到对方犯傻罢了。
泉江皓月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翻阅了几下,看着书写的内容,面色剧变。
猛然抬起头,紧盯着眼前的孤影众,“苇名真的有不死之力的存在么?无论是被斩首还是分尸,都无法被杀死?”
“他们一般将其称之为异端之力。”
孤影众点了点头,又迟疑道:“不过哪怕是我,也从没见过所谓的不死者……”
“哼哼哼,哈哈哈哈……”
泉江皓月突然间笑出声来,情绪有些激动道:“何等的浪费啊!这些愚昧不堪的苇名人!拥有如此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却不知道该如何去使用它!”
孤影众眉头一皱,“你……”
“去帮我寻找苇名的附虫者吧!”
泉江皓月凝视着他,眼神中透漏着兴奋,“我需要这种异端之力的存在!!”
孤影众沉默了片刻,“如果真有那么容易找到的话……”
他们早就找到了。
泉江皓月并不气馁,快速的翻开了书籍的一页,指着一个缠绕着佛像的蜈蚣图案,目光灼灼道:“去藏有这种佛像的地方找!苇名的寺庙应该很多吧?掘地三尺,也要将拥有不死之身的人找出来!!”
“明白了……”
孤影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黑色的雾气朦胧,转身消失在了原地。